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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章 還有更刺激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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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侍衛過來道:“郡主,王爺請您過去。”

清安郡主微微皺眉:“天才剛亮,哥哥就喚我過去?難道是發現了林傾月的醜事?”

想到這裡,她連梳妝都不顧不得,披了件外裳便衝了出去。

也不知道哥哥會怎麼處置那水性楊花的賤人。

雖然說聖上賜婚,不好把人浸豬籠,但也算有了正當的休妻理由。

或者,暫時不休?留在王府刷馬桶?

想著想著,清安郡主不覺笑出聲來。

到了晉王東方宴跟前,她還笑盈盈地問:“哥,林傾月那個賤人呢?”

“啪!”一個巴掌猝不及防地甩在清安郡主的臉上,打散了她的好心情。

她捂著臉,有些不敢置信:“哥你為何打我?”

在此之前,無論她乾了多出格的時候,東方宴都沒動過她一根指頭。

“為何打你?”

東方宴的臉色冷如寒霜:“那乞丐是你找來的?”

“啊?”清安郡主有點意外,他這麼快就知道了?還以為要過兩天才會查呢。

她癟了癟嘴,不以為意地道:“沒錯,就是我找來的。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林傾月,隻是礙於皇命才不得不娶她。所以我就幫你想了這個法子,給哥哥一個名正言順休妻的理由。她名聲本就不好,做出這樣的事,也沒人相信她是冤枉的。隻要哥……”

“夠了!”東方宴氣極,“你真是……”

真是蠢得不行!

否則又怎麼會做出給自家哥哥戴綠帽子的事來?

毀了林傾月也就算了,還要連累他晉王名聲受辱。

更可恨的是,栽贓陷害的事都能搞錯,把那乞丐弄到他東方宴的床上,惡心的他一夜洗八次澡,皮都要搓破了!

一想到昨夜的醃臢事,東方宴就火氣上湧,恨不得打死這蠢妹妹了事。

“你真以為你的手段高明?連本王都能輕易查出來的事,你以為陛下會查不出來?若叫陛下知曉,還以為是本王陽奉陰違!若因此,壞了本王的前程,豈非因小失大?”

“哥哥,我隻是替你不值啊!你出生高貴,皎皎若天上明月,豈是林傾月那樣粗鄙的人能配得上?我不甘心啊哥哥!所以我才,我才……”

說著清安郡主眼圈一紅,流下兩行清淚。

她一哭,東方宴便不忍苛責,到底是最疼愛妹妹,又是為了自己才做的傻事。

“罷了,此事以後不準再提。至於林傾月……朝中局勢未明之前,不宜動她。本王已經吩咐她不要隨便出來,你眼不見為淨就是了,沒必要為那種人臟了自己的手。”

“嗯,都聽哥哥的。”

清安郡主拽著東方宴的手,整顆心都軟了:“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清安了。”

東方宴的神色也緩和了幾分,抬手正要去拍拍清安郡主的頭——

“對了哥哥,那林傾月到底有沒有被乞丐玷汙?”

抬起的手頓時僵住了,東方宴的神色再度冷了下來:“本王都說了,此事不準再提!回去,一個月內不準踏出你的院門一步!”

“哥哥……”

清安郡主一時也有些納悶,不是已經原諒她了嗎?怎麼突然又生氣了,還罰她禁足?

———————————

秋水院。

“王妃王妃,奴婢剛聽說,清安郡主被罰禁足。”

說話的是林傾月的陪嫁丫鬟碧兒,也是她不久前從人販子手下救下的小孤女。

侯府嫡女的陪嫁丫頭、嬤嬤本來就沒幾個,昨晚清安郡主來找麻煩的時候,隻有碧兒在門口阻攔了一下,被清安郡主命人打了板子。

其他的下人們,早就被嚇得有多遠躲多遠了,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此刻,碧兒的屁股雖還帶著傷,可還是大清早就過來服侍。

“定是因為昨晚郡主欺負王妃,王爺才降下懲罰的。看來王爺還是在意您的,隻要再相處些日子,王爺便能體會到王妃的好,喜歡上王妃的!”

林傾月淡笑:“你錯了,他懲罰清安郡主,隻是因為他自己。”

且還隻是輕飄飄的一個“禁足”,果然偏袒得厲害。

就算那狗王爺知道真正的林傾月被清安郡主害死了,怕是也不會問罪凶手。

不過不要緊,作孽多了,總會有報應的。

林傾月戲謔一笑:本座便是你們的報應!

處理完家裡的事情,東方宴便準備去上朝。

他身穿絳紗朝服,腰束金玉帶,配著他冷峻的容顏、挺拔的身姿,頗有龍鳳之姿。

可惜,看在林傾月眼裡,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

看到林傾月來了,東方宴眸光冷冷,語氣不善:“不是讓你待在秋水院,不要隨意出來嗎?”

林傾月扶了扶額頭,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昨晚傷著了頭,實在疼得緊,還請王爺開開恩,幫臣妾請個大夫瞧瞧。”

小丫頭碧兒心頭疑惑,剛才王妃還健步如飛,此刻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不過她還是很配合地攙扶著王妃,並幫腔:“王妃後腦上好大一個傷口,疼得一夜沒睡好。求王爺可憐可憐我們王妃吧!”

東方宴聽罷也沒多少表情,隻是目光淡淡掃了眼。

林傾月的頭上纏了一條白色的絲帕,一看就是自己胡亂包紮的,隻是那包紮的結法略有些眼熟。

猛然間,他想當初在京城郊外被刺客重傷後,傷口流血不止,差點死掉。

後來是“林如珍”撕掉了自己的裙擺給他包紮傷口。當時係的結,和林傾月此刻頭上的一樣。

——難道是珍兒教她的?珍兒對她這樣好,她居然還暗算本王,搶了珍兒的姻緣,實在可惡!

卻聽林傾月虛弱地道:“昨夜傷口一直滲血,流得到處都是。所幸,臣妾小時長在山野,和山中獵戶學了些包紮的手法,就胡亂包紮了下。王爺見笑了。”

東方宴眼底浮出一抹疑惑:“你說你這包紮的手法是和山中獵戶學的?”

林傾月點頭,眼神單純而清澈:“這是南屏那一帶獵戶都會的包紮手法。那兒炎熱多毒蟲,若是傷著了不好好包紮,很容易感染死亡。窮苦之人又沒錢請郎中。久而久之就衍生出了這種獨特的包紮之法,既牢固且又能讓傷口透氣,能加速恢複。隻是樣子醜了些,叫王爺見笑了。”

東方宴沉吟不語,隻是目光一味地盯著林傾月看。

那次他重傷獲救後,很快就有太醫為他醫治。事後,太醫還心有餘悸地說:“萬幸及時包紮減少出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東方宴那夜意識昏沉,根本沒有看清救人者的麵容,隻依稀記得姓“林”,叫什麼名字,他沒有聽清楚。

後來林如珍站出來認下了救命之功,且還能拿出他贈送的玉佩。

而此刻,聽了林傾月的話,他才開始懷疑起來:難道那日救我的,不是珍兒?

可想到林如珍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眸,看向自己時溫柔似水又含羞帶怯的模樣。

東方宴又覺得自己冒出的想法屬實荒唐!

本王怎麼能懷疑珍兒呢?她是那麼美好的女子,又對本王一往情深。一個包紮的手法而已,並不能說明什麼。

“找個醫女給王妃瞧瞧傷。”東方宴到底還是鬆了口。

林傾月:“多謝王爺。”

狗王爺一向剛愎自用。

若是直接告知他真相,他未必會信。

他那樣的人啊,更願意相信自己發現的真相。

所以林傾月要慢慢地引導著他一點點地發現真相。

哪怕他現在不信,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

當有一天,他發現林如珍也是個金玉其外的爛人,甚至是他最看不起的賤民血脈時,不知道會作何表現。

哎呀,想想都覺得有趣呢。

於是,林傾月的唇角也不自覺地噙著一絲微笑。

東方宴看得一頭霧水:“你在笑什麼?”

林傾月也不收斂,笑盈盈地道:“臣妾隻是見王爺穿著朝服,衣冠楚楚,格外豐神俊朗,難免心生愛慕,不知不覺便笑出了聲。”

這一通馬屁拍得,哪怕東方宴心有所屬,也十分受用。

畢竟大多數人都喜歡戴高帽。

隻是麵上他依然表情嚴肅,正想警告林傾月不要癡心妄想。

林傾月卻忽然驚呼了一聲:“呀,王爺您頭上好像有白色的小蟲子在爬!該不會……該不會是生了頭虱吧?”

一貫冷靜自持的清貴王爺驟然色變:“頭,頭虱?”

難道昨夜被那乞丐壓身時,給傳染了?

一想到那肮臟無比的小蟲子在自己頭上爬來爬去,東方宴簡直比被人殺了還難受。

他轉身就走,驚慌失措地吩咐:“來人,備水!”

又忽然想起什麼,惱怒地回頭叮囑林傾月:“不準胡言亂語,否則本王饒不了你!”

林傾月靜靜地站在那裡,滿目含笑地看著狗王爺終是失了態:

這就受不了了嗎?今晚還有更刺激的呢!

清安郡主被禁足可是頭一次發生的事,她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麼哥哥那麼生氣?他明明知道我是為了他好啊,就算考慮不周全也不能怪我,更不該罰我啊!”

“還有林傾月那個賤人,她到底失身了沒有?”

派了下人去打探,隻得知林傾月的秋水院一整夜都很平靜,沒有任何外人進入的跡象。

倒是東方宴那邊,昨夜冒出個刺客,聽說侍衛趕到時,刺客已經被殺。

清安郡主前後一聯想,猛然反應過來:

難道那個刺客,就是自己弄來的男乞丐?

可她明明讓人把乞丐丟進林傾月的寢室,為什麼又會莫名其妙跑去哥哥那邊?

他們兩個的住所,可是差得十萬八千裡呀!怎麼就會走錯呢?

林傾月!

是她,一定是她用了什麼特殊的手段,哄騙那乞丐去行刺哥哥。

林傾月你真惡毒,得不到我哥哥,就想毀了他!

若不是她現在被禁足,恨不得立馬衝出去找林傾月算賬。

當日落西山,夜晚如期而至,清安郡主才終於想起昨夜的夢魘。

原本她打算今天去寺廟拜拜,去去晦氣。

誰知道會出現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後來又被禁足,沒能去成寺廟。

於是難免又把一切歸咎在林傾月的頭上,不禁又多恨了一分。

清安郡主轉而又想:昨夜的夢魘應該隻是個偶然,今晚多留幾個丫頭守夜,燭燈都點亮,再熏些安神香,應該就沒事兒了。

於是到了入寢的時候,她吩咐身邊四大丫鬟:“你們幾個今晚都不準合眼,好好守在這裡。一旦發現我做噩夢,就立刻將我喚醒。誰敢玩忽職守,我定不饒她!”

丫頭們齊齊應下。

屋內燈火通明,青煙自狻猊爐中嫋嫋逸出,安神幽香沁入簾帷。

高床暖枕裡,清安郡主的神色舒緩下來,逐漸入夢。

幾個丫頭們守在床前,呼吸放輕了,生怕驚擾到郡主好夢。

一刻鐘之後,清安郡主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眼珠隔著眼簾瘋狂轉動,再一次陷入了夢魘中。

磅礴的大雨,四處漏雨的屋子,濕漉漉的頭顱從床下的積水裡浮出,露出詭異的笑容。

清安郡主想要尖叫,想要喊人,可她的嗓子好像被堵住了一半,用儘了全力,就是發不出一個音節。

那顆頭顱已經完全從水裡浮出,現出了上半身,是個清瘦的少女模樣。

可她的手卻蒼白而腫脹,慢慢地抬起,向清安郡主招了招。

清安郡主的身體就不由控製地往前爬去,爬下了床,淌在水裡。

明明意識還是清楚的,清楚地知道這是在夢裡,可偏偏身體不受控製,跟著那東西往外走去。

要去哪裡?

她不知道,隻是滿心焦急:“那些賤婢為什麼還不喊醒我?是不是又在躲懶了?來人,快來人啊,快救救本郡主啊!”

這時,她耳邊也傳來人聲呼喚:

“郡主,快醒醒!”

“郡主您要去哪裡?快回來!”

“郡主,郡主……”

她想要回應,想要醒過來,可就是控製不住……

“郡主,郡主!”丫頭們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剛才發現郡主不對勁,她們就一直嘗試喚醒她。

但清安郡主非但沒有清醒,還跟夢遊似的,閉著眼下床往外走。

春梅想攔住她,被她撞開,力氣大得驚人。

“快去通知王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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