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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藤蔓纏頸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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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溯利用觸手作為支點,在沒有角度的平麵上奔跑著。她踩著琉璃般的黑夜,奔上大廈的最頂層。夏溯透過窗戶觀察屋內,所有領袖都被捂住嘴,被藤蔓綁在椅子上。旁邊還有五個綠植看守。

夏溯一拳打碎玻璃,嘗試用觸手插進綠植的莖,將它們釘在地上,隻成功釘住兩個。夏溯翻身進屋,把卷在身後的兩人甩向綠植,兩人扯下一個綠植的花瓣,相互配合,成功將它拿下。夏溯被另外兩個綠植左右夾擊,本來想用觸手把自己抬起來,躲過衝擊,卻沒料到其中一個噴出了酸液。

夏溯急忙用觸手擋在身前,她看見觸手表麵的銀色皮層快速溶解,接著就是劇痛。一個綠植趁機綁住她的脖子,就要將其扭斷。夏溯急忙亮出臂刃,上挑,及時割斷了藤蔓。

夏溯注意到正是不會吐酸液的綠植的藤蔓纏著領袖。她等綠植主動伸出藤蔓攻擊,一下抓住藤蔓,上麵的毛刺紮進手掌,她卻使勁一拽。隨著尖刺陷的越深,綠植也被拽到夏溯麵前。

夏溯另一隻手籠住綠植的花絲,在手掌上纏上好幾圈。就在身後另一個綠植噴出酸液的瞬間,她忽然蹲下,手死死抓住花絲。酸液直射進綠植的嘴裡,它的莖劇烈扭動,花瓣被燙出好幾個洞,沒了動靜。夏溯的手在最後一刻抽回,雖然沾到了一點酸液,不過隻是小傷。

夏溯轉過身和剛剛殺掉同伴的酸液綠植麵對麵,就在她思考如何出手時,霄蘅從後麵絞住了綠植的莖。夏溯趁此機會,向前衝刺,利用奔跑的速度,用臂刃劃過莖。綠植瞬間被割成兩半,砸在了地上。

此時所有領袖已經鬆綁。

不等他們劫後餘生,放鬆一下,夏溯就站在會議桌最前端,兩手撐著桌子。

“你們之中有一個臥底。”

這些領袖瞬間凝固了,他們頓時從共患難的同胞變為敵人,相互審視。

夏溯心裡知道這些人多半沒體會過多少肉體的痛感。她走向離她最近的人的身側,看準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輕擺了下頭,他的手背就被觸手戳穿。

那人痛嚎一聲,蜷縮身體想抽回手,卻被夏溯摁著不放。

夏溯不慌不忙的坐在桌子上:“你是臥底嗎?”

男人連忙搖頭否認:“我不是。”

夏溯就真的將觸手抽出,尾端沾染的血跡十分醒目。在場的所有人在看到後紛紛畏懼的低下頭。隨著一聲慘叫,觸手紮進了另一個人的手背。

夏溯依舊麵無表情的坐在桌上,看著手被紮穿的女人:“那是你?”

冷汗順著女人的額頭流下,她忍住眼淚,聲音因為疼痛和恐懼變得尖細:“不是我,我保證。”

夏溯又收回了觸手。

觸手在空中揮舞了一下,血液啪嗒一聲被甩在牆上,像是牆被撕開一道口子。

夏溯無奈的笑了笑,語氣沒有絲毫波瀾:“不急,我們一輪一輪來。”

語畢,觸手就已經又插進一個領袖的手心,他悶聲搖頭,痛的彎下腰去。

問了將近一圈,不出夏溯所料沒人招認。就在夏溯看向最後一個人時,他率先發話了。

男人站起身,直指斜對麵的另一個男人,厲聲道:“是他!我曾經見到過他偷偷和綠星聯係。”

觸手在半空停住了。

男人鬆了口氣看向夏溯,果然她正扭著頭盯著剛剛被指控的男人。

男人感覺手背一陣劇痛,鑽心刻骨的痛從手臂散布全身。他低吼一聲,用另一隻手握住被紮穿的手的手腕。

他不解的怒吼道:“我說了是他,不是我!”

夏溯把頭轉了回來,收回觸手,不等她開口,眼前的景象讓她一驚。

就在夏溯愣神的瞬間,原本正低頭顫抖的男人將她吞進了嘴裡。

夏溯看見,男人手背上的洞沒有綻開血肉,而是綠色。

皮膚下隱藏著一根根交錯的莖,那些莖迅速伸出芽頭橫跨過傷口,扭動著就把洞填好了。

男人在看到夏溯驚訝的刹那,頭皮裂開,一直從頭頂裂到腳跟,像是用刀從中間劈開了一樣。湧出的不是血和內臟,而是茂盛的枝葉。

嫩綠的莖和葉子從皮膚下爆破而出,粗長的根紮進水泥地裡,而男人原本的臉皮飄到了地上,露出一顆五角紫花。

五片巨大的花瓣張開,裡麵像是嬰兒皮膚般紅潤的線條翻出,一條貼著一條,形成圓形,從花心一直擴到花瓣最邊緣。它彎下莖,花瓣覆蓋住夏溯,然後猛地收緊,將她吞進了嘴裡。

所有人驚恐的看著在麵前爆開的同胞,還有這個巨型綠植,接著倉皇逃向大門。大門卻早被綠植用根堵住。他們隻能無助的看著綠植,但它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紮在原地。霄蘅和總指揮此時擋在綠植前麵,神經緊繃,擺出防禦姿態。

夏溯被裹住時,其實反應過來了,她伸出觸手想要撐開花瓣,卻被花瓣上一層黏滑的厚膜阻擋,觸手根本沒有可以支撐的點。

夏溯整個人倒著被困在花苞內,她用觸手,用臂刃都劃不開這層膜,這種濕潤的液體像是可以緩解動力。在夏溯把臂刃壓在膜層上向下劃動時,膜層的液體就會包裹住刀刃,吸收一大部分夏溯的力量和刀刃的速度。

隨著腦部充血和頻繁的攻擊,夏溯逐漸體力不支,腦袋昏昏沉沉,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

溶液在花苞內升起,夏溯的額頭已經浸在了濕黏的液體裡,像是有一把鐮刀在一層層刮掉她的皮膚和肌肉。是花苞的消化酸液。

酸液散發著一種濃鬱的甜味,過不了多久就會蓋過她的頭,令她窒息而亡,身體變成一攤極具營養的血水。

夏溯不斷朝著一個地方揮舞觸手和臂刃,雖然膜層可以吸收大部分力量,但還是有一小部分造成了傷害。就在她奮力揮砍後,一個細小的裂口出現了。

酸液在此時即將漫過鼻腔和嘴唇,夏溯深吸一口氣,拚命揮舞身上所有鋒利的武器劃向裂口。

夏溯的意識逐漸模糊,有什麼東西在搔癢自己的口鼻,引誘著它們打開吸進空氣。可是夏溯依舊屏著氣。要是她現在呼吸,灌進來的就會是帶有腐蝕性的酸液,自己就會從內到外燒穿。她聽著胸膛裡的心跳聲越來越大,那種慌亂和憋氣的痛感,從肺部和心臟擴張到全身。

夏溯手臂上的動作愈加緩慢,到最後徹底停止。

她無力的泡在酸液裡,感受著身體各個部位慢慢溶解,和臟腑裡膨脹到要爆炸的呼吸欲。

直到最後,連感受死亡的能力也被剝奪。

安咎捏著刀柄猛力向下砍去,花瓣立刻裂成兩半,酸液順著開口湧出。宿羅不顧酸液的腐蝕性,把手伸進花瓣的裂口,拖出了夏溯。

傑克看著沒有呼吸的夏溯開始搶救。

夏溯忽然抽動,大吸一口氣,連著咳嗽好幾聲,躺在地上拚命吸氣。她看著傑克那對藍色的眼睛,呼吸逐漸平複。

傑克鬆了口氣,扶起夏溯。夏溯半搭在傑克身上,看到是朋友們一下放鬆許多。

安咎看著在門口縮成一團的領袖們:“我建議你們立刻部署一個作戰計劃。”

雖然是建議,但他的語氣不容拒絕。那群人隻好再次回到會議桌前,和霄蘅,總指揮一起商討出一個作戰計劃,並立即執行。

夏溯此時已經緩過勁,她低頭看著腳下已經被扯爛的綠植,無法想象它是如何一直潛伏在地球上,作為一名聯合國的領袖它知道所有秘密。她轉頭看向旁邊裂成兩半的人皮,倒是有一點沒明白。

夏溯疑惑道:“綠植不是不會說話嗎。”

“一群狡詐的廢物罷了。”

宿羅不甚在意的踩上綠植的屍體。

夏溯蹲下,看著連接花苞的莖脈若有所思。

她用臂刃割開莖,一條聲帶被綁在內部,與複雜的纖維和神經扭在一起。

夏溯驚訝的看著暴露在外的聲帶,這應該是被殺掉的領袖的聲帶。夏溯不禁感到一陣寒意。

人體居然可以和綠植結合,這是個神奇乃至於激動的發現。可是同樣證明綠植還有很多意想不到的秘密,更加危險。

安咎看著夏溯手中的聲帶:“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綠植早就滲入了地球,悄無聲息了綁走了其中一名領袖,使用他的肉體作為實驗對象。地球上可能還潛伏著彆的臥底,或許是你的朋友,你的家人,國家級彆的領導者。甚至有可能是我。”

夏溯相信安咎和傑克,宿羅的體質讓他沒辦法被綠植代替。她明白安咎是在警醒自己,從今往後與綠植的鬥爭中不能相信任何人。

夏溯,傑克,安咎,和宿羅一同幫助軍方清理掉地球上殘餘的綠植,幸虧它們並不了解地球,在失去臥底通風報信後很快落入下風。

第二天傍晚,聯合國再次召開會議。這次他們邀請了夏溯他們一起,因為夏溯一行人同樣登上了綠星,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所以準備采納他們的建議。

所有領袖在會議室裡開啟了一段唇槍舌戰,兩方陣營分彆為守護地球,和主動攻向綠星。

“真囉嗦。”

宿羅倚在窗邊,照常看不慣聯合國。

這次夏溯也同意宿羅的想法,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她扭頭看向傑克和安咎,安咎向她點頭示意,傑克隻是看著她,夏溯讀懂了他的意思。

她從窗邊的陰影中走出,踏入了會議室中央的光圈。

“我建議我們攻打綠星。”

房間內頓時安靜了,所有人轉頭看向夏溯。有的人毫不掩飾自己的蔑視,但夏溯冷硬的氣場更為強大。

一個男人發話了,他雙手握在一起:“區區一個角鬥士如何知道哪種方案對人類最有利?”

夏溯沒有生氣,臉上沒有表情:“我如此建議,是因為我斷定綠星一定會趁我們薄弱的時機再次攻擊。雖然我們目前控製住了地球的局麵,但傷亡慘重,社會混亂,第二次進攻地球必定淪陷。”

“如果我們現在派遣隊伍去進攻綠星,那地球就會變得極度脆弱,不能冒這個風險。”

另一個女領袖站起身,反駁道。

有好幾人紛紛點頭,支持這個觀點。

燈光打在頭頂,夏溯的麵孔淹沒在陰影裡。她不準備讓步。

“我也同意你的觀點。”

現場所有人一頓,接著夏溯話鋒一轉:“但我們必須在綠星攻打第二次之前率先進攻,否則地球遭受不住,不論你派不派遣士兵都一樣。說不定它們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最後一句話夏溯輕輕放下,卻重壓在聯合國心頭,她聽到好多人都焦心的吸了口氣。

“我有一個方案,你們可以派少量士兵進攻,其餘的人留守地球。”

夏溯提議道。

“那派去的士兵不就是送死嗎?”

瞬間有人反駁,其他人也覺得這個方案不可行。

“如果我們可以說服髏骨星的諤知來幫忙,就會贏下戰爭。”

夏溯說的斬釘截鐵。

“況且,我們也會去的。”

她回頭望向窗邊的三人。

“那我們該如何說服諤知?”

一個領袖再次逼問。

“我們隻需要把在綠星上錄的那些植物發給他們。”

所有人陷入了沉默,諤知貪婪的一麵曆曆在目。

接著他們開始小聲討論,最後由一位年長的男人發言:“很好。聯合國批準這項行動,我們會派遣五分之一的士兵協助。同時發送信號給髏骨星請求幫助。”

夏溯點頭:“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

淩晨,夏溯四人和聯合國允諾的五分之一士兵就已登上了飛船,正在前往綠星的路上。

同時聯合國發來消息通知,諤知願意協助人類。總指揮和霄蘅也一同前往。

總指揮在上飛船前特地叫住夏溯:“巴奈特。”

他伸出手。

“夏溯。”

夏溯握上他的手。

巴奈特有力地握了握,便離開去帶領軍隊。

夏溯目送了他一段,她接收到了巴奈特手下張揚的力量。

巴奈特此時在部署計劃:“我們的計劃是攻下綠星表麵,諤知將會協助我們。”

他的目光眺望向飛船一側的夏溯四人:“同時夏溯,傑克,安咎,和宿羅將會攻下綠植的養殖場。”

巴奈特渾厚的聲音響徹機艙:“致人類亙古不變的勝利。”

戰爭開始。

地球和綠星這兩顆極為相似的星球都想將對方占為己有。

人類和綠植展開戰鬥,可惜人類數量懸殊,沒打一會就被壓製。幸好這時諤知登上了綠星,可畢竟是在綠植的主場,遍地的植物,雙方實力均衡。

夏溯已經帶著朋友們潛入養殖場,這裡並沒有綠植看守,四人分頭開始一個個摧毀植物。

安咎斬斷又一個試圖纏住自己脖子的植物後,發現周遭的氣氛不對,過於幽靜。他回頭尋找朋友們的身影時,隻看見傑克。夏溯和宿羅不見蹤影。

圍著養殖場找了一圈,都沒看見任何人。就在安咎思考該怎麼辦時,宿羅的呼救聲傳入耳畔。安咎和傑克立刻在眼花繚亂的植物裡尋找聲音的來源,最終在一朵沒有花苞,隻剩下長著刺的莖的綠植下看見了宿羅。兩人跑上前,離宿羅越來越近。

他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聽著都有點不像他了。

傑克刹在花麵前,蹲下想去拉宿羅,卻突然頓住了。他剛想後退,腳下就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傑克坐起身,看著將雙腿綁在一起的根拖著自己向前。他的手指被梓鐵覆蓋,撕開棕色的根,重新站了起來。

麵前的宿羅早已不見,安咎眼睜睜看著宿羅的五官錯位,扭曲,最後變成另一張人臉。他一下認出來了這張臉,就是初次見到臥底綠植時它的臉。

安咎和傑克紛紛想到,在地球代替了領袖的綠植是殺了原本的人類,拿走了他的聲帶才能發聲。但剛剛這朵花居然可以發出宿羅的聲音。

傑克猛地把它壓在地上。安咎站在綠植旁邊,看著它想用身上的刺割開傑克卻無濟於事。

根據人類的研究,綠植是有痛覺的。

傑克用手撐開花瓣,伸手握住一顆花藥,接著一拔,花藥連帶著花絲被扯出。他看著身下的綠植急切的轉動著莖想要反擊,卻隻能看著自己的花藥和花絲被一根根拔掉。

“他們在哪?”

綠植剛開始一直拒絕透露,但是隨著所有花絲都被拔掉,莖上的皮也被剝開,傑克一根根挑出內裡的神經和纖維,它最終妥協。

傑克稍微鬆力,綠植掙脫出來一片葉子指向地麵。傑克和安咎刨開綠植指向的位置,土壤下竟然是一片海,腥鹹的氣息撲麵而來。但不見夏溯和宿羅的身影。當兩人意識到自己被欺騙時已經晚了。

濕漉漉的綠植纏上腳腕,一股巨大的力量拽著安咎下沉到海裡。他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直接拖入水中,猛地扒住洞口,才勉強掛在水麵。綠植的力量還在加大。

傑克眼疾手快抓住安咎的手,也被拽著向前。安咎整個人淹在水裡,隻有兩隻手在水麵被傑克死死握住。傑克逐漸抵抗不過綠植的力量。

“鬆開一隻手。”

安咎示意傑克。

傑克了解安咎是一個沉穩的角鬥士。每一個行為都是經過最理性的推斷。於是他選擇相信安咎的判斷。傑克鬆開安咎的一隻手。安咎的身體又往水裡沉了一截,他用鬆開的那隻手拔出劍,砍向纏住腳踝的綠植。

水中阻力較大,安咎還是成功割開綠植,傑克看準時機把安咎拽出水麵。兩人立刻退後,遠離水麵。傑克看向剛剛問話的綠植,發現他自斷莖,自殺了。

“夏溯和宿羅大概率是被綁到海底了。”

安咎眼看傑克走近水麵,立刻拉住他:“不能衝動。我們不知道海底有什麼。如果連我們都被綁走,那地球上的人類更沒辦法拯救夏溯和宿羅。必須謹慎行事。”

安咎不想這麼說,但他必須把所有可能都列舉出來:“可能夏溯和宿羅已經死了。”

安咎明顯感覺到傑克的情緒在波動。這位鑲嵌著海藍眼睛的角鬥士從不把情緒宣之於口,但這次傑克不再壓抑內心的憤怒。

“我也不想這麼揣測。我和你一樣,都無比希望兩人還活著。”

安咎能看出傑克很糾結。他望著水麵,感性告訴他立刻跳下去救夏溯和宿羅。理性在勸慰他不能衝動。傑克深呼吸,最後選擇聽從安咎的建議,謹慎行事。

安咎放下攔住傑克的手。

“我們自以為了解綠植。實則一無所知。夏溯和宿羅被抓進海底,像你說的,我們不能跳進海裡一探究竟,很有可能丟掉性命。可這又是唯一的線索。”

傑克重新拾起那份冷靜。

安咎開始思考:“還有一個方法。我們再找一個綠植,拷問夏溯和宿羅的去處。”

“隻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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