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棠!你彆忘了,你在合約上麵簽的內容,那是你親自簽的,你難道想要違約?”
劉海棠不屑地冷笑著。
她靠近著夏漾,低聲道:“我簽了名字又如何?夏漾,你忘記了一句古話了嗎?死人的嘴巴,是最嚴的……”
什麼?!
夏漾瞪大眼睛,卻看旁邊的劉海棠已經冷笑著離開了。
她看著劉海棠得意的樣子,氣得渾身顫抖。
可她的背影落在傅司野的眼中卻成了另外一幅景象。
傅司野以為她是在哭,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落在夏漾的肩膀上:“彆哭,我會在你身邊……”
夏漾皺眉,看向了傅司野。
她的確因為生氣而猩紅的雙眼,卻沒有半分痛苦和委屈,更多的,是憤怒和想要撕碎劉海棠的心。
“你這個樣子……”
“乾嘛?你要是有心的,就讓人替我看住劉海棠,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她的視線回溯,落在了遠處正在被急救的夏棟國身上。
看著父親這受苦的模樣,夏漾有些自責。
他抬起手瘋狂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她究竟是為什麼?
為什麼一開始不聽傅司野的話,一開始聽了這個男人的話,她可能就不會到現在這樣後悔的時刻。
爸爸……
你一定不要有事!
夏漾雙手合十地祈求著,祈禱夏棟國不要有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不同的儀器被推了進來,都似乎是一寸一寸地在夏漾的心裡蹉跎,她即便想要將這樣的痛苦努力強撐下來,可那種要失去自己至親的感覺撲麵而來,夏漾是真的受不住。
她的呼吸逐漸急促。
窗戶外麵的天空從明亮轉至天黑。
傅司野將保鏢話傳達了上來——
夏漪的傷口被處理好,現在在外科的住院部休息。
而外科住院部和他們這一層,也就相隔了一層。
夏漾極力克製著要現在下去將那母女倆醜惡的嘴臉撕碎的衝動,可她擔心自己離開,劉海棠就會上來,再次刺激父親。
醫護人員連續地在裡麵搶救。
夏漾總覺得時間過得好慢。
直至。
醫護人員帶著複雜的情緒從病房裡麵走出,來到夏漾的麵前。
夏漾火速起身,著急地詢問:“醫生,我父親怎麼樣了?”
醫生看著夏漾,又看了眼她身後的傅司野,歎了口氣。
夏漾一顆心揪了起來,“醫生!到底怎麼了?我父親的情況你如實和我說,我受得住!”
“他其實是不能受刺激的,剛才突然那樣就是因為心臟收到了刺激導致驟停,我們前兩天還跟您母親說了,讓她之後說話一定要小心些,你父親如今感官逐漸恢複,對於某些事情是聽得進去的,所以有些刺激心臟的事情,千萬不要亂說。”
“雖然不知道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是最重要的,隻要夏先生撐過這二十四小時,那一切就轉危為安了。”
“醫生,你確定嗎?”
醫生一怔,但很肯定地點頭,“當然確定。”
夏漾垂下去的拳頭瞬間握起。
可片刻後,卻又鬆口。
“我知道了,醫生,辛苦你們了。”
“不客氣,這是我們該做的。”
醫生流著一身的虛汗地轉身返回自己的辦公室。
夏漾的視線扭頭看向了旁邊的傅司野。
她問:“你覺得,我現在該不該去找劉海棠麻煩。她說醫生早說父親的心臟受得住任何刺激,可醫生說的話,你也聽到了,父親根本就受不了刺激,她在騙我,她在自欺欺人。”
“沒想到,夏小姐還會找我尋求幫助,我還以為,夏小姐一個人可以。”
傅司野嘴上調侃著,可心裡卻很是歡喜,他歡喜夏漾居然會找自己尋求幫助。
但表麵卻依舊表現得波瀾無疑。
他想了一圈,想到了辦法,“彆去。”
夏漾皺眉:“為什麼?”
傅司野看向病房裡躺著的夏棟國。
“你的父親還在危險期,你現在下去,無異於是告訴她,你父親好了……”
夏漾疑惑詢問,“你的建議是?”
連續被父親的病危和劉海棠出奇的舉動弄得有些暈乎乎的夏漾,一下子搞不明白劉海棠的本意。
傅司野認真道:“假裝你父親病危,我也會跟下麵的人透露假消息——說你父親撐不住了,還有最後一口氣,看看她會做什麼。”
也是。
那女人自己在合同簽名了,就表示她答應了。
上麵清楚的寫著——
如果違反約定,劉海棠就要自動自覺離開父親夏棟國,並且和主動跟夏棟國說明一切。
如今想想,她怕是早就在簽名的時候就想到了該如何解決,就此可以證明,這女人的心思,根本就不簡單。
傅司野的目光真誠,“你現在隻要配合她演戲,看看這女人的野心究竟大到哪裡去,就行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就……這樣做吧。”
…
24小時眨眼就過。
樓下的劉海棠聯係了一個股東,並同一時刻等待著樓上的夏棟國嗝屁。
時間差不多了,劉海棠起身就往外走。
她準備開門離開的時候,隱約間就聽到那保鏢低聲討論著:“你說說,這夏小姐可真慘!這好不容易占了上風,自己的父親又被繼母害得隻剩下一口氣,聽說,好像人快沒了。”
“聽說這繼母就是奔著人家的家產去的,現在怕是奸計要得逞了,可憐的是,夏小姐的孝心啊!陪了她父親一夜,最終居然碰到了這樣的結果。”
劉海棠渾身一顫。
她激動地瞳孔顫動著,嘴唇微動。
死……死了?
太好了!
劉海棠掏出手機,立馬給股東們發出了消息後,板正臉色,推門而出。
保鏢們瞬間收攏了表情,劉海棠乾咳兩聲,“我女兒發燒已經退了,晚點醫生會來換藥,我去樓下吃個早餐。”
保鏢沒說話。
劉海棠冷嗤了一聲,眼神冰冷。
她走向電梯口後,立馬按下了上樓鍵,臉上的笑容幾欲控製不住。
剛上了樓。
內科單人病房的門前,夏漾捂著臉大哭著,“爸爸,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