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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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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東西很難變嗎?”我驚訝道。

龍冥淵眉宇間攏著珍珠貝母發散出的溫潤光華,那顆紅痣分外妖冶,“因為那不是什麼朱砂痣,而是心頭血,你給我的……”

我愣住。

龍冥淵的眼中一閃而過諸多複雜的情緒,哀傷、不舍還有悵然。

“你已輪回轉世,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我眉心那滴血,始終供著你最純淨的靈……”他聲音幾近囈語,我沒怎麼聽清楚。

“什麼?”我傾身湊近他,想聽他再重複一遍。

龍冥淵卻避開話題,眸中流轉著難以言說的溫柔,“你穿這套王妃宮服,很好看……”

我這才發現,我與他挨得極近,隻要我微微仰頭,就能吻上他薄淡的唇。

身邊流動的水突然變得黏膩起來,將我們之間的距離鬼使神差般拉近。

不知是誰先主動,四瓣顫抖的唇慢慢貼合在一起,呼吸變得灼熱,卻沒有過火的纏綿,更像不經意的相撞。

我將雙眼睜開一條縫,入目便是他清晰可辨的下頜輪廓。

剛想加深這個吻,口袋裡昏睡許久的魚擺擺卻在此時蘇醒過來,一雙大眼睛充滿好奇的瞅著我們,“噗噗……”

我:“……”

縱然我再不要臉,也不能當著魚擺擺的麵上演這種少兒不宜的事情。

龍冥淵清咳了聲,將我從地上扶起,又克製的與我保持距離。

先前眸中劇烈的情愫儘數消失,變回了原來冷情寡欲的模樣。

“龍冥澤短時間內出不來,我們走吧。”

待我們回到龍宮,親兵團早已在門口等候。

阿蟹看到我平安歸來,激動的手舞足蹈,“謝天謝地,還好王妃娘娘沒事,否則殿下一定會把我扔進籠屜裡蒸了!”

龍冥淵口吻冷漠,“不會的,你想多了。”

阿蟹剛要感激涕零,他又慢條斯理的接上一句。

“沒有那麼大的籠屜。”

阿蟹再次萎靡下來。

我正抿嘴偷笑,阿鮭突然跪倒在龍冥淵麵前,萬分悔恨道,“殿下,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看護好娘娘,您要罰就罰我吧!”

龍冥淵麵沉如水,音色不辯喜怒,“確實該罰。”

我晃了晃龍冥淵的胳膊,想要替阿鮭求情,卻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舉動有那麼幾分撒嬌的意味。

那些水族雖然表情不變,卻都在偷偷地打量著我們。

龍冥淵隻得故作正經的說道,“既然王妃替你們求情,那這次就先饒了你們,罰俸三個月,以儆效尤!”

阿鮭立刻磕頭謝恩。

龍冥淵抓住我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握在掌心裡,鄭重的語氣裡透著與生俱來的威懾力,“日後見王妃如見我,我不在龍宮時,一切以王妃為重,不得再出現讓王妃以身犯險的事情,都聽見了嗎?”

親兵團集體回應,願誓死追隨於我。

我眨了眨眼,一瞬間多了這麼些小迷弟,還有點不適應。

而且龍冥淵竟當著全體水族的麵承認我倆的身份,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驚喜。

“你明天是不是還有課?”龍冥淵轉向我問道。

我點點頭,是該回家了,也不知道張瑩瑩被龍冥澤哄騙之後,現在怎麼樣了?

她的心理問題本就挺嚴重,不會在龍冥澤一激之下做出什麼傻事吧?

回到出租房,我特意去敲了敲對麵的門,可張瑩瑩並不在裡麵。

我隻好先回家去,等臨睡前再來找她一次。

龍冥淵看到桌上那兩盤黑黢黢的剩菜後,表情變得格外複雜。

為了彌補我這些天受到的委屈,一口氣做了六道我愛吃的菜,把我撐得肚皮緊繃,癱在沙發上打滾。

人吃飽後就容易犯困,我剛躺在沙發上沒多久,竟再次陷入夢境。

當我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座古塔之中,頭頂上方是六層高的木質樓梯,梯角布滿了厚厚的灰塵和蜘蛛網,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裡了。

四周剝落的牆皮還殘留著朱砂描繪的符咒,將整個古塔籠罩其中,讓人感到壓抑而神秘。

好像這座塔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鎮壓住什麼似的……

“嗚嗚嗚……”

孱弱的哭聲從角落裡傳來。

“誰,誰在那?”我凝神問道。

“嗚嗚,救救我……”

那哭聲愈發淒慘,聽起來應該是個女孩子。

我順著那聲音向塔內尋找,隻見正前方的供桌上擺放著一隻花開富貴圖案的舊瓷瓶。

那花瓶僅有半人高,瓶身上的朱砂符咒鮮豔如血,而瓶口竟長出個女孩子的頭,長發淩亂地披散著,像枯草般垂落在兩側,遮住了她的容貌。

而那哭聲,正是從她嘴裡發出來的。

我心裡既震驚又毛骨悚然,警惕地望著她卻不敢靠近,“你是誰?誰把你關在花瓶裡的?”

花瓶裡的女人聽後緩緩抬起頭,入目竟是一張我非常熟悉的臉。

“瑩瑩,怎麼是你?”我驚愕地問道。

她臉上滿是驚恐和絕望,眼裡淚光閃爍,哭聲也越來越大,“小鹿,救救我,嗚嗚……”

“瑩瑩,你等我!”

我想要上前打碎那隻花瓶,可腳下卻仿佛有千斤墜,讓我根本無法挪動。

瑩瑩困在花瓶裡,痛苦不堪的啼哭,“小鹿,彆丟下我!”

可我當我向她伸出手,古塔上方卻開始崩塌,碎落的石塊砸到張瑩瑩的花瓶,連同夢境一起粉碎成沫……

“瑩瑩!”

我猛地從沙發坐起,恰好撞到要抱我回臥室的龍冥淵。

他抬手擦去我額頭上的細汗,擰眉問道,“你夢見了什麼?”

我剛要回答他,門外卻響起一串急促的鈴聲。

不過不是我家的門鈴,而是隔壁張瑩瑩的。

我來不及言語,飛快跑到門口,卻見安言昊正在狂按對麵瑩瑩家的門鈴。

“你大半夜跑這來發什麼癲?”我見他身上還穿著家居服,連拖鞋都沒有換。

安言昊神色焦急,“姐,瑩瑩姐她還沒有回來嗎?”

我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兩點,張瑩瑩竟還沒有回來!

“我剛才做夢,莫名其妙夢到一個大花瓶,走近一看,好家夥,那花瓶裡居然裝著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還長著和瑩瑩姐一樣的臉!”他慌裡慌張的說道。

我聞言一驚,“你也夢到花瓶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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