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運氣不錯。
隨便進了一個廂房,就是縣令的書房,她目測了一會兒,又探頭看了看外麵的牆體。
得出結論。
書房有暗室!
作為清掃了王家庫房的女人,沈昭昭經驗十足,直接對著書房中的多寶閣一陣研究。
縣令的多寶閣不像王家一樣,機關藏在雕花板上,她看了一圈,沒找到雕花,而是找到了一尊貔貅。
沒有屁眼的神獸。
隻進不出。
招財的。
鬼使神猜,沈昭昭伸出手,想要拿下那尊貔貅。
拿不動。
心念微微一動,她用了些力氣,把貔貅往左右轉著試了試。
這一次,轉動了。
多寶閣緩緩旋轉,開啟,露出了藏在背後的庫房。
沈昭昭走了進去。
目之所及,滿滿當當。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啊!
是貴金屬的味道!
見多了金銀的沈昭昭也懶得一個個翻找,直接把庫房裡的東西按箱收入空間的貨架上。
待把庫房掃蕩一空,她出來,把多寶閣挪回原位,又進了空間,在海鮮市場上采購了一把麻醉槍。
店家的描述是:
【一槍藥倒一隻吊睛大老虎,不成問題!】
乾完正經事的沈昭昭端著這把槍,她準備用這個來對付廂房裡麵,翻雲覆雨的男女。
一路上,靠著空間反複躲避了巡邏的家丁,返回了廂房牆根下。
廂房裡, 春意濃濃。
“放心,我明日就親自帶人,守住城門口。”胡縣令奮力馳騁也不忘寬慰美人,“到時候一定把戰南星給送進大牢,讓楊師在殿下跟前成為大紅人兒。”
“那你可還沒找到李師屍首呢……”
“管他找得到找不到,反正我就說找到了!”胡縣令激動不已,正在緊要關頭,仰起臉。
他瞪圓了眼睛,看著窗口緩緩升起一個女人的臉,而後是身體。
手上還端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來……”他正在關鍵時候,說一個字就喘一下。
“嗖——”
胡縣令張著嘴巴,眼睜睜地看到那黑色的東西裡麵射出來一個針管一樣的東西,直直地插在自己的胸口。
他再想發聲,可是頭一陣眩暈。
眼前一黑。
“撲通——”
正處於關鍵時候的胡縣令栽倒在了床榻下。
床上的那女子發覺事情不對,也立馬起身,轉過臉來,正對上窗口的沈昭昭。
這次輪到沈昭昭瞪圓了眼睛。
她早該想到啊!
那嗓音。
那矯揉造作的腔調。
可不就是已經被押送回京城,聽候重罪宣判的楊含柳麼?
她怎麼又出現在這裡了?
還成了太子的麾下?
沈昭昭心底冒出一個個問號,手上也沒閒著,在楊含柳要出聲喊人的當口,扣動了麻醉槍的扳機。
把兩具棵體收進空間的時候,沈昭昭抬頭望著房梁。
沒辦法。
作為一個醫生也覺得辣眼睛。
收了人,她取了燭火,扔了個漂亮的弧線到床上,不一會兒,就看到床燒了起來,冒出滾滾濃煙。
“來人啊,走水啦!”
沈昭昭嗲著嗓子喊了一聲,而後迅速隱在房屋的轉角,待人聲和嘈雜的腳步近了,她捂著臉衝了出去。
“快去救火!”
家丁也顧不得她,急忙互相招呼著喊人過來救火。
待縣衙外麵的衙役都被叫了進來,沈昭昭才大搖大擺地從縣衙大門走了出去,一路順暢地溜回了驛站。
夜深人靜。
戰南星躺在床榻上。
他從小就在疆場,後來更是跟著祖父和父兄上了戰場,睡覺也一貫警醒。
人雖然睡著,耳朵卻輕輕地動了動。
黑暗中,桃花眼驀然睜開,目光銳利地看向房門處。
兩個小廝在地上打了地鋪,都睡得深沉,沒有注意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戰南星冷了臉,悄然撐起身體,“戰平、黃葉。”
兩個小廝雖然不如戰南星來得驚醒,到底也是跟隨他多時的人,隻聽到自己的名字,也立刻轉醒,跳了起來。
“有人來了。”戰南星示意兩個小廝隱在衣櫃的死角。
從門口進來的人看不到他們。
如果是刺客,會直接衝著他來,而兩個小廝就能從側麵殺人個措手不及!
黃葉和戰平躲在衣櫃側麵,大氣不出一聲。
“吱呀——”
房門被推開。
外麵的月色把一道人影拉得老長。
有人躡手躡腳地進來,轉過彎。
“咦?”
“你咋還沒睡呢?”
沈昭昭的聲音傳來。
兩個小廝紛紛鬆了一口氣,把防身的家夥什收了起來,正要出去,就看到戰南星臉上滿含笑意。
戰平和黃葉對視一眼。
他們好像不該出去哈。
他們決定,就這麼站著,假裝自己不存在。
“我晚上睡覺比較輕。”戰南星解釋道。
“抱歉,那是我吵醒你啦!”沈昭昭樂嗬嗬地,神秘兮兮地衝著戰南星擠眉弄眼,“不過,我給你帶來了兩樣大禮!”
“哦?”
戰南星心口猛地跳動了一下。
她半夜前來,就是為了給他送禮嗎?
有什麼禮,不能白日再送給他,一定要夜半無人前來送?
戰南星心口一陣陣地發熱,有些心馳神往,“昭昭,你……”
“你先拿被子把臉蒙上。”沈昭昭指揮戰南星。
戰南星老老實實地照做,臉蒙在被子裡,聽到心跳得更加劇烈。
她竟還喜歡這樣……
“當當當當!”
沈昭昭出聲,給她的兩具“大禮”配了個隆重的音效。
“可以看啦!”
戰南星迫不及待地拉下了蒙在臉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