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趙弦月請來的居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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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清嘉慘然一笑,一副既無可奈何,又彆無他法的為難模樣。

趙弦月心疼地拉起她的衣袖,露出紅腫不堪的傷口,正是先前老夫人施行的家法所致。

“可疼得厲害?”

司清嘉搖了搖頭,“上了藥以後,已經沒那麼疼了,祖母下手不算太重。”

趙弦月連連歎息:

“你安心在府裡雕刻鳳凰,小姑姑有孕後,聖眷比先前更盛幾分,讓她出言提點一二,公府又豈會繼續縱著司菀?”

聽到趙弦月提及趙德妃,司清嘉垂首,眸光略微閃爍。

她的好姨母自打懷了身孕,全部精力都投注在那個未成形的胎芽上,渾忘了自己曾是她最疼愛的小輩。

司清嘉藏在袖籠中的手緊握成拳,表麵上卻不露分毫——

她不能當著趙家人的麵,表露出對趙德妃腹中龍嗣的排斥。

否則,不僅趙德妃容不得她,偌大的太師府同樣如此。

司清嘉雖聰慧,但她最大的本事並非賣弄聰明,而是權衡利弊,看得清形勢。

太師府根基深厚,又偏疼她,與其刻意折騰,寒了他們的心,還不如熱絡親近,得到些實打實的好處。

趙弦月便是一把好用且鋒利的刀。

“表姐,那日菀菀也在乞兒街,她對我生出誤會,認定我心思叵測,才會做出救濟百姓的舉動,我都不知該如何解釋。”

司清嘉掩唇,低低咳嗽幾聲。

趙弦月忙拍撫她的脊背,似是想到了什麼,眉頭越皺越緊。

“我就說,世間哪有如此湊巧的事,那些達官顯貴不在家中歇息,非頂著蕭瑟寒風前往乞兒街,必定有人從中作梗。”

趙弦月語氣篤定,對司菀的厭惡也愈發深濃。

旁邊的陸昀川屈指輕叩桌麵,思索著該如何解決司菀這個隱患。

他想了又想,試探著道:

“清嘉,你顧念姐妹之情,可有時候,旁人卻會利用的心軟,多生事端,讓你應接不暇,還不如想方設法,將危險扼殺於搖籃之中。”

司清嘉刻意作出懵懂的神情。

“司菀太危險,太蠻橫,把她送到鄉下彆莊,對你,對公府都是好事。

你不是想給她悔改的機會嗎?尋一處人跡罕至的僻靜之地,無世俗煩擾,更適合讓她改過自新。”陸昀川繼續道。

司清嘉被陸昀川的話迷住了,嘴裡一陣發乾。

她確實想把司菀關在一個沒人的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誰也不能阻止她掠奪氣運,成為真正的鳳凰命。

司清嘉閉了閉眼,強壓下內心的渴望,搖頭:“祖母和母親不會同意的。”

“趙小姐方才不是說了嗎?可以讓德妃娘娘提點公府。

一個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庶女,另一個是金尊玉貴的德妃娘娘,便是傻子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陸昀川身為男兒,以往鮮少關注內宅之事,他想出的辦法亦是大開大合,強橫無比。

可現實又哪有他想的那麼容易?

姨母身份雖然高貴,公府的主子們都敬她三分,但她卻不會主動針對司菀。

畢竟當初是司菀靠所謂的菩薩托夢,阻攔趙德妃飲下鹿血酒,才保住了這來之不易的胎芽。

趙德妃性情直率,用“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來形容最合適不過。

隻要她腹中胎兒還在,都不會苛責司菀。

“姨母懷胎本就辛苦,還是莫要拿這等小事煩擾她了。”

司清嘉深諳以退為進的道理。

很多事,她不該,也不能染指。

趙弦月握住她的手,滿臉恨鐵不成鋼,但更多的還是心疼。

在趙弦月和陸昀川看不見的地方,司清嘉勾起唇角。

接連數日,司清嘉兄妹在乞兒街潑灑銀瓜子,被譽為最荒唐癡愚之舉。

司勉作為侯府嫡子,常年在萬鬆書院讀書,而司清嘉更是大儒陸昀川的學生,兩人的眼界卻狹窄的可怕。

令人不禁懷疑,萬鬆書院是否能教育好學子,不然,司勉怎會蠢到這種地步?

好好的勳貴子弟,如今被關在大牢中,不知何時方能脫身。

為了這個不爭氣的長子,秦國公四處奔走,求神拜佛,想讓司勉免去牢獄之災,吃了不知多少閉門羹。

卻一無所獲。

秦國公氣急敗壞,恨不得沒有這個兒子,但他也不能真對司勉置之不理,虎毒尚不食子,同僚會怎麼看他?

無奈之下,秦國公隻好把主意打在趙德妃身上。

想讓德妃娘娘給陛下吹一吹枕旁風,求一個恩典。

秦國公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告知趙氏,趙氏自然不會拒絕,畢竟司勉也是她血脈相連的親骨肉,哪裡忍心看他吃苦受罪?

趙氏思索再三,決定帶司清嘉和司菀姐妹入宮,拜見德妃。

司清嘉本想安穩呆在府中,但一封自外麵送來的信,卻讓她改變了主意——

趙弦月告訴她,那日她也會前往鐘粹宮。

確實是絕佳的機會。

五日後,趙氏攜姐妹二人乘車,往禁宮的方向趕去。

司菀坐在車內,望向消瘦許多的司清嘉,打了聲招呼。

自從受了家法,司清嘉鮮少踏出藕香榭,沒曾想第一次出門子,便來到了鐘粹宮。

宮女在趙德妃身邊伺候多年,知曉這是娘娘的親眷,態度尤為恭敬,將母女三人引至偏殿。

還不等踏足殿內,司菀便聽到一陣嘰嘰喳喳的鳥鳴聲。

清脆悅耳。

趙德妃何時養了禽雀?

宮女低聲解釋:“弦月姑娘帶了一位女冠來,那女冠也有些本事,隨手喚來的鳥雀竟盤桓在偏殿中,久久未曾離開,當真奇了!”

司菀挑了挑眉,沒曾想趙弦月也在。

她特地趕在今日入宮,隻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三人步入偏殿,趙德妃倚靠著貴妃榻,趙弦月坐在她對麵,旁邊站著一個身形消瘦的女冠,素衣白裳,神情疏冷,仿佛真是個方外之人,不染凡俗。

趙氏、司菀和司菀一齊行禮問安。

趙德妃挺著肚子,親自攙扶著趙氏,又招呼姐妹倆落座。

“都是自家人,莫要太過拘禮,對了,這是清風居士,弦月特地將居士請來,就是為了看看鐘粹宮的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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