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女美生耽 > 溪城之殤 > 《怪你過份美麗》

《怪你過份美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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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哥跟楊二談了什麼,沒人告訴衛南,連趙剛都對衛南守口如瓶,隻跟他說:”冬哥搞定了。“

隻有冬哥和衛南知道沒有,這場仗沒鬥到你死我活,是不會罷休的。

現在所謂的平靜,不過是暴雨前的沉寂罷了。不過前段時間出現的陌生人確實少了許多。

衛南知道自己這段時間有點反常,他的目光總不經意地會看向安晴,有時候看她輕輕蹙眉,他也會在心裡揣測一番:菜鹹了?身體不舒服?還是哪裡不高興了?他自己也知道這種情緒不對,晚上趙剛約著他去唱歌,他就跟著去了。

點了一大堆的歌,唱的時候才發現都是安晴喜歡聽的。

……

唯獨你雙手捏得碎我

但我享受這折磨

何以說走 一早已拚命退後

想過放手 但未能夠

怪你過份美麗

如毒蛇狠狠箍緊彼此關係

彷佛心癮無窮無底

終於花光心計 信念也都枯萎

怪我過份著迷

換來愛過你那各樣後遺

……

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沒那麼敏感,隻覺得南哥這幾次唱歌唱的特彆投入。唯獨趙剛叼著支煙暗地裡笑,捅捅旁邊川子的手臂說:“你南哥紅鸞星動了。”川子是個粗人:“啥星?什麼動了?”愣是沒聽懂。“南哥要走桃花運了!你個文盲!”“哦?哦!南哥以前有女朋友呀,他桃花運早就走過了。”趙剛一聽,來了精神:“什麼時候的事情?長的正不正點?”“幾年前了,好看!”川子酒喝多了,什麼話都說了。

趙剛靠在椅背上,看著獨自拿著話題唱歌的衛南嘿嘿笑,他有預感,這事情衛南有的磨。

永進回來了。

這次一去去了十來天,回來包都沒放,就跑去遊戲廳找衛南。“哥!”每次辦完事回來,他都習慣性來找衛南,就跟衛南心理上依賴冬哥一樣,他也是,見到衛南才踏實。

衛南拍拍他背:“順利吧?”“順利!”

這次去,永進也做好很困難的準備,畢竟金額大,超過了以往的任何一次。結果沒想到很順利。順利的原因,竟然還是因為這家公司確實是家正規經營的公司。

永進不是一個莽撞的人,相反,他非常心細。到了當地,他花了點時間先了解當地的情況,衛南介紹了一個當地大哥,他跟他手下的人吃了幾頓飯,明裡暗裡這個市領導的情況、企業領導個人的履曆、甚至他老婆小情人的情況都摸了個清。他發現這家公司並不是惡意不給款項,拖欠的原因,恰恰是因為他們公司正處在一個計劃要上一個台階的階段,款項節流下來,是為了要拿一塊地,而拿地的計劃,是跟當地政府談判的一個籌碼,做出一定財政貢獻以後,拿這個跟政府談,讓他們扶一扶,想衝一下上市。

而永進也是抓住了這一點,軟的來一點,硬的來一點,這家企業自然也找了有地位的大哥來做中間人,但這個人以前承過衛南的恩,兩邊都不想得罪,幫著說了話,並且還介紹了一個在當地頗有關係的律師做中間調節人。半個多月密集的接觸下來,對方總算鬆了點口。為了把影響縮小到一定的範圍不要張揚出去,先給了一定足夠金額的款項。至於他們自己的空缺,社會大哥還介紹了一個當地的民間資金方給了對方做周轉,裡外裡還賺了一筆,皆大歡喜。

“哥,這次的事情讓我長見識了。外麵變化很快,跟我們兩三年前做這塊業務不一樣了。”永進和衛南坐在小屋裡一邊聊,一邊靠在辦公桌前兩人吸著煙。“確實。”衛南聽了也很受觸動,時代一直在變。

“你今年18了。”衛南看看永進:“這麼一直混著不是一回事,我想讓冬哥送你去當兵。”

他知道永進為什麼會跟著他混,兩年前他受過一次很重的傷,當時永進就鐵了心的要跟著他,怕他會再出事。

永進對衛南的感情很深,從小到大他和衛南吃的飯比自己父母還要多,要不是衛南給錢讓他初中讀書,依他父母的性子,上完小學就不想再給錢了。所以兩年前他義無反顧地跟著他。

如今楊大的事情有了點希望,隻是他還不能跟永進說,這事情他永遠都不知道對他才是最好的。今年冬天有一次入伍的機會,這也是永進最後的機會了,他知道他一直有個當兵的夢想。

“那是以前,現在不這樣想了。”永進不在乎地說:“也不一定就當兵一條路能走。你看這次的事情,我就學到不少。”

“不一樣。”衛南沉著聲:“你從小,就向往一樣東西,不去實現它,以後會有遺憾。你想學其他的,以後冬哥生意做大了,你退伍回來也能做。可是當兵的機會,隻是這一次!”

永進沉默了。

衛南掐了煙:“你考慮考慮。走吧,中午去棉紡廠那裡吃飯。”

“黑子是不是也今天回來?”

衛南淡淡地笑了:“對,他估計在做飯了,一起吧。”

他們三個人裡麵,黑子做飯是最好吃的,至於安晴?她隻有陪吃的份,因為跟他們仨比,她的手藝實在拿不出手。隻要黑子在,也沒其他兩個人下廚的份,因為安晴實在太喜歡吃他做的飯了。永進唯二不會吐槽的東西:衛南的歌聲和黑子的廚藝。

果然,到了棉紡廠那裡,黑子正在廚房間裡拔雞毛做飯,永進朗聲叫了一聲:“黑子!”黑子驚喜地轉身,過來就抱住他。他拍拍黑子的背:又反手輕拍了一下他肚子:“瞧你這一身肉,去市裡辦個事也能胖成這樣!”“你也沒見的好多少!”黑子也開始懟。

安晴聲音,早跑過來打招呼:“永進哥!”

“哎呦,妹妹,來!擁抱一個!快想死我了!”他誇張的表情把安晴給逗樂了,上前輕輕跟他抱了一下。永進跟安晴一抱即分,看著她直誇:“看看這氣色!真不錯,咱們這裡水土能養人!”

衛南腳上一個巧勁就踹過來:“趕緊去乾活吧你,怎麼搞的自己跟領導人一樣!”

永進揉揉被踹的腿,撇撇嘴去幫黑子乾活。

衛南跟安晴招招手:“你來,有東西給你。”

進了自己屋裡,他從包裡掏出來一袋資料,遞給她:“看看,對你有用嗎?”

安晴接過來一看,上麵寫的是:“溪城一中初三xx卷。”她翻了翻,越看越驚喜:“你怎麼拿到的?”

衛南指指卷子:“有用沒?”

安晴:“挺好的,題型跟我們這裡的不太一樣。有用!謝謝南哥!”

衛南這才笑了:“有用就行,有朋友家親戚就在一中教書的,讓他幫忙給你帶。”

安晴拿著那套卷子,感覺沉甸甸的,她望著衛南,眼神很亮。

衛南上去用手掌拍拍她後腦勺:“好好讀書吧。”

“妹妹,你要是感動的話,想報答就……”永進正好從門前走過,聽了一耳朵,習慣性開起玩笑,按正常接下去就得是“以身相許”了。衛南一個眼神瞟過去,他硬生生地改了口:“一會把碗都洗了吧!”

“沒問題!我這會來幫你們!”

永進是個活寶,他一回來話就沒個停,在飯桌上他繪聲繪色地把這次出差地方的人情風光講的活靈活現,安晴聽的津津有味的。

永進敏銳地發現,這次回來,安晴和衛南親近了不少。這種親近不是言語上的,是無形中的。衛南不自覺地給她夾菜,那一碗紅燒肉,他把肥瘦相間的先夾給安晴,安晴一點沒推讓,夾起來就吃了。永進一邊聊著,一邊不動聲色地看著。

快吃完了,永進提議說:“晚上在這喝點?”

“好,喝點。”

衛南和黑子都沒異議,他們習慣了很長一段時間不見麵,回來就喝點酒小聚一下。

“妹妹,晚上回來吃唄,晚上燉個雞湯給你喝!”安晴笑著說:“那可不行,我晚上要排練,學跳舞呢。””嗬,妹妹還跳舞呢。”“啊。”安晴笑著說:“學校有個彙演,可以讓家屬來,你們到時候來看好不好?”

“那大概什麼時候啊?”

“6月中下旬應該是。”

“哎,去,去吧。”永進踢踢衛南的凳角。“妹妹,要人上台獻花嗎?要的話我到時候讓這家夥上去給你獻花。”

衛南也笑著說:“滾蛋,要去你自己去。”

“你以為我願意叫你上去,要不是看你長的比我帥,能給妹妹長臉,我就自己上去了。”

“喲,你不是號稱溪城第一帥?”

“蟋蟀的帥!”

幾個人都笑成一團了。

趁大家都在,安晴從包裡拿出三個袋子,分彆遞給三個人,笑眯眯地說:“來,六一禮物。”

三個人都詫異了,長這麼大,第一次有六一禮物。分彆拆自己的禮物袋,永進笑的眼睛隻有一條縫了:“我們都成年了都,還過兒童節?”

“男人至死是少年。”

給永進的是一副她手織的半趾手套,給黑子帶了一個q萌的陶公仔,彆說跟他還有點像,給衛南送了一本書,餘華的《活著》。

作為一個詞語,“活著”在我們中國的語言裡充滿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來自於喊叫,也不是來自於進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賦予我們的責任,去忍受現實給予我們的幸福和苦難、無聊和平庸。——《活著》

衛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隻覺得心中一片滾燙。

“我們都沒準備禮物。”永進很懊惱,明天就是六一節了,他們也沒準備禮物。

“沒事,等著。”

衛南到院子裡,在院子裡那棵桂花樹上剪了兩個枝條,簡單修剪歸攏了一下。當他拿著這個,風度翩翩地走進屋裡,心裡是激動的。永進忍不住吹了聲口哨,衛南笑的開心,臉上那個小酒窩又跑出來了,把桂花苗遞給安晴:“來,送你!”

安晴早已經笑眯眯地從桌邊上站起來:“謝謝南哥!”她伸手接了過來,深深嗅了一口,上麵有淡淡的桂花香,就跟衛南身上的一樣。

這是衛南第一次給安晴送花。陰差陽錯的一個理由,卻那麼美好。

第二天六一兒童節,學校罕見地放了半天假。

“永進哥和黑子哥又不在?”

“冬哥讓他們去辦點事。”

吃完飯,衛南左手伸到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遞給她:“拿著,送你的。”安晴接過來一看,是一朵小小的簪花,蘭花圖案,淡綠色,小巧不失雅致。她把馬尾辮上的橡皮圈取下來,撥了撥頭發,把頭發都攏到右耳側一旁,紮了一個低馬尾,把簪花彆在上麵。抬起頭問衛南:“好看嗎?”“好看。”是真好看,二八年華,不施粉黛,也是美的。“謝謝南哥。”安晴真誠的道謝,眼神很亮。

衛南突然間覺得自己有點架不住這個眼神,太乾淨,太美好了。趙剛說她像小張艾嘉,其實從長像上來說,她並不太像,眼睛卻是真像,隻是眼神裡還沒有那麼多故事,但那種舉手投足間從容大氣的氣質,卻是像到了八分。

安晴說:“文藝彙演那天,我就戴著它。你們會來看的吧?”

“會。”

於是安晴心滿意足地去學習了。

六一節後沒兩天,衛南、永進和黑子第一次走進了安晴的學校。這是衛南輟學以後第一次走進它,陳舊破敗的校園,竟和幾年前他在校園裡的時候沒什麼區彆。

他們今天來也是不得己,冬哥派他們要到隔壁鎮辦事,馬上就走。當年沒有手機,要通知她隻能到學校來找。

剛進校園,遠遠看見楊二、楊三帶著兩個人從小路另外一頭走過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靠,到哪都能碰到這些人!”永進低聲吐槽了一句,和黑子如臨大敵地死死看著對麵幾個人,對麵四個人正一臉凶意地看著他們仨,楊三甚至還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偏偏衛南連眼角餘光都沒往那邊偏一眼。他向來看不起這兩個人,特彆是楊二,他多看一眼都嫌臟。

兩隊人馬擦肩而過,彼此相安無事,等衛南走遠,楊三惡狠狠地跟楊二說:“哥,衛南肯定是來找那個女的!”

在學校裡楊二不想多事,但是衛南完全無視他的態度把他惹惱了,他發狠地說:“先回去!回頭再收拾他!”

這邊三個人走遠了,永進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嫌棄地說:“這幾個人怎麼又跑學校來了?整天不乾好事。”

“嗯。”衛南淡淡回了一句。這兩個人總有一天他會親手收拾,這麼多年都忍了,不著急這一時。

三個人走在校園裡,很是惹人注目。

正好是下課的時間,走廊上滿滿都是人,有一些認識衛南他們的,多看了兩眼。走到安晴班級門口,倒是有一個男生笑嘻嘻地上來打招呼:“南哥。”衛南看了一眼,不認識。他看看永進,永進攤開手搖搖頭。

這個男生名字很有意思,叫武衛俠,估計他爸爸也有個武俠夢。他聽過不少衛南的事跡,自然也認出衛南。大老遠地看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走過來,一點都沒猶豫,上來就打招呼。

衛南很客氣,斯文地問他:“請問安晴在嗎?”

男孩笑眯眯地說:“安晴不在,她們三個跳舞的女孩子到二樓練舞去了。”

“謝謝。”三個人聽了,轉身就走。

“哎,南哥,我帶你們上去呀。”武衛俠跟了上來。

“學生仔,你想乾嘛呀?”永進一把勾起他脖子,在他耳邊笑著說。

一般人被永進這樣勾著,多少會有點害怕。這個武衛俠也是個人才,半點沒害怕,仍然笑眯眯地說:“南哥,進哥,還收小弟不?收一個唄。”

“哎呦,收誰?收你啊?你能乾嘛呀?這小瘦身板,能打架不?”永進另一隻手捏捏他小胳膊。

武衛俠福臨心至,突然間喊了一句:“我可以楊二楊三出現的時候,給報個信!”

衛南一直走在前麵,聽到這句話,突然間停了下來,扭頭看向他:“你叫什麼名字?”

永進鬆開勾著他脖子的手,武衛俠緊著走了兩步站在衛南的麵前:“武衛俠,武俠中間一個南哥姓的那個衛字。”

“撲哧。”永進笑的不行,連黑子在旁邊都笑了。

“你記一下我的座機和bb機號碼,如果,楊二或者楊三有找到班級裡來,不好處理的,你找我。”

“好,好。南哥你說,我記著。”

衛南看了他兩秒:“筆。”

“哈哈,不用,你說著,我能記得著。我一會下樓就抄在紙上去。”

衛南把號碼報給他,讓他重複了兩遍,看他都記住了,點點頭,拍拍他肩膀:“我不收小弟,下次彆問了。好好讀書。”

好好讀書這四個字從衛南這種人嘴裡說出來的威力太大,武衛俠一刹那間沒反應過來,愣在那裡。永進走過來,拍拍他後腦勺:“彆傻了,回吧。”

“你說這學校,多少年了還是這個樣。都破成這樣了,也不修修。”永進嘴巴閒不住。

“你有錢給捐幢樓唄。”黑子在旁邊損他。

“嘿,有錢我也不捐樓啊,我給捐個天……”仙字還沒說完,就卡住了。前麵玻璃窗裡,一個穿淺綠色漸變長袖長裙的女子側身轉了過來,v領收腰,裙子長到腳裸處。長發側綁,垂在胸前,耳鬢邊一朵絹花。看到他們三個,驚喜地擺了擺手。

“哇靠,安晴妹妹啊……”

安晴跑了出來,很開心:“你們怎麼來了?”

誰也沒先回答這話,隻顧著誇她了:“妹妹,這身衣服可真好看啊。”衛南帶著笑,一臉讚賞的表情,連連說:“確實好看”。就連黑子都在旁邊說:”蠻好的。”安晴手撫過自己一側的頭發,左右擺動著裙子的長擺,柔軟透氣的麵料隨著她的擺動輕輕飄逸,靈動,仙氣。“是吧?我也覺得好看,超喜歡!“

安晴平時都是校服,寬鬆的校服穿在身上,會無形中隱藏掉很多優點。安晴是個懂事的孩子,家裡條件不好,就沒有買新衣服的迫切的願望,平時幾套校服,夠她穿就可以了。但一個花季少女,對於漂亮的衣服的喜歡,那是本能。這身衣服,把她的優點都體現出來了。恰到好處的上臂收緊的設計,瘦腰,v型領裡露出的鎖骨,漸變色的淺綠色很稱她白皙的皮膚。當她又一次低頭淺笑,手撫過胸前的一縷長發時,衛南覺得自己心裡像是突然間又被什麼東西撥動了一下。

永進也有點懵了。

張亦紅逮著這個機會跟出來,怯生生地叫了聲:“南哥。”她穿的是粉色裙子,個頭高,穿上效果也不錯,衛南真心誇了兩句。又聊了幾句,黑子等得著急,一直催:“哥,我們得走了,車來不及了。”

安晴連忙拉著張亦紅:“不聊了。”

一行三個人走遠了,張亦紅還站在門口戀戀不舍地看:“你南哥好細心,人真好。”

“我這三個哥都很好!”安晴開心地說。

“我明天中午要去蹭飯!”

“彆來!”

“我自己帶菜過去還不行?!”

安晴狐疑地說:“你怎麼這麼熱衷了?”

張亦紅羞紅著臉堅定地說:“南哥現在是我男神!”

安晴嗬嗬笑,刮她臉:“羞不羞?”

張亦紅把馬尾往後一甩,一臉驕傲:“羞字怎麼寫,我不知道!”

那天走了以後,永進罕見地沉默了。衛南奇怪地看了他好幾眼,他也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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