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江屬於蒼瀾江的下遊,水流已經相對和緩了,所以水運相對發達,自然有人靠水吃水,發展出像橫江幫這樣的黑道幫派。
這條江沿途風景秀麗,尤其到兵書寶劍峽這一段,江水兩岸峭壁對峙,如刀切斧劈般險峻。
江水北岸,石縫成群,有一處石頭交疊,仿佛一摞厚厚的兵書,在不遠處,又有一條石峰陡立,宛如一把長長的寶劍,其中可清晰的看到劍柄、劍身與劍鋒。
江上正有一座高桅樓船,這種船在西南極為少見,大夏東部才有能設計吃水如此之重的樓船船廠。船前後旗幟飄揚,上繡鬥大的薑字,沿著江風,旗幟咧咧作響。
船頭兩位美麗絕倫的少女正並肩而立,一邊欣賞兵書寶劍峽的奇景,一邊說著閨中密語。
郜羽菲回中京,沒有選擇走官道,也沒有像許晉元那樣選擇走茶馬古道,而是選擇坐東京薑家的樓船回京,正是想借這個機會,到兵書寶劍峽采風。
另外一個少女,自然是薑家長女薑茹煙了,高商丘莫離的得意弟子,自幼舞術出眾,和郜羽菲一樣也簽約了天譚娛樂。此前在東京即舉辦過“雙姝會”,兩人一人唱歌,一人跳舞,這場“雙姝會”成為天譚娛樂的大型撈金現場。
據說當時一票難求,外場黃牛票都炒到了百元一張。
郜羽菲問薑茹煙:
“小茹,你這次綿州相親可順利?”
薑茹煙這次被家族安排,到綿州相親,也是薑家布局西南的一著棋,不過薑家家主薑白牙愛惜女兒,並不強求,和她商量的是,喜歡就談談,不喜歡就當到西南散心。
薑茹煙此次相親的對象,許晉元不陌生,齊家的齊勁光。
薑茹煙笑道:“西南荒鄙,這個齊家的公子,打扮老土,言語儘是自誇之詞,和我見了兩次麵,每次不超過一小時,都是他在說,都不關心我喜歡什麼。這種單方麵的交流,你讓我怎麼對他有興趣嘛?”
郜羽菲想到數日前在山神廟碰到的綿州紈絝公子許晉元,於是問道:
“那你和他聊的時候,知道綿州有一個叫許晉元的公子哥嗎?”
“沒聽說什麼許晉元啊,他也沒給我提到其他人,不過要說姓許,這是綿州大姓呢,綿州十大家你知道的吧。”
郜羽菲聞言搖頭,她沒到西南演出過,對西南的印象僅僅停留在地處蠻荒,交通不便,風景秀麗的人文地理印象上。
薑茹煙不同,她既然被安排到綿州相親,自然受到薑家人的影響,大致了解一些現在綿州的世家格局,此次她的父親薑白牙、母親汪小荃親自陪同,除了談婚事,也談生意。
她把自己知道的綿州世家情況講給郜羽菲聽,這下郜羽菲才知道綿州有老牌的綿州十大家,其中排名第一的大世家就是許家。
薑茹煙很詫異這個天後姐姐居然會主動提一個男生的名字,於是問道:
“郜姐姐,這個叫許晉元的人很特彆嗎?你很少提男生名字的喲!”
郜羽菲想起這個男生的各種奇特行徑,實在太讓自己驚奇了,自己從十歲起即被天譚娛樂發掘,有很多接觸大夏各家優秀子弟的機會,但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實力強大的紈絝公子。
她言不由衷的回答說:
“隻是一個紈絝公子罷了,他能吹小號,吹的還很不錯。”
薑茹煙聞言一笑,說道:
“能被郜姐姐評價一聲吹的不錯,那就是很好了。不行,我要問問你說的這個許晉元到底是誰。”
她扭頭對船艙處看著她倆的父母喊了一聲:
“爸,你過來一下嘛。”
薑白牙是個溫文儒雅的中年人,此時正陪著風姿綽約的妻子汪小荃看兵書寶劍峽的風景,聽到寶貝女兒召喚,笑嗬嗬的走了過來,說道:
“乖女兒,郜小姐,我安排船長把船先停到北岸去,這兒江水奔流,奇石林立,絕巘多生怪柏,懸泉瀑布,飛漱其間,清榮峻茂,良多趣味啊,哈哈哈!”
這一段詩文,薑白牙背誦的不錯,贏得郜羽菲的一番喝彩,薑茹煙撒嬌道:
“爸,你又掉書袋啦。剛才郜姐姐找我打聽一個綿州的紈絝公子,我想問你知不知道呢?”
“哦,叫什麼名字?”
“許晉元,爸,你聽說過沒有?”
聽到這個名字,薑白牙笑容斂去,麵色奇異的說道:
“這個名字,爸爸知道,郜小姐,你怎麼認識這個年輕人的。”
郜羽菲頓時有點吃驚,這個叫許晉元的紈絝,名氣很大嗎?連薑叔叔都知道,但山神廟的事情很複雜, 她又不好全部講出來,因此選擇了講一部分:
“哦,數日前在趕路的時候,碰到這個叫許晉元的一行,他沒有坐馬車,和一個女孩一起坐著一乘很重的轎子,老周說那是鐵滑杆,讓幾個年輕人抬著。我和他認識,是因為他吹的小號旋律很奇怪,我以前都沒接觸過。”
薑白牙聽完郜羽菲的描述,心裡有數了,說道:
“說到綿州現在最傑出的年輕人,這次讓小茹去相親的齊勁光算是頂尖的了,他這次考試成績名列綿州初院第四名,還獲得了綿州警署頒發的見義勇為勳章。”
薑茹煙打斷道:
“爸,你可彆誇這個齊勁光了,我覺得除了成績,他就是個土包子,還不斷誇耀自己怎麼打敗劫匪的。你快講講這個許晉元吧,郜姐姐說他是個紈絝子弟呢!”
薑白牙聞言搖頭,說道:
“綿州許晉元,出身綿州十大家許家,本次考試成績名列綿州初院第一名,號稱綿州第一少年劍手,擊敗青龍組、花家、魔門眾多明勁高手,是明年中劍錄取的熱門人選。他可不是紈絝子弟。”
兩個女生聞言大驚,許晉元居然不是紈絝子弟,而是一個絕代天驕,郜羽菲雖然知道許晉元絕對不簡單,但現在聽薑白牙說完,也不信他居然這麼厲害:
“薑叔叔,他出行都坐鐵滑杆,讓幾個比他年紀還小的少年少女擔著,這還不是紈絝子弟嗎?”
薑茹煙也說:“對啊,這麼養尊處優的人,雖然劍術不錯,但出行排場太大了吧,感覺這個許晉元就是標準的紈絝子弟嘛。”
薑白牙想到從齊家那裡得到的消息,如實相告道:
“你們看到幫他抬轎子的年輕人,也不是普通人啊,現在綿州很多世家都知道,許家許晉元麾下有白虎扈從,聽說他們一旦出手,周圍無人能持劍而立。”
這句話讓兩個女孩子愣住了,轎夫都這麼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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