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敲打司清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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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菀飽含深意的話,讓柳尋煙麵色大變。

“菀菀,從你年幼時,姨娘便說過,雖是庶女,卻要行得正坐得端,不能萌生害人之心,可你非但將姨娘的話忘了個乾淨,還將燒石堿藏在身上,以至於釀成大錯。”

兩行清淚劃過臉頰,柳尋煙誘哄道:

“菀菀,你是我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孩子,姨娘不會害你,你聽話,跟老爺、夫人和大小姐認個錯,彆再執迷不悟了。”

說著,柳尋煙衝著秦國公盈盈下拜,她腰肢如柳,纖細柔弱,可憐極了。

相比之下,司菀油鹽不進,更顯固執。

“宿主,你父親額角都迸起青筋了,要是無法洗刷冤屈,他說不定會請家法!”係統急聲道。

“他不會。”司菀篤定,“因為根本不存在冤屈,何須洗刷?”

她沒理會虛偽惡毒的柳尋煙,彎腰捏了把地上的粉末,放在掌心。

“姨娘,你怎麼知道這是燒石堿?”

柳尋煙哀聲道:“我親眼瞧見你去雜貨鋪買過燒石堿,還在裡麵摻了石灰,效用更強,當時你蒙騙我,說是用此物來驅蟲,哪曾想竟是用作害人!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城府頗深的女兒?”

司菀順著柳尋煙的話往下說,“燒石堿可以脫膠絲綢,對身體有所損害,若是摻入石灰,腐蝕性則大大增強,加了水甚至能將人肌膚灼傷。”

“若此物真是燒石堿,遇水後,我的血肉隻怕會被活剮下一層。”司菀拿起桌上的茶盞。

意識到司菀要做什麼,司清嘉出言阻攔,仿佛真在心疼她。

“菀菀,住手!”

可司清嘉的雙腳卻立在原地,沒有往前挪動半步。

倒是趙氏和老夫人急忙衝上去,想要搶奪司菀手中的茶盞,免得她做傻事。

司菀靈活的閃身避過,道:“祖母,母親,你們放心,這可不是燒石堿。”

她將茶水倒在掌心。

柳尋煙側了側頭,像是怕被血腥的畫麵嚇著,不敢去看。

豈料眾人預想中的灼燒腐蝕,並沒有出現。

司菀笑盈盈站在原地,手中的白色粉末遇水未融,自然也不會放熱。

沒聽到司菀痛苦的慘叫聲,柳尋煙疑惑的轉過身。

不由僵在當場。

難道這不是摻了石灰的燒石堿嗎?

此物若是遇水,能活脫脫把一個人燙掉皮,為什麼在司菀手上便失效了?

柳尋煙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若不是保有幾分理智,她真恨不得衝上前,仔細查驗一番。

柳尋煙不敢做的事情,司清寧替她做了。

隻見女子衝上前,捏住司菀的手腕,直勾勾盯著她的掌心。

“怎麼可能?”司清寧瞪大雙眼。

“為什麼不可能?”司菀冷笑,“我早就說過,這不是燒石堿。”

司清寧不相信,“若不是燒石堿,宮燈怎會腐蝕成這副德行?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

司菀轉過身,將手掌遞到老夫人和趙氏跟前,盈盈道:“您瞧瞧,這到底是什麼?”

老夫人神色嚴肅,用指腹蘸了蘸水珠,放在鼻前聞了幾下。

忽然笑開了,用手戳著司菀的腦門兒:“你這個機靈鬼!差點連我都騙過去,這哪是什麼燒石堿。”

趙氏聞了聞後,同樣一臉恍然。

見狀,柳尋煙暗道不妙,死死盯著司菀。

這丫頭究竟在搞什麼鬼?

司菀拿起絹帕,擦乾掌心的水漬,不緊不慢的走到宮燈前,吹了吹上麵的臟汙不堪的圖案。

她吹了幾下,表麵的那層藍紫色的灰塵紛紛飄落,露出原本的觀音相,最上方的琉璃在日頭下熠熠生輝,璀璨奪目。

沒有半點瑕疵。

也就意味著,宮燈根本沒被損壞。

原本,柳尋煙麵上儘是愧疚與痛苦,但此時此刻,她看清了宮燈的模樣,表情頓時凝固住。

整個人似雷劈般,僵立在原地。

無比滑稽。

司菀笑意盈然的看著她,柔聲問:“姨娘,您怎麼了?宮燈的觀音沒變化呢?”

“宮燈沒壞?”司清寧揉揉眼睛,不解的看向二夫人。

二夫人在內宅浮沉多年,吃的鹽比司清寧吃的米都多,怎會瞧不出今日之事有貓膩?

她趕忙捂住司清寧的嘴,不讓她亂說話。

免得她這個傻女兒被牽扯進去。

“姨娘,您瞧瞧,這是燒石堿嗎?”司菀問。

柳尋煙牙齒咬得嘎吱嘎吱響,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被司菀擺了一道。

她肯定早早猜到了,甚至為了迷惑自己,還特地穿上了這件藏了燒石堿的外衫。

隻不過在更衣前,她替換掉衣袖上沾著的粉末。

還用藍紫色的粉末做障眼法。

如此一來,即便琉璃六角宮燈上的觀音相是用鮮花汁子化成的,也不會因堿褪色。

隻不過蒙上的那層粉末,像被腐蝕了般。

實則完好無缺。

柳尋煙慘笑一聲,怪不得觀音相“損毀”時,她聞到了一股花香,估摸著藍紫粉末就是花粉。

相較於早已猜到事情原委的柳尋煙,秦國公還沒反應過來,衝著趙氏問道:

“夫人,白色粉末既然不是燒石堿,那究竟是何物?”

趙氏忍俊不禁,“老爺,隻是磨碎了的冰片而已,我剛才湊近聞了聞,還有一股子淡淡鬆香。”

柳尋煙雙肩垮塌,頹然的閉了閉眼。

她不敢想,老夫人和趙氏會如何看待自己“大義滅親”的行為?

是覺得她剛正不阿,還是認定她為母不慈?

不管是哪一種想法,對她而言,都十分不利。

她真是小瞧了司菀!

“清嘉,宮燈貴重,你先將它收好,免得再生事端。”老夫人吩咐道。

司清嘉臉色白了白,明白祖母是在敲打自己。

她強擠出一絲笑,點頭。

隨後便乖乖把宮燈收入箱籠中。

司清嘉借著收燈的由頭,順利脫身,但柳尋煙顯然沒有這麼幸運。

老夫人冷冷注視著她,桐木拐杖敲擊地麵,痛心疾首:“柳氏,你是菀菀的親生母親,為何要對她如此苛責?”

“老夫人,妾先前瞧見菀菀買了燒石堿,又恰巧遇上這檔子事,才想岔了,我又豈會故意刁難她?”柳尋煙哭著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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