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涼水從肩膀澆灌而下，細膩的肌膚受到刺激一陣冷顫。
但張雅娟適應後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清涼和舒適。
末世後的第一次澡，清涼的刺激感衝散了持續多日的苦悶和絕望壓抑，讓她感覺自己腳步虛軟，漂浮在雲端。
多麼奢侈啊，她可憐巴巴舍不得用的自來水，那個男人抬手間憑空變出幾大桶，把她趕到浴室洗澡。
張雅娟衝掉身上的浮沫，仔細用浴巾擦乾身上的水漬，想儘量把自己打理得更加得體一點。
事情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亂七八糟的事情卻在腦子裡此起彼伏。
婆婆現在一定恨不得殺了我吧……他為什麼提出這麼羞恥的要求……他會帶我走嗎……我真是一個下作的女人！
這時候，她聽到外麵一陣聲響，連忙穿上衣服出去。
臥室裡，方銘坐在床前櫃上，笑嗬嗬地看著地上的老太婆麵目猙獰地掙紮著。
由於雙腿癱瘓，她隻能儘力用手扒拉著向前，企圖夠到方銘前麵給他兩拳。
“啊！啊！啊！”
被點了啞穴，對於這個癱瘓的老太婆而言，一身武功幾乎被廢掉九成。
突然，好奇心使然，方銘鬼使神差地打開了係統。
【當前刻度：3】
【目標：鐘桂蘭】
【力量：8】
【敏捷：2】
【體質：5】
【tag：老態，癱瘓，牙尖嘴利，……】
【魅力：基礎魅力無，獵奇加成，綜合魅力判定8】
【每日加成：（京中有善口技者）獲得技能——口技】
方銘覺得自己腦子瓦特了，閒得蛋疼看這一眼乾嘛？
就算那個每日獎勵是讓自己原地飛升，他也不可能有半點動搖！
雖然尊老愛幼是美好品德，可惜方銘是個缺德的人，更何況這老東西罵他罵得這麼難聽。
看著終於爬到麵前的老太婆，他雙腳直接伸出右腳在她眼前晃了晃，儘顯挑釁。
老太婆直接張嘴就咬，那瞪大的眼珠子恨不得吃了他，也確實這麼乾了。
但方銘反應力怎麼可能比不過一個老東西，腳尖躲來閃去，玩得不亦樂乎。
“啊！”
老太婆一著不慎，還磕到了自己的下巴。
方銘直接缺德地哈哈大笑。
這時候張雅娟洗完澡就跑了過來，看到婆婆在地上打滾，嚇得慌忙把她扶起來。
方銘立馬甩鍋，一副欠打的模樣：
“我不過是看她在這躺著太無聊，想著跟她聊聊天，問問老太太家庭情況，誰知道她越聽越急眼，直接爬下床要打我。”
張雅娟把老太婆扶上床，手臂卻被她發狠拽地烏青。
她吃痛一聲抽回了手，唯唯諾諾走到方銘跟前，“哥…您大人有大量……”
方銘眉頭一皺，“你叫我什麼？”
張雅娟雙手拽在一起，撕扯著內心羞恥和不堪的情緒，“老公，您不要跟婆婆一般見識，她不懂事……”
哄堂大笑了家人們。
方銘笑嗬嗬捏了捏她的臉，走出去客廳，順手交代一聲。
“把老東西帶到客廳透透氣，彆在這悶著。”
……
502出租屋裡，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方銘大手一揮，一套煤氣爐設備從隨身空間裡取出來，隨即還有大量新鮮果蔬肉類。
看得多日來食不果腹的婆媳兩人表情呆滯。
隨後方銘打發張雅娟去廚房做飯，自己在客廳逗老人玩。
看著溫柔賢惠的婦人帶著笑意在廚房忙前忙後，鐘桂蘭恨得咬牙切齒，同時默不作聲地咽了咽口水。
方銘倒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架在桌子上，手裡一把古樸的飛劍仔細把玩。
“老太婆，想吃飯嗎？”
“想吃你就喊一，不想吃你就閉嘴。”
鐘桂蘭怒目而視，張了張嘴巴，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氣得她發抖。
方銘笑了笑，手裡的飛劍隨手舞了舞，突然在紅棕木桌上劃出一道劍痕。
老太婆神色畏懼地看著他手裡的長劍，生怕他暴起殺人。
結果方銘真的把劍刃架在鐘桂蘭脖子上，想到一個好玩的梗，笑眯眯地說著：
“我跟你玩個遊戲，輸，我馬上就走，贏你要死。”
老太婆聞言心裡一哆嗦，冷汗忍不住流了下來。
“就賭你兒媳做的菜裡放沒放香菜，我猜她這麼喜歡我，肯定放了很多香菜。”
看著近在咫尺的利刃，老太婆腦子裡開始瘋狂回憶：那個賤女人平時做飯放沒放香菜啊！？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一顆心臟砰砰直跳，看著張雅娟端過來的菜色，鐘桂蘭緊張得開始發抖。
她突然覺得，她還有好幾年活頭，她還想多活幾年。
沒有死到臨頭的時候，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怕死。
張雅娟那盤菜越來越近，直到映入她眼簾的時候，她終於看清了……
青椒牛肉！沒有香菜！
老太婆臉色大喜，看向方銘。
方銘也喜形於色，終於有機會說出這句台詞了！
他對著那帶著討好神色的老太婆發出一聲猙笑，“抱歉，我不吃牛肉。”
一聲劍鳴，寒芒一閃，鐘桂蘭感覺意識陷入了黑暗之中。
……
張雅娟驚訝慌張，低著頭朝方銘道歉：“你不吃牛肉嗎？對不起對不起，我再去重新做幾道菜。”
她有些懊惱，沒想到第一次給方銘做飯就讓他不滿意，心裡忐忑極了。
方銘懶得解釋，直接把她摟過來，耳邊磨蹭著，
“牛肉固然好吃，但我這裡有更好吃的。”
張雅娟身體顫了顫，“那…那也要先吃飯呀。”
“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互不相乾。”
她隻能指了指那老太婆，“那婆婆怎麼辦？”
“等她醒了再說，我們做點正事。”
“彆呀！老…老公，彆在這！求您了……”
……
鐘桂蘭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是被風卷殘雲過後的殘羹剩飯，而房間裡傳來了兒媳不堪的聲音。
老太婆回想起記憶力有些模糊的兒子，老淚從眼角滑落，挪了挪身子，撿起桌子上的剩菜，塞進嘴裡。
“兒啊，媽對不住你啊！”
“老公，我不行了……求求您…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