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羽菲愣住一會,馬上想到當時自己被魔女靜夜香以及她的手下冷九劫持的時候,許晉元對少女轎夫蘇婉說的話,於是問道:
“薑叔叔,是不是這樣一句話:百尺之內,敢執劍者,皆潰之?”
薑白牙聞言一震,對郜羽菲說:
“正是。郜小姐,你們和他發生衝突了嗎?這就是許晉元白虎扈從的出手格言,據說和另外一首詩謠一樣有名。”
郜羽菲連忙搖頭,說道:
“恰好看到他們和一幫黑衣劍手發生衝突,他的這些轎夫,劍術的確厲害,老周也說他們雖然年輕,但劍術境界非常高明,殺敵如殺狗。對了,薑叔叔,還有什麼詩謠很有名啊?”
薑白牙本身對詩詞有興趣,想到齊家給他講述的綿州秘談,於是說道:
“這句詩謠也是和許晉元的白虎扈從有關,他的白虎扈從蘇婉,和軍方五個高手約鬥在綿州市區最高峰紫金山,因此有詩謠流傳出來,叫作‘七日之後、紫金之巔、一劍東來、天外飛仙’。”
薑茹煙聽完,大為傾倒,說道:
“爸,這麼有趣的事情,你都不給我講,這句詩謠實在太有畫麵感了,想象一下,一個仙女在高山上,一招天外飛仙,擊倒了五個敵人,這畫麵多震撼啊,莫導就給我說,舞術與劍術是相通的,這個畫麵有留影嗎?”
“沒有!”
“騙人,爸,這麼有趣的畫麵,一定會被留影的,你認識那麼多人,能幫我搞到照片嗎?”
薑白牙苦笑一聲,說道:
“乖女兒,爸爸認識的人再多,也不能幫你弄到這張照片的。”
“為什麼,爸.....”
麵對寶貝女兒的撒嬌,薑白牙隻能把原因和盤托出,他說道:
“紫金山之戰,所有與會人員,都簽署了軍方的特級保密協議,彆說照片了,很多對戰細節都是軍事機密,不能外傳。我之所以知道這麼多,也是因為齊家是綿州大世族,才了解很多內情。”
聽說這些內容居然是軍事機密,兩個女孩子頓時都麵麵相覷,郜羽菲說道:
“如此說來,這個蘇婉真的就是許晉元的白虎扈從了,難怪她一劍就殺死了一個魔族死間。”
“魔族死間,郜姐姐,你到底碰到什麼事情了?”
薑茹煙頓時驚呼,實在是這個詞太令人驚悚了,就算薑白牙,聽到這個詞也麵色凝重,畢竟魔族是大夏死敵,而郜羽菲又是國民天後,這兩個人聯係到一起,很危險啊。
郜羽菲有點後悔自己把魔族死間這件事情給透露出去了,但她並不擅長撒謊,既然都講了,就簡單把山神廟遇到秋夜海棠捕拿魔女,自己被劫持,許晉元解救她的情況講了講。
這個故事內容她隻撿重要的講,連道衍都沒提,畢竟道衍是少林佛子,乾係重大,能不提就不提吧。
但就算如此,薑茹煙也是聽的如癡如醉,尤其聽到郜羽菲中計,被魔女兩人劫持,脖子上都被拉出血痕的時候,非常擔心和吃驚,畢竟她從小到大,還沒有經曆過如此凶險之事。
薑茹煙連忙走近郜羽菲,仔細端查她的脖子上,果然還有一條細細的白痕,頓時心有餘悸的說道:
“郜姐姐,沒想到魔族這麼狡詐多端,她居然利用你的同情心,把你劫持了當作人質,用來作為自己逃生的籌碼,還對你下手這麼狠,她不知道你是國民天後嗎?她真要傷了你,會被我們罵死的。”
郜羽菲想到你的確是這樣想的,但那個許晉元可一點都沒猶豫,直接下令自己的下屬捅死了冷九,當時自己都絕望了,以為自己會死在洄州默默無聞的山神廟裡麵。這也是郜羽菲始終對許晉元心懷怨念,認為他是紈絝子弟的主要原因。
薑白牙聽郜羽菲說的語焉不詳,知道這位小姑娘年紀不大,但地位尊貴,今天她把這些事講出來,主要是因為經紀人不在身邊,否則這種秘辛是不可能對外透露的,尤其裡麵涉及魔族。
他鄭重說道:
“郜小姐,此時我們船在大江之上,你說的話,除了我父女二人,絕無第三人知曉,你放心,我們會守口如瓶,絕不對其他人講這些事情。”
看父親很慎重,薑茹煙也是天譚娛樂的簽約舞手,當然明白其中厲害,因此也許諾絕不外傳。
三人正交談間,突然從兵書寶劍峽的山頂,傳來一陣小號聲。
那號聲有如從與遠古穿越而來,帶著一種滄桑與豪邁,節奏平和緩慢,但由於演奏者的水平高超,讓每一個音符清晰可聞,似乎都在述說著曆史的厚重與英雄的傳奇。
郜羽菲喃喃自語道:
“《英雄的黎明》,中央音樂學院列為十大難度最高的小號曲目,相傳是00年前藝術大師柳箐兒創作於白山黑水之間,大夏與蒙族、金族徹夜血戰,柳大師於黎明偶得。”
薑茹煙聞言也說道:
“真的哦,真像是在講述一首英雄的史詩哦,沒想到有人能在這崇山峻嶺之間演奏小號,還吹的這麼好聽。”
此時船正在靠向北岸,船窗內很多人本來都在做準備下船,聽到這自高山之上傳下來的小號聲,頓時都湧向甲板,想找到小號的演奏者,可惜山高林密,並無法看到人跡蹤影。
這首小號的號聲悠揚而空靈,向上穿透雲霄,向下在山穀間回蕩,又與周圍的奇峰峻嶺相互呼應,號聲震蕩其間,讓人感受到激昂中的深沉,心靈上的震撼,薑白牙聆聽到此處,感歎道:
“這首曲目,我年輕的時候也曾用七弦琴改編,最大的挑戰,就是自己勁力與神識的協同不夠,無法在高中低三個音域中靈活變化,這個演奏者,體術修為當已過明勁了,神識極為強大。”
薑白牙體術修為已達暗勁,對於吹奏者的判斷當然有權威性。
正在他們沉浸在小號的悠揚聲中時,有船上工作人員過來稟報,說北岸碼頭上有人阻攔,不讓他們的船隻靠岸。
這就讓薑白牙奇怪了,他薑家的樓船,雖然很少來到西南水域,但西南水域誰不知道東京“薑來盛”的名頭,現在居然有人敢阻攔,他問道:
“可知道是誰阻攔。”
“橫江幫。”
薑白牙聞言,心中一緊,橫江幫是洄江大幫,江上碼頭的經營,都有他們一股,今天這碼頭不知何故,居然不讓薑家大船靠岸,難道有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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