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那家夥，好像真往舞蹈室的方向去了……”
蘇斬沒走幾步，老王便一把拉住了同伴。
不行！
這外賣小哥目的如此明確。
不會是最近逗音直播間裡，那種探險博主吧？
他們也刷過不少這樣的短視頻。
實際上，都是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不過是滿足普通人，沒見過鬼怪靈體的好奇心罷了。
這舞蹈室，可是官方親自認證的。
那可是真有鬼啊！
要是蘇斬在舞蹈室那裡，有個三長兩短。
怪罪下來，自己的工作，怕是都不保啊！
“喂！小兄弟……老哥真心勸你一句，彆去彆去！靈管局的領導說過，會有專業的驅鬼師，過來處理的。”
“兩位老哥放心，其實我也是專業的！”
說完，蘇斬轉身走向了舞蹈室。
留下了兩名老哥，在風中淩亂。
本想上前阻攔，可是想想那體育老師發瘋的樣子，又停下了腳步。
兩人相視一眼，下定了決心。
不行，趕緊給校領導打電話！
就算出事了，咱也是報備過的。
“喂！二舅嗎？有個外賣小哥去舞蹈室了……”
“啊對對對，我跟他說過了，他非說自己是專業的……”
“好的！咱就一口咬定，他就是驅鬼師，就算出事了，也是正常的……”
……
按照任務裡的定位，蘇斬快速靠近舞蹈室。
月光下的舞蹈室窗戶滲出暗紅色光影，隱約傳來天鵝湖的旋律。
越是靠近，寒氣便越是逼人。
這種陰冷的感覺，和之前斬殺掐死鬼一模一樣。
“這屆厲鬼能不能整點陽間的活兒？大半夜讓老子看女鬼跳芭蕾？外賣騎士也要睡覺啊！”
說完，蘇斬悄然啟動了七殺天罡訣。
林九歌送他的拳套，閃爍著淡淡的金色光芒。
隻感覺體內的陽剛之氣，仿佛都要溢出來了。
當他來到那棵歪脖子的老槐樹下，隻感覺周圍的陰氣，還在不斷加重。
隻見周圍的視線，反而變得清晰了起來。
直接來到舞蹈室門口。
蘇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然後帶著笑容敲了敲門：
“同學，你們點的外賣來咯。”
蘇斬木門時，黴味混著薰衣草的味道撲麵而來。
二十七隻褪色的芭蕾舞鞋像風鈴般懸掛在天花板上，每隻鞋尖都綴著乾涸的血滴。
最引人注目的，是占據整麵牆的落地鏡。
鏡框上纏繞著浸透血漬的繃帶，鏡麵布滿蛛網狀裂痕。
“小哥，這麼晚了，你也是來看我練舞的嗎？”
蘇斬猛然回頭，隻見一名紮著丸子頭，模樣文靜的女生正站在梧桐樹下。
女生害羞的樣子，怎麼看像是裝出來的。
或許是職業習慣，蘇斬一眼就看出，這女生不是人。
看來，這就是保安口中，死了三年的吳小棠。
月光穿透她半透明的身體，紅色舞鞋在落葉堆裡踩出沙沙聲。
“這麼晚了，還練舞？”蘇斬開口道。
“小哥，你見過淩晨四點的學校嗎？本小姐可是要考北舞的！”
吳小棠踩著《天鵝湖》的節奏，腳尖繃得比蘇斬的牛子還直。
這腿太好看了，光溜細嫩，不蹬三輪可惜了！
“淩晨四點的學校我沒見過，但淩晨四點的外賣單，我倒是接過不少。”
蘇斬認真地回答道，突然發現，吳小棠腳有點跛，腳踝還有道猙獰的疤痕。
“去年彙演前摔的。”吳小棠抬起左腳，芭蕾舞裙下露出扭曲的關節，“他們說，這樣就不能領舞了……”
【叮！檢測到善鬼氣息！誤殺善鬼直接扣100功德點！】
耳邊的係統提示，讓蘇斬愣住。
任務明明說是厲鬼，眼前這個帶著梔子花香的女鬼，卻溫順得像隻小綿羊。
蘇斬眯起眼，係統提示與任務情報的衝突讓他警覺。
不過，這家夥給蘇斬帶來的壓力，還不如之前的陳小娟。
難不成，真的是保安所說，吳小棠是被霸淩而死。
心中的執念，讓她仍以靈體的形態，繼續存活在世？
但是善鬼還是厲鬼，蘇斬決定，先看情況再說。
“學長，你看看小棠還能不能跳舞！”吳小棠轉過身來，盯著蘇斬。
“好啊！請開始你的表演！”蘇斬也不客氣。
想不到，抓個鬼，還能有攢勁的節目。
作為逗音直播的忠實觀眾，他可太喜歡看女主播跳舞了。
吳小棠足尖踮起，擺出經典天鵝垂死造型，差點把繃直的腳尖扭成麻花。
雖然蘇斬不是專業的評委，但也能感覺到對方的舞姿並不高雅。
就這種水平，還想當領舞？
“停停停！”蘇斬伸出手指，“你這《天鵝湖》跳得比廣場舞大媽還僵硬。”
“你你你……”吳小棠一臉無語，“你怎麼一點藝術細胞都沒有？”
蘇斬摳了摳耳朵：“要不我給你放段《擦玻璃dj》版？現在不流行白幼瘦了！要扭！要頂胯！要擦邊！”
吳小棠的丸子頭突然炸開，發絲像鋼針般根根豎起：“你懂什麼！當年我考北舞專業第一！”
“專業第一就這？”蘇斬掏出手機點開逗音直播，“看看人家擦邊主播，扭個胯點讚10萬+，你這破舞連鬼都不愛看！”
下一秒，落地玻璃像是電視機一般，循環播放著鏡頭：
【鏡頭1：穿芭蕾舞裙的少女被推下樓梯，後腦撞擊台階迸出血花……】
【鏡頭2：病床上的少女拔掉呼吸機，用輸液管在脖頸勒出紫痕……】
【鏡頭3：沾血的舞鞋被扔進焚化爐，火焰中傳出淒厲尖叫……】
“現在你知道我經曆了什麼嗎？”吳小棠的幽歎在耳畔響起。
鏡中畫麵突然放大十倍，鮮血幾乎要噴濺到蘇斬臉上。
蘇斬盯著鏡中畫麵，感受到了一絲不太正常的氣息，咧嘴笑了：“同學，你這故事版本不對吧？”
吳小棠的腳尖在空中劃出完美弧線：“你什麼意思？”
蘇斬盯著鏡中“被霸淩”的少女，突然咧嘴一笑：“玻璃裡的畫麵，都是虛擬的，你把握不住啊老妹！”
七殺天罡訣驟然爆發，青銅拳套裹挾拳風砸向鏡麵。
蛛網狀裂痕中，原本破碎的裂縫，突然滲出血漬，真實畫麵如病毒般侵蝕幻象——
【真相鏡頭1：吳小棠將競爭對手推下樓梯，獰笑著踩碎對方腳踝】
【真相鏡頭2：她深夜潛入醫院拔掉對手氧氣管，卻被監控拍下】
【真相鏡頭3：銷毀證據時打翻酒精燈，火海中舞鞋融成焦炭】
“專業第一？”蘇斬吹散拳鋒青煙，“怕不是把評委都送走了吧？”
吳小棠的丸子頭突然炸開，指甲暴漲二十厘米：
“放屁！明明是那個賤人嫉妒我的舞姿……”
蘇斬閃身躲過橫掃的指甲，順手把奶茶掄了出去：
“彆激動啊，老妹！你跳段擦玻璃我看看，要是比擦邊區主播帶勁，我給你刷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