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仰頭看著麵前這座軍營,木柵欄搭建的拒馬,在營門前一字排開。
營內大門後麵,左右各自設有幾十米高的瞭望塔,上麵有持械軍卒駐守。
牆外挖著數米寬的護城河,河水波光粼粼
吊橋放了下來,橋上有軍卒來回巡邏,戒備森嚴。
但實際上,在整個大乾王朝的軍隊體係中,屯衛軍紀律鬆散,內部腐敗,戰鬥力排名倒數。
“站住!”
秦朗剛要往裡走,就被門口軍卒給攔住了。
“乾什麼的。”
秦朗解下腰間玉佩丟給那軍卒,昂然道。
“讓張震出來見我,就說老子有要事。”
張震是城西屯衛軍的指揮使,暗中跟天地盟有所勾連。
漠北世子這層身份眼下不能用了。
天地盟又是朝廷重點通緝的對象,殺手大少爺的身份更不能暴露。
這塊玉佩就是跟天地盟高層暗中聯係的信物。
大乾王朝國祚傳承至今,已有五百餘年,積弊甚深,風雨飄搖,大廈將傾,各地叛亂時有發生。
各級官吏為了尋求自保,很多都在暗中給自己留後路,投靠了天地盟。
軍卒見秦朗風度翩翩氣勢不凡,不敢得罪,持著玉佩就匆匆進了軍營。
沒一會兒功夫,一名營中武將帶著幾個手下閃了出來。
這武將一臉的絡腮胡子,滿臉堆笑,長得又壯又黑,跟頭大狗熊。
“哎呀呀,不知陰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恕罪。”
秦朗背著手,表麵佯裝鎮定,實則內心慌得一批。
這人誰?
我踏馬不認識啊。
到底是不是張震?
畢竟,剛接手陰邪天這個身份的時間太短了,很多重要信息都不知道。
當時在死牢裡,也隻是從老二嘴裡知道了個大概。
“嗯!”
秦朗板著張臉,端著架子,壓低聲音故作神秘道。
“本少前來是為了那件大事,嗯……懂我的意思吧?”
“嗯?”
絡腮胡子滿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繼而恍然,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古怪笑意。
“哦,當然懂了,哈哈。”
“隻是,陰少,這大白天的,怡紅院的姑娘還沒開始接客呢。”
“等晚上,我請客,相中哪個花魁包在我老杜身上。”
秦朗,“……”
老子是來找糧草的,誰踏馬有空玩兒花魁。
聽這口氣,這兩貨沒少去勾欄聽曲兒。
好歹確定了他不是張震,秦朗再開口就不會露餡了。
“本少前來找張指揮使,有十萬火急的事情等著他處理。”
老杜見自己會錯意了,撓了撓頭,詫異道。
“你們家三少爺剛進去找張指揮使,我見他神色匆匆的樣子,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什麼?!”
秦朗吃了一驚,對方來肯定是想轉移糧草。
自己緊趕慢趕的還是晚了一步。
“走,快帶我去。”
“哎哎,這恐怕不行。”
老杜陪著笑臉,攔住了秦朗。
“沒有張指揮使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小人隻是個校尉,請陰少不要為難小人。”
啪!
秦朗甩手就抽了他一巴掌,厲聲嗬斥。
“耽誤了老子的大事,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
身邊十幾米軍卒唰唰拔出腰間佩刀,把秦朗給團團圍了起來。
氣氛緊張,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兒。
忽然,一道嬌嫩清脆的嗬斥聲從遠處傳來。
“住手!”
“你們要乾什麼,敢動我家少爺一根毫毛,我砍了你們腦袋。”
清脆的馬蹄聲傳來,青衣敏捷地從馬背上跳下,青絲飛舞。
她一身青色勁裝,開叉很高,露出兩條雪白長腿,胸前兩團沉甸甸的,伴隨著她落地而顫抖。
皓腕翻轉,一把雪亮長劍就抵在了那姓杜的喉嚨處,聲音冷冽道。
“再敢囉嗦,我殺了你。”
“帶我們進軍營。”
老杜嚇得兩腿發軟,“彆,彆衝動,我,我這就帶你們進去。”
身後十幾個手下,居然沒一個敢上前的。
果然這城西屯衛軍的戰鬥力夠垃圾。
往裡走的時候。
秦朗小聲問青衣。
“你怎麼來了?”
“大少爺,我就猜到你會來這裡找軍糧,擔心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難得這丫頭對他忠心耿耿,心還這麼細。
一路走來,越來越多的軍卒圍了過來,虎視眈眈地就要動手。
“趕緊放開杜校尉。”
“這人太狂妄了,竟敢擅闖軍營,還劫持了我們的人。”
“快放人。”
“否則,亂箭射死你們。”
秦朗提溜著那姓杜的家夥,湊到他耳邊小聲道。
“不想曝光我們之間的關係,就趕緊讓他們撤。”
大乾鐵律,膽敢勾結天地盟反賊者,株連九族!
秦朗也在賭,這姓杜的肯定跟天地盟有一腿。
否則,不會對自己那麼熱情。
果然,這家夥眼中閃過深深的忌憚,連忙衝著四周的眾多手下道。
“都給老子趕緊散了,這二位是張指揮使的好朋友。”
“都是一場誤會,趕緊散了,散了吧。”
終於驅散了四周的軍卒。
秦朗威脅道。
“趕緊帶我們去廢棄碼頭藏軍糧的地方。”
老杜徹底被嚇壞了,忙不矢點頭。
“是是,陰少千萬彆衝動。”
鋒利劍刃在他脖子上壓出血痕,唯恐一不小心砍下他的腦袋。
很快,就帶著秦朗二人穿過軍營,來到後麵一片荒廢的訓練場。
因為年久失修,早已經荒廢了,遍地蒿草叢生。
再往後連著護城河的一段廢棄碼頭,兩側都被軍營的高大圍牆給圈了起來。
外人根本就進不來。
遠遠地就見那廢棄碼頭上,聚集著一群人正在從倉庫裡往船上搬運東西。
肩膀上扛著一袋袋的,除了糧草還能是什麼。
失竊的軍糧終於找到了,果然藏在這裡!
秦朗眼前一亮,丟掉手裡老杜,大步上前喝道。
“住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