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不自覺踉蹌了下,傅西辭雙拳緊握,三步並作兩步跑出安全通道。
現在已是晚上,江霧怎麼可以邀請彆的男人進她的房間?
她是他的妻子,連這點邊界感都沒有嗎?
更何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陸景昀那小子對她不懷好意!
“阿辭哥?”
陸景昀站在房門口,看向從安全通道出來的傅西辭,眼中滿是諷刺:“你這是怎麼了?活像個準備抓奸的丈夫,嫂子呢?”
傅西辭看向已經關上的房門,做了個深呼吸,心裡生出幾分慶幸,還好,江霧並沒邀請陸景昀進去,看來江霧心裡還是知道分寸的。
“江霧已經結婚了,你離她遠點。”
陸景昀似笑非笑:“我知道啊,可是我聽說她丈夫出軌了,現在正是我趁虛而入的好時候。”
“誰告訴你她丈夫出軌了?”
傅西辭眼神淩厲看向站在自己妻子房門口的男人。
是江霧告訴他的?
他不過是林婉馨多照顧了些,在她看來就是出軌了?
她若是介意為什麼不和他說,而是告訴另一個男人?
一時間,傅西辭腦中思緒萬千。
“阿辭哥知道她丈夫是誰?”
陸景昀歪著頭看他,眼中有著病態的瘋狂:“不如告訴我,我去和他談談,感謝他另尋新歡,給我機會?”
“是顧景程嗎?”
“還是趙佑?”
“又或者是沈硯?”
傅西辭冷冷盯著他,眼中風暴欲來,“陸景昀,你故意的。”
就憑他剛剛說的那幾個人,他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陸景昀知道江霧和自己的關係!
“阿辭哥,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陸景昀收了笑容,滿臉認真,“不管他是誰,阿辭哥,幫我道聲謝,謝啦。”
他拍了拍傅西辭的肩,準備離開,沒想到突然被人抓住衣領抵到了牆上。
“陸景昀,離江霧遠點,她不是你能碰的女人!”
傅西辭聲音冰冷,眼中帶著肅殺之意。
一個從小追在他身後,求他帶著玩兒的毛頭小子,不過去國外待了幾年,就覺得能和他並駕齊驅了?
笑話!
隻要陸景昀敢對江霧出手,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陸景昀眼中笑意全消,輕輕推開身前的男人,“阿辭哥很在意她?你不是有嫂子了嗎?”
他拍著身上並不存在褶皺的外套,聲音帶著慵懶:“如果你真在意她,那就尊重下她的感受,和其他女人斷乾淨了再說這話,更彆讓人再隨意欺負她了!”
聞言傅西辭僵在當場。
陸景昀嘴角微勾:“我等著你和我公平競爭,拜啦,阿辭哥。”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傅西辭煩躁地扯了下領口,點了支煙,吐出心中的鬱氣,透過煙霧看向緊閉的房門,冷笑。
公平競爭?
陸景昀,你沒機會的。
他和江霧早就領證結婚了,她是他的女人,這輩子都是,誰都搶不走!
一根煙抽完,將搖頭扔進煙灰缸,轉身,去了樓下的酒吧。
江霧被電話鈴聲吵醒的時候,第一次理解那些睡覺開免打擾的人。
看了眼時間,淩晨兩點半,有些煩躁,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
“喂?”
那頭安靜了幾秒,突然傳來聲音:“江霧,阿辭喝多了,怎麼也不肯回房,你過來勸勸。”
江霧心中厭煩至極,語氣帶上不耐:“他喝多了,你們把他抬走就是,找我做什麼?”
那人頓了頓,“你過來吧,還有員工在,鬨起來不好看。”
無奈起身,來到酒吧,傅西辭仰靠在沙發上,閉著眼,微亂的發搭下,林婉馨坐在他身邊,正用熱帕子給他敷臉。
“不愧是阿辭的舔狗,一個電話就喊來了。”
說話的正是剛剛打電話的沈硯。
江霧抬眼看去,冷聲道:“你不也是,為了點資源圍在他身邊。”
“你!”
沈硯急了,想上前理論,被身邊的顧景程拉住。
“江小姐,你彆生氣,我就是看阿辭哥喝多了,想讓他舒服些……”
林婉馨起身,眼中有些驚慌。
江霧沒理她,走到傅西辭身邊,去拉他的胳膊,沙發上的人眼珠動了動,睜眼,醉眼蒙矓間抬手環住了她的腰,輕聲喚道:“老婆,都怪我,彆生氣……”
心,瞬間亂了。
江霧垂眸看向抱住自己的男人,手無意識地摸著他柔軟的發,仿佛回到了兩人感情最好的時候。
那時候她和傅西辭已經結婚一年,他對她的態度也不再冷淡,會抱著她撒嬌叫她“老婆”,說要和她過一輩子。
直至她在歐洲這大半年接到他的電話越來越少,甚至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
再然後就是回國後看見他和林婉馨熱搜上的親密照,他溫柔的眼,她嬌笑的臉。
“嗬,江霧,阿辭就是喝多了,你不會以為他是在叫你吧?誰不知道讀書時他天天往體校跑,就是為了見林婉馨,經常帶她和我們玩兒。”
像是察覺到她眼中的柔情,沈硯冷笑。
“他等了她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她長大,眼看著有情人要終成眷屬了偏生被你橫插一腳。”
“不是的,江小姐,你彆誤會,那時候我就是個小孩,隻是喜歡和他們一起玩,我那時候從沒往這方麵想過。”
林婉馨連忙解釋。
可是她越解釋,江霧越覺得渾身冰冷。
原來,那時候兩人就認識了啊。
早知如此,在阿瑤說不想成為聯姻工具,哭著求她這個當姐姐的成全時,她就不應該鬼迷心竅提出換人。
可是,當時,他為什麼不拒絕呢?
就憑他將她從大伯一家的魔爪中解救出來的情分,就算當時兩家不聯姻,她也不會對傅家放手不管。
他又何必這麼折磨她呢?
“傅西辭放開我,看清楚我是誰?”
強忍眼中淚意,江霧渾身發抖,說出的話帶著顫音。
傅西辭沒鬆手,臉在她腹部蹭了蹭,“我老婆除了你還能是誰?”
男人身上的煙酒氣混合著林婉馨身上女士香水的味道,讓江霧一陣惡心從心頭泛起,側過身,從桌上拿了瓶酒,打開,澆在傅西辭頭上。
冷意從頭而下,傅西辭清醒了些,抬頭對上女人厭惡的眼神,腦中瞬間清明,一把將人推開。
江霧沒有防備,被他推了個踉蹌,踩在酒水上,腳下打滑,跌坐在地。
傅西辭點煙的手頓了頓,神色冷峻,說出的話更讓人如墜冰窟:“江霧,到處勾搭男人有意思嗎?”
“嗯,挺沒意思的。”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壓抑著心中翻湧的情緒,“既然你這麼嫌棄我,做項目分割吧,傅西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