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地道之力還未出現的時候，四狗還樂意說上兩句，甚至饕餮還敢背後罵上兩句。
隻是老者出現在眾人麵前，四狗直接緘口不言了。
身為大道衍化，它們料定地道之力已經完全從楚寧的記憶中知道了它們為何存在！
燭龍滅世，罪責都在燭龍一人，他們早年再怎麼說都是打著燭龍名義的，定然是看它們不順眼。
若是給楚寧滅了，它們可也就真的死了。
在這種地方，天象來了都不可能救得走楚寧！
這不得慫點.......
但他們料定大道的衍化就是公允的，天道有常地道有恒，倘若大道都有了情感，那麼這個世界都可以坍塌了，身為大道之力衍化的地道之力，必然是謀求最大的利益，同時也會保持絕對的公允。
乾脆它們也不跟著溜達了，直接回了楚寧靈府之中。
“神品飛劍，倒也是奇，蠻荒時代竟然也能誕生這等至寶。”
“老夫能從你的記憶中看到一些東西，可更多的則是仿佛被一層阻礙所蒙蔽，竟也看不透徹，倘若天道無缺，老夫或可借助天道推演你的古今未來。”
說完，老者則是麵無表情的搖著頭：“隻是現在辦不到，罷了，爾等人族興盛乃是機緣所在，老夫倒也不問了。”
姬清秋止不住看向楚寧。
地道之力甚至都無法全部看透弟子？
大道的衍化，動用的都是規則吧，即使能力被限製，按照它的話已經是風中殘燭，可到底存在是擺在這裡的，也看不清那意味著什麼？
然而姬清秋隻是略微思索過後便拋之腦後了。
總是想這些事情，太影響她和弟子的關係了。
弟子不論是誰、有何種手段，不也是那個受了委屈便會窩進她懷裡求抱抱的，倒也無需顧慮太多。
“在此時代，得到天道認可的人是不存在的，因為天道本身便是殘缺的。”
“人族女娃，倘若你能早生萬年，便是不輸你人族四祖的存在，不過至此也算得到了魔祖傳承。”
“此次若是你們幾人辦不到，老夫倒也要拜托你真身趕往一趟，想來你的真身合道之後可能會更大，不過還是先試試.......”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姬清秋皺起眉頭。
“前輩能看出在下不是真身在此？”
身外化身足以當成一個真正的人來存在了，擁有屬於自己的大道，有著獨屬於自己的長生樓，如何能被看出來？
“嗯，你以六境之力可斬無極巔峰不死族，足見實力之強橫不輸同層次修士。”
“不過你可放心，老夫並不會窺探你的過往，既然老夫對你們有所求，隻是摸清底息罷了。”
一番思索過後姬清秋倒也沒說什麼。
畢竟是大道之力的衍化，於天道同等層次。
她一生追逐大道，追逐身合天道，可麵前的存在是對等天道的存在。
手段多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若是前輩能保我等此行安危，在下合道之後再度來訪也可以。”
姬清秋拱手抱拳，仍然是在意眼下弟子的安危。
她若是身死此處，無非是本身再度蘇醒，無法突破而已，可弟子便是麻煩很大。
地道之力隻是擺了擺手。
“老夫讓你等來此，也算求助，自然保證你等周全。”
“隻是那道門之人，此次你們見不到，也不必生出斬殺他們的心思。”
“老夫對你等皆有所求，不論如何你們都會安全離開。”
楚寧聞言汗顏看了眼姬清秋，後者隻是眼神清冷。
既然地道之力庇佑，此行殺不了無非是下次。
但絕對是必殺無疑的！
一個能突破天象層次的蓮花尊者已經被解決了，道門自然不能有這等存在！
周邊魂魄越發少了，麵前一道無邊巨大的旋渦，散發著不斷消磨大道底蘊的氣息，誅仙麵色立刻不好，扯了扯楚寧的衣角。
老者抬手便是去掉了那旋渦所散發的氣息。
“此地，便是輪回路，也是老夫本源所在。”
“你們也看到了，這種磨損的氣息便是病結所在。”
“天道有缺，地道同樣受到損傷，麵前輪回路會抹殺一切進入其中的存在，以至於無法輪回。”
“而這種磨損，也是對地道之力的不斷磨損，不過萬年之後，老夫便再也無法支撐，此地便會徹底消失。”
二人抬起頭，望著那漆黑旋渦中所散發的氣息。
那種大道的磨損便是誅仙都能感覺到詭異和不適，更何況他們。
“所以前輩，我們要如何做？”
老者抬起手來。
下一刻，一道力量將二人一劍裹挾。
視線中，姬清秋和楚寧唯感覺自身仿佛被抹除了一般，甚至無法觸碰到自身。
而片刻之後，同樣的兩人走來，同樣是被地道之力帶領。
兩位老者合二為一，皆是站在那輪回路之前。
楚寧懂了。
這老頭是察覺到人族內部有爭端，刻意為之，就是為了不讓對方互相察覺身份。
這種手段，是對雙方的保護。
姬清秋微微歎息。
“前輩倒是做事滴水不漏，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我們看到他們的存在？”
“老夫自然要展示誠意，倘若全部隱瞞，你二人又如何會儘力。”
老者微微頷首。
“老夫無非是為地道之力的複蘇，並不打算牽扯你們的爭端。”
不遠處，那兩道被遮掩了存在的身影，身上除了一片朦朧混沌之外看不到任何模樣，無法觀測無法觸碰。
以至於眼下的楚寧和姬清秋也摸不透二人的存在。
但這些，都是可以去問的，都是可以去調查到的。
和白玉尊者一同前來的年輕道士，這難道還不好去找？
“蠻荒時代，像你們這樣的存在太少太少了，就算是萬年之前都不曾有多少你們這般人。”
“老夫已經分割空間，他們無法觀測到你們，故而隻管傾力出手動用天道之力修複。”
“即便無法修複，老夫也會送上那蘇生之羽，放心去做便是。”
眼見如此，姬清秋和楚寧二人也不再猶豫。
魔身再啟，儒身佛神像凝聚，借助浩然天書和彌勒蓮花台毫不猶豫傾注天道之力。
不論如何，總要試試。
而身旁老者，已然麵色一變，陡然出手，擋下了那輪回路傳來的反噬！
“隻管放心出手，老夫為你等護道！”
輪回路上，不斷有波紋滾動，那股磨滅大道的氣息更甚，仿佛是被某種規則充斥。
下一刻，地道之力的屏障瞬間被破碎，眾人霎時間便是被震飛出去。
老者麵色逐漸凝重，自言自語。
“想不到麻煩竟然如此之大.......”
堪堪起身的楚寧雖然並未受傷，可委實是忍不了了。
“前輩，如此做是否太過了些！”
老者有些疑惑：“話怎麼說？”
楚寧頗為不爽道：“您既然要我等來幫忙，起碼告訴我們為何要這般做，還有您碰上了什麼麻煩！”
“不然我們怎麼幫，還是說老前輩您有絕對的把握能解決這個問題！”
一番言語，雙方沉默。
誅仙急忙上前扯了扯楚寧衣角使勁點頭。
眼下受製於人，還是要穩妥些......
魔尊大人是擔心你的安危才沒如何開口，否則按照她的脾氣早就動手了！
還是穩點，活著要緊，要是人家發了火，你可走不出去了哇！
然而此刻，老者沉吟思索許久。
“有道理......”
姬清秋眼神微動。
“既然如此，還望前輩具體說明此地問題，我等一同商議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