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他隻要她活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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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報假信小孩的身份信息,趙四郎和張阿武等人,很快就把那小孩抓到了。

那孩子實際年齡也不過八九歲,一下子讓二十多個身穿官服的衙役圍住,嚇得都尿了褲子,哭唧唧地將人領到了這條偏僻廢棄的街道上。

來的路上,趙四郎一直提醒自己,無論遇到什麼事情,一定要以沈玉樓的安全為重,千萬不能失去理智。

所以,他一直強忍著沒動那小孩一根手指頭。

對於沈玉樓被綁匪擄走,將會遭遇什麼,他也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打算。

那些設想令他目眥欲裂,心痛如刀絞。

可他還是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沒關係,都沒關係,人活著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可以接受她遭遇的一切不幸。

他隻要她活著。

結果沒想到,老天爺給他開了一份大恩,沈玉樓不但活得好好的,還在跟兩個綁匪誇他,把他誇成了天上地下第一好。

可他哪裡有她說得那麼好啊。

他對她凶巴巴的。

甚至一開始,他還埋怨過她。

趙四郎整個人從緊繃的狀態中鬆弛下來,臉頰卻一點一點地紅了起來。

因此沒注意到,趙寶珠已經心急地擼起袖子,要衝進去找兩個綁匪拚命。

結果讓趙大郎眼疾手快地摁住。

“再等等,聽她把後麵的話說完。”趙大郎壓低聲音道,示意趙寶珠去看趙四郎。

身為家裡的老大,趙大郎十分清楚自家老娘的心思。

奈何自家四弟是個冷麵性子,克製不說,還笨嘴拙舌,不善於表達。

他這個做兄長的要是不伸手推一把,老四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讓娘的心願達成。

趙寶珠也是個機靈的姑娘,扭頭看一眼自家四哥通紅的麵孔,她一下子反應過來,不由得捂住嘴偷笑。

於是,她也不著急找綁匪拚命了,抱住手臂安心聽沈玉樓講故事。

他們有這麼多人呢,再來十個綁匪,也彆想傷沈玉樓分毫。

屋內的三人都不知道屋外來了一群聽故事的人。

沈玉樓對此更是一無所知,她現在已經不指望從兩個綁匪那裡套信息了,她現在隻想著把故事講長一些,儘可能地多拖延一點時間。

她目光掃過兩個綁匪,麵頰上麵飛過一抹紅暈,一臉嬌羞地說道:“我的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是我在黑暗中遇見的一抹亮光,是我用儘三生三世才修來的福氣,更是老天爺對我的恩賜。”

屋外的趙四郎猛地攥緊手指,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像放在了咚咚響的鼓麵上。

屋內,沈玉樓繼續說道:“今天是我的生辰,人家都說生辰時許的願望最是靈驗了,所以我就許願,許願老天爺保佑我的男人一世無憂,平安喜樂,我願意用我一生的好氣運做交換。”

前麵一句是實話。

因為今天確實是她的生日,同時也是原主的生辰日。

她和原主,兩人不但同名同姓,甚至連生日都在同一天。

至於後麵的許願部分……

沈玉樓望著兩個綁匪,苦笑道:“沒想到轉眼,我就遇上了你們。”

然後她又長呼一口氣,說道:“不過這也是好事,不是嗎?我被你們綁了,說明老天爺聽到了我的心聲,拿走了我的好氣運,所以,他老人家,也一定會保佑我的男人餘生無憂,平安喜樂的。”

兩個綁匪麵麵相覷。

綁匪頭子顯然不太能理解這種犧牲形的感情,問道:“我們是綁匪,綁了你,有可能會把你賣掉,也有可能會把你殺了,你不後悔嗎?”

就連絡腮胡子都顧不上去想自己飛了的媳婦了,豎起耳朵聽。

沈玉樓搖搖頭,語氣堅定道:“不後悔,我一點兒都不後悔,真的,隻要我男人過得好,讓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屋外的趙四郎再也忍不住了,一腳踹開半掩的破門衝進去。

這動靜讓屋內的三人都嚇一跳。

沈玉樓沒想到趙四郎動作這麼迅速,這麼快就找到她了,她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傻乎乎地望著兩眼通紅的男人。

倒是兩個綁匪反應迅速,看見趙四郎,以及趙四郎身後跟著衝進來的一群衙役,兩人皆都麵色大變,綁匪頭子伸手就要去拉扯沈玉樓,想要拿她做人質。

可惜,他手指頭還沒碰到沈玉樓的衣角,忽然捂住手腕哀嚎慘叫來。

下一刻,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湧出,很快就在腳下積出了一灘小小的血泊。

而他對麵,趙四郎的指間還夾著一柄碎瓷片。

那次,沈玉樓險些被人一棍子打碎腦袋後,趙四郎便特意打磨了不少碎瓷片揣在身上,以免下次再遇到類似的情況,他來不及營救。

今天剛好派上用場。

這一刻趙四郎無比慶幸,慶幸提前做了準備,不然今日怕是又要……

他不敢往下想,一腳踹在綁匪頭子身上,與此同時,指間又是兩片碎瓷片飛出去,精準地打進正要破窗而逃的絡腮胡子腿上。

後者吃痛,一個前撲摔倒在地,但是卻不死心被抓,依舊掙紮著要去跳窗戶。

被趙四郎一腳踹倒的綁匪頭子也從地上爬起來,摸出把短刀揮舞。

張阿武忙招呼手下的人:“快快快,把這倆賊人給我拿住!”

一群衙役立馬衝過去拿人。

身周響起兵器相撞的叮鐺聲,以及拳打腳踢聲和男慘叫聲。

空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屋子一下子喧鬨起來,驚起了一屋子的灰塵。

趙四郎擔心沈玉樓被波及,忙將人拉進懷裡護住。

兩個綁匪再厲害,也抵擋不住二十多個衙役的圍攻。

兩人很快便被五花大綁住。

直到這時,沈玉樓才反應過來,她顧不得去看那兩個綁匪如何,忙問趙四郎:“趙大哥,你……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啊?”

她有種預感。

她預感趙四郎他們應該早就過來了。

因為趙四郎呼吸平穩,不像是一路飛奔過來的。

就連趙大郎的呼吸都很正常,並沒有大喘氣的情況。

要知道,趙大郎其實跟她一樣,身子骨都算不得強健,彆說飛奔疾跑,就是多走點路,都要氣喘籲籲。

眼下這種情況,隻能說明,他們可能老早就過來了。

那她剛才說的話,趙四郎豈不是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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