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眼溫婷,又加了句,“還有,以後不許再打龍冥淵的主意!”
溫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就算餓死也不會求你的,彆做夢了!”
我怒極反笑,“真有骨氣,那你們就繼續在裡麵待著吧。”
當著溫家人的麵美美炫完了飯,起身去洗碗,發現法陣旁邊的地上有一灘透明液體,那是溫有才流出來的口水……
等我再回屋時,達哈蘇卻出現在門口,見此場景,目瞪口呆,“你們這是玩得哪出啊?”
付紅梅仿佛看到了救星,欣喜若狂道,“達哈蘇大人,您快來救救我們啊!”
達哈蘇繞著我的奇門遁甲陣走了一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個陣法非常古老,我也沒見過,不知道該怎麼解。”
溫婷咬著下唇,用她那雙翦水般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向達哈蘇。
她還一句話都沒說,達哈蘇戀愛腦便開始發作。
走到我身邊,衝我呲牙一笑,露出了那口鋒利的大白牙,“姐姐,明天就是我和婷婷的婚禮了,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把他們放出來吧!”
我如同五雷轟頂,“你叫我什麼?”
“你是溫婷的親姐姐,那日後自然也是我的姐姐啦!”達哈蘇的語氣率真又自然。
“你這聲姐姐簡直差點給我送走……”我雞皮疙瘩直冒。
達哈蘇摟住我的胳膊拚命搖晃,“姐姐,你就把他們放出來吧,你總不能讓我站在法陣外麵和溫婷結婚吧?姐姐,姐姐……”
那麼大歲數的僵屍,還要管我叫姐姐,他每喊一次,我就感覺自己要折壽一次!
正當我不耐其煩,想先把溫家人從法陣裡放出來,等他們結完婚再打包扔進去的時候,達哈蘇的手臂突然被人擰到背後。
龍冥淵那道宛如濃墨一筆勾勒而成的身影出現在我麵前,挾製著達哈蘇的手臂,語氣疏冷,“說話可以,不許動手動腳。”
達哈蘇:“……”
我欣然一笑,“龍冥淵,你回來了?”
他微微頷首,投向我的目光裡掠過一絲柔意,“臨時有事耽擱,回來晚了。”
“不晚不晚,能趕上喝喜酒就成!”
達哈蘇一邊掙紮一邊嬉笑道,“姐夫,咱們從今往後咱們是一家人了,你先把婷婷和她的家人放出來,回頭我好好說說他們,絕不再惹你和姐姐生氣了!”
龍冥淵鬆開他,用綃絲帕細細擦著手,漠然說道,“讓他們按林見鹿說的做,磕頭叩首,簽斷絕書。”
達哈蘇清咳了兩聲,對溫家人威懾道,“都聽見了吧,還不趕緊磕頭!”
溫家人見達哈蘇和龍冥淵都不肯幫他們,沒辦法,隻得不情願地跪了下來。
本想敷衍了事,龍冥淵卻施了道法力,仿佛有雙無形的大手按住他們的腦袋,給我‘梆梆’磕了三個響頭。
磕得腳下地板顫動,連達哈蘇都不忍直視。
龍冥淵拂袖撤掉了法陣。
光柱憑空消失,溫家人四仰八叉的摔在地板上,“哎呦,我的頭啊……”
我把紙和筆遞到溫有才麵前,揚了揚下巴,“簽吧!”
溫有才和付紅梅在龍冥淵的注視下,迫不得已簽了這份斷絕協議書。
我舉起那份協議書,冷聲道,“以此書為證,今後我與你們溫家斷絕親緣關係,你們溫家的人是生是死都與我無關,休想再用道德和輿論來綁架我!”
溫家人耷拉著腦袋默不作聲,估計心裡正在偷偷詛咒我。
咒唄,反正我也活不過今年了,還能怎樣!
達哈蘇心疼的把溫婷從地板上扶起來,“婷婷,磕疼了吧?”
溫婷剛接觸到他的皮膚,便像觸電一般彈開,“彆碰我!”
達哈蘇的表情既委屈又受傷,兩道英俊的濃眉耷拉下來,像個囧字。
“我勸你還是看好你的媳婦吧,她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我涼颼颼的提醒道。
溫婷心有餘悸的瞪了我一眼,怕我將昨晚的事捅出來。
達哈蘇不解其意,反倒從身後拿出一疊厚厚的卷子,遞給溫婷,眼底上滿是真切和期許。
“這些是我花了好一番功夫整理出來的地府考公曆年真題,我這輩子考公是沒什麼指望了,但你可以啊!
咱們夫妻二人,隻要有一個能上岸就謝天謝地了。
以後你每天做一套卷子,我負責監督你,從現在開始學,學到死,你肯定能上岸的!”
我聽得渾身一凜,學到死……這是什麼最新版的滿清十大酷刑嗎?
溫婷站在那裡,沒有要接的意思,雙肩不住顫抖,似在極力忍耐什麼。
付紅梅見她表情不對,連忙攬住她,對達哈蘇賠笑道,“大人,明天就是舉行婚禮的日子了,按照規矩,新郎新娘今晚是不能見麵的,達哈蘇大人您還是先回去吧!”
達哈蘇屬於人逢喜事精神爽,壓根不在意這些小節,豁達的點點頭,“行,那婷婷你今晚好好休息,咱們明天見!”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溫婷終於發作,把那堆卷子撕得稀巴爛,白色紙屑滿屋紛飛,好似下過一場大雪。
她跌坐在那堆廢紙上,泣不成聲。
我拉著龍冥淵回到臥室,將溫有才提供的線索和自己昨晚所做的夢一五一十告訴了他,尋求他的意見。
龍冥淵沉吟片刻,緩緩說道,“那個男人的身份暫且不知,但你需要記住一點,你體質特殊,隻有妖魔鬼怪、魑魅魍魎等邪祟之物才能在你的夢境裡出現!
即便他是個人,可能已經魂魄離體,陽壽將儘,像你奶奶那樣僅有一口氣吊著,離鬼門關不遠了。”
我難以置信的抬起頭,“那不會還沒等我找到他,他就已經嘎了吧?”
龍冥淵麵色凝重,薄唇微抿,“通過你夢境的描述,我覺得這個男人很可能不是鬼,更像是妖。”
反正不是個人,我懂了!
“妖族自古以龍為尊,我蘇醒後,方圓千裡之內的妖全部過來拜山頭,可我並沒有沒見到你口中所說的妖。”他淡聲道,“溫有才說得對,他應該是從彆的地方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