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戰術上或者是細節上,南半島又是極度自大,完全意識不到自己才幾斤幾兩。
此時的南半島,就處於這種自大之中。
你們擊沉了當歸省的船又如何,那是他們不行。
你們還擊沉了南交趾的船?不用說,他們更菜!
就算是發生了衝突,隻要“弗萊徹”發起攻擊,一切都會好起來。
於是在獲得了花旗佬的許可之後,南半島的兩條“弗萊徹”級驅逐艦391、392號從他們南部的墓蒲軍港出發了,此時距離他們接到消息,已經過去了十二小時。
順便說一句,在高振東上輩子,南半島的第一艘弗萊徹最終定下來的舷號是“911”。
至於為什麼要獲得花旗佬的許可,這不廢話嘛,他們是沒有自己的指揮權的,如果說平時行動還有一定自主性的話,這種大事兒,沒有花旗佬點頭,他們連尾巴都不敢搖一下。
南半島一共有三支艦隊,分彆負責對北、對東、對南三個方向的作戰,三條“弗萊徹”被平均的分配給了三支艦隊,但是這是1963年,他們剛接收弗萊徹,有兩條弗萊徹都在最南端的墓蒲軍港訓練,至於選這裡的原因……離北方兄弟比較遠。
南半島從花旗佬的情報裡,獲悉了我們在燈塔作業區的力量配置——一條驅逐艦,兩條小艇。
此時南半島的心裡,就一個感覺:大事定矣!
我們兩條弗萊徹,打一條老毛子的07,穩!
至於那兩條小艇?那是什麼破銅爛鐵,俺們南半島又不是沒小艇,是個什麼逼樣俺們心裡還沒數?
南半島的兩條驅逐艦,就這麼信心滿滿的從墓蒲軍港出發,直奔我們的燈塔作業區。
墓蒲軍港距離暗礁,隻有300公裡出頭,如果按照極速跑的話,4個多小時就能跑到,弗萊徹是s2驅逐艦,s2的驅逐艦就一個字兒:快!這貨正常狀態的極速,是36節。
但是很明顯,那是不可能的,以軍剩物資的狀態,這麼跑到半路上可能就得爆缸,他們是以20節的航速在趕路,這個速度相對來說比較安全。
但是很神奇的是,空軍他們並沒有做任何安排,事實就是這麼的草台班子。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在南半島的空軍看來,大可不必過去送菜,因為他們裝備的主力戰鬥機,和去年臟三被打出21:0時的機型是一樣的——f86“佩刀”。
拿著這玩意去和東大放對?誰想去誰去,反正我不去。
海軍超雄,空軍忒慫,此時的南半島就是個這麼奇怪的矛盾綜合體。
就在兩條弗萊徹在海上跑得舌頭都吐出來的時候,我們這邊的一些同誌,卻是笑得臉上花兒都開出來了。
京城,外商部,外商部領導正在主持召開一個外商部的內部會議。
“同誌們呐,去年我們借著十七機部搭台,我們唱戲,搞了一次高技術外貿商品展銷會,取得了非常好的成果!經過我們和上級商量,準備把這個展銷會啊,做成一個常設的盛會!暫定是兩年一屆!”外商部領導滿臉喜色的對外商部的同誌們說道。
現在生產能力弱,技術基礎也薄,一年一屆的話新產品種類和新鮮感有些撐不起台麵來。
其實在外商部來看,恨不能一年一次,但是考慮到現在搞這個展銷會,還要和外事工作結合,各種條件綜合下來,一年一次的確是有些不合適。
“這個展銷會,和粵東羊城的那個不太一樣,主要聚焦的方向,是高技術產品,現在定下來的時間,是每逢雙年的4月初舉辦……”
如果高振東在這裡,恐怕會覺得這個會議時間安排有些眼熟,月份不一樣,但是年份還是差不多的。
“為了這個會,上級協調了外事部、多個工業部委甚至還有防工委等單位,為我們外貿展銷會大開綠燈,全麵配合。當然,我們自己,也不能就這麼躺著等同誌們來配合,我們現在,就要把工作搞起來了,看起來還有半年不到,實際上時間轉瞬而逝,聽說有的國家過狂歡節,是今年剛過,就開始準備明年的了。我們要向外國友人學習,要有緊迫感,利用這些時間,把這個高技術產品展銷會辦得有聲有色……”
同誌們嘩啦啦的鼓掌,對於此時我們來說,正是在滋長自信的時候,盛會不嫌多。
“……我們現在就要做好展銷產品征集工作,4個多月,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我們要行動起來。這一次啊,我們就要高技術的,一般的東西,我們放到粵東羊城那邊去,術業有專攻,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的展會來辦嘛……”
“……我們要做到什麼呢?我們要做到,全國的同誌,以他們的產品能登上我們的展銷會而自豪,這證明啊,他們的產品在技術上是過硬的,高度是足夠高的……”
外商部以領導為首,同誌們層層輔助,事無巨細,從大局到細節的早早就開啟了盛會的準備,而在京城的另一個角落,仿佛是專門為了給他們的高技術盛會添磚加瓦,正在發生著一些美好的事情。
“婁師姐,您這兩天沒回去,姐夫該不會餓出毛病來吧?”京城某醫科大學的一個實驗室裡,小羅師妹對婁曉娥開玩笑道。
此時的婁曉娥,如果不是至親之人,是絕對認不出來的,白大褂在身,口罩一套,戴著防護帽,隻有一雙眼睛和一對耳朵露在外麵,但是那對笑如彎月的眼睛,依然靈動。
實驗室的人都知道,婁曉娥同誌和愛人非常恩愛,大部分時候,隻要來得及,婁曉娥都是要及時回家解決愛人的吃飯問題的。
隻是婁曉娥同誌的愛人到底長什麼樣,卻很少有人看得見,偌大個醫科大學,好像就兩個人見過,樊大夫,還有一個好像就是一位婦產科的專家。
沒見過歸沒見過,但是不妨礙同誌們拿這個事兒來開玩笑。
婁曉娥的眼睛彎得更厲害了:“不用怕不用怕,我不在家,他一樣能在鄰居家裡蹭飯,沒準兒我不在,他們還喝得更開心。”
說完這話,婁曉娥自己先笑為敬。
棒鏈63的試驗,已經進入了關鍵時期,還在攻讀研究生的婁曉娥自然就經常會呆在實驗室裡,她可還是學生,這裡是有她的宿舍的。
小羅師妹卻是個閒不住的,和婁曉娥聊了幾句,轉頭又對祁教授道:“祁教授,你能不能給這個棒鏈63改個名字啊,好難聽啊,要是這東西成了藥品名,估計病人都不敢吃。”
祁教授捂住了額頭,這個小弟子哪兒哪兒都挺好,隻可惜長了張嘴:“那你覺得什麼名字好?以前新發現的一種萬古黴素分支還就叫萬23呢。藥品名是藥廠的事情,我不管,他們愛用不用。”
“話雖這麼說,我總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像個棒槌。”
“你才像個棒槌!趕緊,去把分析結果拿過來。”
“噢,好的好的。”
小羅蹦蹦跳跳的就奔著打印機去了,隨即拿了一疊紙過來。
祁教授接過紙張,看了一眼,然後麵露喜色遞給婁曉娥:“你看看,結果很不錯,小白鼠、獼猴試驗表明,氨苄西林添加棒鏈63的鉀化合物之後,副作用小,同時對部分耐甲氧西林的革蘭氏陰性菌和陽性菌都具有很好的效果。”
在高振東穿越的時候,最常見的帶克拉維酸鉀的抗生素是阿莫西林克拉維酸鉀,但是這年頭還沒有阿莫西林,那是1968年的事情。
但是這難不倒祁教授他們,他們把棒鏈63的鉀化合物與另外一種剛出現不久的青黴素進行了結合,同樣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那就是氨苄西林。
“祁教授,那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麼?”婁曉娥問道。
在藥品研製流程方麵,她是完全不懂的。
“下一步,就該搶病人咯……”祁教授說著說著笑了起來。
雖然此時藥品研究的流程和幾十年後有區彆,但是我們在這件事情還是很審慎的,有區彆不等於沒規定、沒要求。
祁教授的話,聽得婁曉娥一愣一愣的:“搶病人?病人還需要搶?”
小羅師妹在一旁瘋狂點頭,看來本科就跟著祁教授的她,在這方麵深有感觸:“嗯嗯嗯,婁師姐,就是搶病人,運氣不好的話,真的要靠搶的!”
對於搞科研的醫科生來說,搶病人可謂是家常便飯,搶病人的原因很多,比如因為病種罕見、病例罕見、符合手術術式的病人罕見、正好對應試驗藥品的病人罕見等等,甚至還有一種是生病生得太完美……
不誇張的說,碰見符合要求的病人,搞研究的醫生是真可能打起來的。
彆的都好說,搶病人、順筆,醫科生一聽見就dna會動。
聽著小羅師妹的話,婁曉娥都呆了,還真沒想到會這樣。
看著她的樣子,祁教授笑道:“不過你彆擔心,我們這個也還好,應該不需要怎麼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