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湖莊園的彆墅區,彆墅以庭院的格式坐落在一片開闊地勢上,每一座庭院以天上星宿取名,而其中佇立在最中央,外形磅礴恢宏、極儘奢華的城堡,以天上七星取名。
可惜即使是這些豪華彆墅的主人,在末世爆發的短時間內也有近半淪為喪屍。
天權庭院,金絲眼鏡男一瘸一拐地跑自家門前,看到前院的鐵欄大門竟然被關上了!
他惶恐不定地看了眼遠處不斷逼近的詭異綠霧,焦急地瘋狂拍打著大門。
“該死!誰在裡麵!快開門!”
一群穿著武裝製服的外國佬走到門前,看著門外曾經的老板狼狽不堪的模樣,臉色麻木不為動彈。
眼鏡男在死亡威脅下直接破口大罵,“原來是你們這些白眼狼,老子花這麼多錢雇你們乾活,結果你們看到那怪物直接就跑路了!現在不讓我進去什麼意思!快開門!!!”
“韋老板,您補藥生氣…”
一個身材高大,滿臉絡腮胡的黑鬼說著腔調怪異的普通話,“放你進來,當然沒問題。”
“那就快點開門!”
“但您必須要回答我們一個問題。”黑鬼露出笑容,“您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們想要什麼吧?”
金絲眼鏡男汗珠直流,咬著牙看著曾經低聲下氣的這些混蛋敢要挾自己,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
“安全屋密碼是…幺幺四五幺四!”
“去試試。”
很快,一個雇傭兵跑出來,嘰裡呱啦地喊著什麼。
周圍的雇傭兵們都露出滿意的笑容,看著那不斷靠近的綠霧,忐忑不安的心終於稍微安定。
“還愣住乾嘛!快開門!”
那黑鬼湊到鐵欄杆前,看著歇斯底裡的老板,一字一句說著:
“韋老板,您能夠求我,我很高興……但是,你求我的語氣,我不喜歡。”
他仔細將大門鎖好,招呼隊友往彆墅內走去,“按照你們中國人的傳統,我明年會給你燒一點點紙錢的。”
“混蛋!開門!該死的外國佬!!!”
眼鏡男看著雇傭兵們慢慢走遠,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不斷逼近的腳步聲逐漸讓他感到崩潰。
“韋叔叔,下午好。”
溫柔的少女輕聲問好,但巨大的恐懼卻將他淹沒。
他僵硬地回頭,看著那熟悉的少女,一身白發不再遮掩,目光幽幽地盯著他,
“以前叔叔來家裡做客的時候,爸爸總是不太高興,把我往樓上趕,我總是不明白呢。”
眼鏡男看著從少女身後走出來的那隻血肉怪物,它身上還掛著兩個頭顱,雖然已經長滿了肉瘤,但還是能看到那充滿恐懼和痛苦的表情。
“後來媽媽偷偷告訴我,韋叔叔是個喜歡虐待女孩的變態!嚇得我好幾個晚上不敢睡覺呢!”
少女笑得更開心了,“所以,看到你還真是怪惡心的。”
“哥,吃了他!”
“彆,彆過來!我錯了!不要!!!”
……
“嚼嚼嚼…嚼嚼嚼……”
“哥,彆吃了。”
白毛看著遠處的太陽漸漸西垂,回頭看著眼前的彆墅,催促道:
“屋子裡應該還有那群外國人,快點去把它們都殺光,主人說了太陽下山前彆留活口,回來再吃,乖~”
血肉怪物聽話地蠕動身體,直接撞開大門,回頭“看”了眼白毛。
白毛見狀隻能說,“你自己去,那些外國人挺能打的,我不能去給你拖後腿嘞。”
它隻能伸出一條血肉觸手擺了擺,扶了扶身上的卷毛殺進去,綠霧再次蔓延開來。
十分鐘後,血肉畸變者爬出了彆墅,身上染紅了新鮮的血液,慢吞吞爬到白毛麵前。
白毛少女歪了歪頭問他,“殺光了嗎?”
血肉觸手伸出來,扒拉著身上的卷毛。
白小凝麵露疑惑。
突然,她想起來,每當哥哥在公司闖禍的時候,被爸爸叫到書房挨罵,也總是這樣低著頭扒拉著頭上的卷毛。
“又闖禍了?!”少女一臉驚訝。
……
303出租屋。
方銘吃過飯,打聲招呼就出了門,慢悠悠地往樓上走去。
當他走到四樓的時候,身後急促的腳步聲終於追上了他。
“等等。”
方銘回過頭,看著氣喘籲籲的程一夏,臉色溫和地問:“有事嗎?”
程一夏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開口問他,“方銘,我們……明天是不是就要搬去月湖山莊?”
方銘點了點頭。
“我……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你說。”
“那個……那個……我……”
方銘看著程一夏扭扭捏捏的模樣,直接打斷施法,“你是個好人。”
程一夏聞言一愣,“什麼亂七八糟的?”
方銘疑惑說,“你這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的樣子,不就是一副想告白的樣子嗎?”
程一夏人都傻了,方銘還在那裡語重心長,“老夏啊,雖然我年輕有力身體棒,你一時貪戀情有可原。”
“但以咱倆這關係這應該叫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唔!”
程一夏的手直接按在他嘴上,皺著眉盯著這張欠打的臉,心想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你彆說話,我求你件事。”
方銘:?
程一夏回憶起了剛才醞釀好的腹稿,低著頭念叨著,
“論身材,我沒陳媛李醫生好看,論脾氣,我這臭脾氣狗看了都嫌。”
“我承認當初腦子瓦特了對你動手,所以無論你怎麼對我都沒關係,如果你隻是想給我一個教訓,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程一夏低頭埋起來,額頭抵在他身前,“如果你隻是覺得這個瘋婆娘有新鮮感,現在玩也玩過了。”
“你……你能不能把我當個屁放了啊!”
說到最後,她難堪低頭不敢看人,火箭頭追創得方銘胸口痛。
“我還以為你打算不聲不響地逃跑呢,肯求我真是讓人意外啊!”
方銘當然看得出程一夏有些不安分,想來上次在巷子裡說求他一件事也是這個,想讓方銘放她自由。
“我覺得我會被你抓回來栓鐵鏈子關地下室。”
方銘一臉意外,“你怎麼知道?”
眼前女人的臉色一僵:我隻是開玩笑,你真要這麼乾啊!?
“那你肯不肯答應嗎?”
方銘伸手抬起她的臉,撩起散落的發梢,仔細打量著這難堪羞恥的表情。
不得不說,讓人很有征服欲。
“當然……”
那表情中露出一抹光彩……
“當然不可能,小野貓。”
“你!”程一夏有些急眼。
方銘打斷她,“末世前,我就是一個貧瘠的人,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現實的壓迫讓我一無所有。”
“末世降臨那天,我看著昔日高高在上的人跪在我腳下搖尾乞憐,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方銘低頭吻了吻她的嘴唇,在她耳邊輕聲輕語:
“從此以後,我看上的東西,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