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昭昭就醒了。
趁著戰家人去洗漱的當口,她把被褥都收拾打包好,一手提著一個被子,回憶起夢中的看到的場景。
她的肉身進入空間。
而不僅僅是思緒。
沈昭昭努力找到了身體的感覺,和思緒進入空間很不一樣,再睜開眼,眼前的場景變了。
麵前的不再是房間的通鋪,而是空間的貨架。
沈昭昭樂了,把被褥放好,又反複進出幾遍把被褥都收拾好了,最後再試了試控製思緒進入空間後,再出來。
沈昭昭很滿意昨天救人的成果。
如果自己的肉身也能進入空間,在一些關鍵的時候,就能保命了。
比如,在偷庫房的時候。
沈昭昭搓了搓手,昨夜的無人機耗資巨大,她從王家庫房裡拿出來的一大半銀子都搭了進去。
要是這樣的事情再來幾次,她得破產了。
“三弟妹,差役在樓下催了。”走廊裡,林氏在催促。
沈昭昭趕忙應了一聲,把空間裡暫存的驛站原本被褥都放上通鋪,這才出了房間,關上房門。
今日,她得借著采買的空檔去把那架無人機給取回來。
沈昭昭下樓來到大堂的時候,曹家和陳家人也在。
江虎一家家確認,今日出門采買的人是誰,每家出兩個人,另外會有一個差役跟著。
陳家安排了一個麵相瞧著就很能砍價的嬸子,還有一個能幫著提東西的漢子。
“沈姐姐,你今日去吧?”曹芽彎著眉眼過來,親親熱熱地挽著沈昭昭的胳膊,“我家就我和一個堂兄去,你和我們一起嗎?”
陳家的嬸子是個有眼色又不服輸的,見曹家這姑娘一直貼著沈昭昭,她也想要湊個熱鬨,省得回頭沈氏又有什麼想法,讓她錯過了。
“戰家的三媳婦,你要去采買哪些東西,同嬸子一路啊,嬸子能幫著你和攤販店主砍砍價的。”陳家的嬸子也熱情地上前,毛遂自薦。
“不用了,我也很能砍價的。”郭氏假笑著擠了過來,把陳家嬸子擠到了一旁,挽住了沈昭昭另一邊胳膊,隱隱地還在用力。
目光時不時地瞥著曹芽。
三弟妹是她戰家的人,這個曹家的閨女成天不粘著自己家的姐妹,怎麼就愛來貼著昭昭呢!
沈昭昭倒是沒有想到自己又一次成了香餑餑。
這麼多人都要同她一路,妨礙她取回無人機嗎?
“曹妹妹,”沈昭昭微笑著把曹芽挽著她胳膊的爪子拿開,放在了郭氏的手臂上,“你們認識一下。”
曹芽和郭氏都想把自己的手拿開,架不住沈昭昭態度強硬,一副拉郎配的架勢。
也隻能硬著頭皮,就著沈昭昭的力氣。
曹芽和郭氏挽在了一起,讓沈昭昭順利脫身了。
“我這裡差役也安排好了,”江虎拍了拍手,他已經安排好了兩個差役分彆負責跟著曹家和陳家出門的人,剩下的差役留守驛站,看守其餘的人。
“沈姑娘,我跟著你們。”江虎親自跟著沈昭昭和郭氏。
充分表達了他對戰家的重視。
沈昭昭是沒什麼意見的,都要有一個差役跟著,那個差役是不是江虎沒什麼區彆。
出了驛站,沈昭昭這才有心情好好地看了一下永坪州府的街道。
不得不說,州府和之前去的縣鎮就是不一樣。
他們昨天到達的時候,街道上的商販已經基本收攤了。
晚上她出去救人的時候,天暗,她也沒心情四處觀察。
這會兒再看白日的州府街道。
人來人往,小販賣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周邊的店鋪也都開著門。
沈昭昭先和郭氏一起采買了三日內必須的乾糧以備路上吃。
“你們身上銀錢如果充足的話,最好在這裡就買一身厚實一些的衣裳。”江虎提醒道。
再往後走,這些出身京城大戶人家的犯人估計有錢也買不到能穿的衣裳了。
江虎提醒也是出於好意。
沈昭昭自然領情,帶著郭氏去了布莊,正要出手給戰家人一人買一套厚實的成衣,就被郭氏攔住了。
“三弟妹,你是不當家不知到人工的錢算在裡麵,”郭氏的眼底都是精明,“咱們家啥不多,就是女人多,買一卷布,扯些棉花針線,路上抽著空就能做。”
布莊掌櫃原本以為今日來了大生意,聽郭氏這麼一說,臉就涼了。
沈昭昭瞧了一通掌櫃變臉,樂嗬嗬地答應了郭氏。
其實她空間裡不缺各種布料,不過現在有江虎在,她還是挑了兩匹粗布料子買了,又買了一麻袋棉花。
掌櫃把麻袋打開一個口子給沈昭昭過目,“我這都是上好的棉花,姑娘放心……”
說著,就要把麻袋重新綁紮上。
“等會兒!”
郭氏一步跨出,製止了掌櫃把麻袋口子重新綁上的動作,狐疑地掃了一眼掌櫃。
轉頭,和沈昭昭說道,“三弟妹,買東西不能光聽,你得自己動手檢驗才行。”
沈昭昭立刻點頭,表示受教了。
曹芽和曹家那個來幫著提東西的漢子也跟了上來。
郭氏彎腰,拉大了麻袋口袋,伸手,在麻袋裡翻弄著。
“沈姐姐,你們家真是個個都有本事啊。”曹芽看著精明的郭氏,深表羨慕。
“那是,我二嫂可是商賈大戶出身,這些她駕輕就熟。”沈昭昭挺得意。
郭氏在經商采買上麵經驗十足,正好能補足她的短板。
前世,沈昭昭一直都在組織生活工作,也沒什麼購物的愛好,吃飯有專人安排,穿衣也有定製。
讓她買個棉花還要檢驗質量?
這題超綱了。
看著郭氏一臉認真地檢查棉花的質量,沈昭昭暗暗點頭。
“挺好的,”曹芽轉身和曹家那漢子說道,“我們今日就緊跟著戰家人,保管不會買到不好的東西。”
漢子連連點頭。
沈昭昭舔了舔後槽牙,緊跟她,她還怎麼去取無人機啊!
這邊說著話,那邊正在翻騰棉花的郭氏頓住了手,哼了一聲。
掏出了一把白花花的絮狀物。
“掌櫃的,做生意心不能這麼黑啊!”
掌櫃瞪起了眼睛,上火了。
這些穿著粗布麻衣的犯人,成衣不買,要買粗布,他已經不耐煩招呼了。
居然還要翻騰他棉花。
他也忍了。
萬萬沒想到,居然還能挑個刺兒,是想同他殺價呢!
掌櫃粗著嗓門:
“咋了?”
“我說你們,要買就買,不買就出去!”
“我這小店賣的本就不貴,謝絕二價!”
郭氏氣笑了。
敢情這掌櫃賣黑心棉花,還扣了她一頭挑刺好殺價的屎盆子呢!
郭氏氣不過,把白色的絮狀物,伸到掌櫃的眼皮下:
“你瞧瞧,你瞧瞧清楚是不是我在挑刺!”
“是你心黑還是我眼瞎啊?”
“你這是用柳絮充當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