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長到沈泠泠感覺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沈厭終於大發慈悲鬆開了她,好不容易得到自由,沈泠泠忍不住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隻是嘴唇上留下的晶瑩和她泛紅的眼角都在昭示著剛才發生了什麼荒唐的事。
沈厭抬起手,慢慢抹過她的唇,一雙冷酷無情的眼眸在這時卻染上點點柔情。
他綠色的眸子就像一汪見不到底的潭水,慢慢將她包圍,一點一點吞噬殆儘,讓她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寶寶,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到這裡來了嗎?”
見沈泠泠情緒終於穩定下來,沈厭終於能問出自己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地牢陰暗又潮濕,可他的衣服已經臟得不能看了,沈厭隻能儘可能將她攬在懷裡,讓自己的體溫過度給她。
“沈厭,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救我出去?”沈厭看著懷裡的草莓蛋糕,不可置信的說道“這…這怎麼可能呢?”
他犯的錯早就大過了天,像阿麗莎說的,死一萬次都不夠,怎麼可能呢?
猛的,沈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萬分“沈小泠,你是不是答應他們什麼條件了”
不得不說沈厭還是很敏銳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沒想到沈厭一語就道出了事情的關鍵,沈泠泠頓時心虛不已。
她轉過了臉不敢與他對視,結合沈泠泠這個樣子,沈厭還有什麼不懂的,她絕對答應一些不平等的條約。
“沈小泠,不要騙我,告訴我,你答應了他們什麼了?”他的語氣不由染上了焦急,可麵前的人卻沒有要和自己說的意思。
沈泠泠不說,沈厭就一直盯著她看,大有一副抗爭到底的意思。
沈泠泠其實也不想騙他,最終,被沈厭磨的不行,她還是決定和他坦白
“其實也沒什麼,真的,沒什麼的…就是答應了王上,和他兒子結契”說完這句話沈泠泠立刻補充道。
“不過你放心,雖然和他兒子結契,但是我可以不理他呀,他隻讓我們結契,卻沒有要求彆的東西”
聽完這些話,沈厭沉默了好一會沒說話,沉默到沈泠泠都有些害怕了。
她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他“沈…厭,你還好吧”
誰知,沈厭突然一拳頭砸在了牆上,巨大的力量衝擊,竟是直接把牆麵砸出了一個大坑“這個老不死的東西!竟然敢這樣算計你!”
任誰都看得出來,王上就是想用自己的兒子套住沈泠泠。
沈厭氣不過,還想再砸牆,卻被沈泠泠一把抓住“沈厭!你能不能不要衝動,砸牆不疼嗎?
況且,隻要簽訂一個契約,就能保你平安,有什麼不好的嗎?”
“什麼叫隻是簽訂一個契約,那個老不死的東西一看就沒憋好事,誰知道他派那個兒子來是乾什麼的”
沈泠泠忽然一把甩開了他的手,雖然知道沈厭不是朝自己發火,可一種名為委屈的浪潮就快將她湮滅。
“那我又做錯了什麼?我隻想你平安我有什麼錯?你在做一些決定的時候有和我商量過嗎?
你殺安娜的時候有想過我要是醒來看到你不在我會怎麼樣嗎?你有卡考慮過我嗎?”
那口憋在心裡許多天的氣終於釋放了出來,沈泠泠長歎了一口氣。
果然,沈厭愣在了原地,而後,他緩緩低下了頭“對不起”
邊說著他邊將頭送到了她手裡,他知道她對於摸摸頭這個行為沒有抵抗力。
但是沈泠泠並沒有順著他給的台階下,反而將頭扭過去了,眼裡的拒絕之意可謂明晃晃的。
沈厭知道這次可真是把人惹生氣了,便耍無賴一般主動將手貼到了她手上,蹭了蹭,主動認錯道
“對不起寶寶,我剛才沒有凶你的意思,我隻是著急,我知道你為了我做了很多
但是我想要你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為了你我做什麼都可以的,況且,當時我不是沒想過,我走後,謝辭安還在,他可以保護你的。”
本以為沈泠泠會繼續保持沉默,誰知她突然開了口“沈厭,你就是你,沒有任何人能替代,
我不要你用你的性命為我做事因為…因為其實我也很依賴你。”
沈泠泠說不出緣由,或許是曾一起並肩作戰那麼多次,亦或許,他是她的第一個專屬哨兵,她對他總是多了一份依賴。
許是沒料想到是這樣的答案,沈厭一時呆愣在原地沒了動作。
這一次,沈泠泠主動摸了摸他的頭發“沈厭,我需要你,所以,請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會害怕”
這句話,就像一顆石子,砰咚一聲砸入了沈厭的心海,卻掀起了洶湧的浪花。
沈厭突然做了起來,一把抱住了她,她大大方方的表達自己的愛意,自己還在退縮什麼呢。
在這段關係裡,他總是下意識到把自己放在下位,總想著為她多做一點,再多一點。
卻忽略了,原來她對自己也有情…這種中了彩票的心情他不知該如何描繪。
他隻感覺他好像不小心打翻了糖罐,甜的發膩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而他避無可避。
“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一定不會再犯了,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有了沈厭的保證,沈泠泠也終於露出了笑容,“沈厭,等我來接你”
有了地牢裡兩人的互換心意,沈厭像變了個人一般,在沈泠泠要走的時候,不舍的拉住了她的手。
“寶寶,你和他先簽訂契約,你還會最喜歡我嗎?”
以前在人前不過叫出這個稱呼的他,現在是越發的肆無忌憚,甚至吃起了醋。
“當然,最喜歡的隻有你”沈泠泠拉著他的手,在他嘴角留下輕輕一吻。
“等我”
阮今嶼和池禮已經在外麵等了許久,卻還不見人出來,不由的兩人都有些焦躁。
“出來了”阮今嶼一句話,兩個人走站了起來。
隻見沈泠泠完好無損的從地牢裡走出來,兩個男人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