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宿主氣運值二十,司清嘉氣運值九十,每奪回一條金羽,宿主氣運值增加十點,司清嘉氣運值扣除十點。”
“氣運值低於零時,將會被世界意識抹殺。”
司菀好歹活了兩輩子,即使以往從未聽過“抹殺”一詞,也能猜出它的含義。
無非就是讓她消失的意思。
“我離被抹殺隻差二十點,還真是夠低的。”
司菀意味不明的哼笑一聲,試探道:“司清嘉氣運高,我氣運低,即使我跑到嫡母麵前揭穿狸貓換太子一事,也拿不出任何證據。”
“他們不會相信你。”係統語氣篤定。
“隻有先撕碎司清嘉母女偽善的麵具,其他人才會懷疑當年的真相;隻有毀了她苦心經營的好名聲,才能奪回我的一切。”
司菀也明白司清嘉不是這麼好扳倒的,須得從長計議。
圍獵不過短短三日,先是景玉公主落水,而後傳出秦國公府的某位小姐意圖勾引七皇子。
鬨出這麼多亂子,皇帝再也提不起捕獵的興致,帶著文臣武將返回京城。
秦國公府。
司菀走進堂屋,看到坐在上手,臉色陰沉的好像能滴出水的老夫人,心知她肯定聽說了肚兜兒的官司。
餘光瞥了眼驚惶不安的司清嘉,以及滿臉關切的柳尋煙,司菀隻覺得倒儘了胃口。
眾人依次向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狠狠拍了下桌麵,發出沉悶的響聲。
“柳氏,前段時日序哥兒身體不適,芳娘留在府中照顧,臨行前,她千叮嚀萬囑咐,讓你看管好這幾個小的,怎麼會鬨出這等不知廉恥的醃臢事兒?”
芳娘是國公夫人趙氏的閨名。
柳尋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啞著嗓子開口:
“老夫人,您聽妾身解釋,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那件小衣是一個想攀龍附鳳的宮女故意落在七皇子營帳之中,與咱們家的姑娘全無半點瓜葛,宮女已經被處置了。”
老夫人眼皮子動也未動,轉動著腕間佛珠,
“既然如此,清嘉手中的綢緞莊,為何非要過到司菀名下?”
司清嘉手裡的綢緞莊,是老夫人在她及笄那日親自交給她的,擁有京城技藝最精湛的繡娘,說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
若是沒有其他隱情,清嘉為何會把如此貴重的東西給了旁人?
司清嘉秀眉微蹙,嬌豔欲滴的臉上流露出點點哀愁,
“祖母,那日在圍場營帳,因為一件不知從何而來的肚兜兒,公府所有姑娘身上都被潑了臟水,菀菀受的委屈最大,孫女想著,不如將綢緞莊給菀菀,也好彌補一二。”
柳尋煙捏起帕子輕拭眼角,“大小姐和菀菀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在您的教導下,姐妹兩個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互相謙讓,綢緞莊也是大小姐的一片心意,您千萬彆生氣。”
自打去年發生了壽宴那檔子事,老夫人待司菀的態度就格外冷淡。
祖孫之間早已生出隔閡。
“互相謙讓?我看是某些人吃定了大姐姐心軟,厚顏無恥的明搶吧?”
說話之人是三小姐司清寧,她父親司長輝在家中行二,是秦國公的親弟弟。
“誰不知道,綢緞莊是祖母給大姐姐準備的嫁妝,連彆人的嫁妝都要眼紅,還真是上不得台麵東西!”
老太太望向司菀,問:“你想要這間綢緞莊?”
司菀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這副堪稱直白的貪婪模樣,讓司清寧忍不住嗤笑出聲。
“二姐姐,公府是虧待你了嗎?為什麼非要盯著彆人的東西?嫡庶有彆的道理你不懂嗎?還是說你仗著祖母的疼愛,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司清寧想幫司清嘉出口惡氣,在老夫人麵前,讓司菀下不來台。
反正司菀早就得罪了老夫人,徹底撕爛了這塊遮羞布,司菀也不好意思拿走綢緞莊。
她得不到的東西,彆人也彆想得到!
司菀睨了司清寧一眼,無論前世今生,這個三妹都是司清嘉的狗腿子。
但她之所以跟司清嘉走得近,也是為了多得著一些好處。
誰讓司清寧的嫁妝,早就被她那個濫賭的爹給敗光了呢。
“當日是父親做主,將綢緞莊給了我,姨娘和姐姐都同意了,我為何要拒絕?”司菀語氣輕飄飄的。
“一定是你逼迫大伯的!”
司清寧三兩步衝到柳尋煙跟前,攥住她的袖襟,“柳姨娘,你說句公道話,大伯為什麼會答應?”
柳尋煙神情微僵。
見狀,司菀噗嗤笑出聲。
司清寧還真會挑人,一下子挑中了把司清嘉當成眼珠子愛護的柳尋煙。
好歹前世做了整整十九年的母女,憑司菀對柳尋煙的了解,要是有選擇,她恨不得讓所有人都忘記那場鬨劇,也不願讓司清嘉的閨名有半點瑕疵。
這會兒司清寧非要把平息的舊賬翻出來,柳尋煙心裡能舒坦才是怪事。
隻怕如毒蟲撕咬般痛苦。
“你笑什麼?”司清寧瞪了司菀一眼。
司菀故意拉長語調,“我笑什麼?我笑你越俎代庖!笑你不懂規矩!分明是二房的姑娘,卻插手起大房的家務事,是不是父親今夜留哪位姨娘房中過夜,也得向你三小姐通稟一聲?”
司菀笑容格外燦爛,露在外麵的半張臉,美得驚人,說出口的話卻刻薄到了極點。
老太太不由多看了幾眼。
她這個孫女兒自打五歲那年左臉受了傷,平日裡就會特地將發髻弄得鬆散些,遮住那塊指甲大的傷疤。
此次從圍場回來倒是轉了性,發髻梳的十分齊整,看起來不再畏縮,反而多了些落落大方。
這才像他們秦國公府的姑娘。
老夫人暗暗點頭,和其他人想的不同,玉雕的事,她並沒有責怪菀菀。
隻是有心人故意陷害,那人在暗,菀菀在明,若她不管不顧繼續護著菀菀,反倒會讓她陷入險境。
“你、你!”
司清寧還是待字閨中的女兒家,被司菀這麼說,當即氣得眼圈通紅。
緩了好半晌,她才道:“祖母,司菀也太不像話了,您得給孫女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