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換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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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笛重生了,重生回到選婚那天。

正廳中央傳來撲騰一聲跪地,緊接著是嫡姐古昕大義凜然的聲音。

“爹,娘,聖上久病難愈,身為姐姐不能推妹妹入火坑,我願意進宮給聖上衝喜,讓妹妹嫁容寐。”

古父氣得直跺拐杖嗬斥她胡鬨,江氏替他順氣。

女眷座椅上,古笛心裡沒忍住冷笑一聲,原來嫡姐也重生了,真巧啊。

世上真有如此巧合?她不信!

自聖上病重,宮裡傳出秀女被鬼魅纏身暴斃噩耗,帝王擴大範圍廣納秀女,連九品小縣官家有適齡女子都不放過。

古家是五品工部郎中,本就在選秀範圍內,推不了。

府裡大小姐早嫁人,古笛和古昕都到了笄禮之齡。

這倒黴事自然落到她古笛腦袋上,而嫡姐為避進宮,經大師指點,選了不願入父親麾下,卻最有潛力封侯拜相的窮書生容寐。

可古昕隻能享富貴,她是一點苦都受不了。

容家粗茶淡飯,古昕說:“我是古家嫡女,端行高潔,非梧桐不憩非醴泉不飲,哪怕餓死,這糠咽菜我也吃不得。”

窮得揭不開鍋時,她卷走婆母買藥錢,隻為買胭脂上紅妝:“夫君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

書生越發勤勉刻苦,為了躲她,寧可日日睡灶台也不願多看人淡如菊的古昕一眼。

連中三元成新課狀元郎後,容寐在司馬門禦史大夫手下任文職,常伴君側,隨後一路高升平步青雲,最終官拜右丞相,統領百官。

容寐厭惡妻子假清高,經常避而不見,時常帶女眷入府夜夜笙歌吹笛,荒唐至極。

那時古笛掐住皇帝和太子軟肋骨,成為世上最年輕的皇後,手握鳳印,執掌後宮三千。

而古昕因容寐冷暴力,婆母為難,胞叔小姑子厭棄,丫鬟婢仆落井下石,變得抑鬱寡歡,卻時常聽見府裡下人說帝王駕崩,庶妹當太後,權勢榮華握在手。

如此對比,古昕備受打擊,最後因久病纏身又無人理會,含恨而死。

想到此,古笛眼底閃過一抹精芒。

古昕此舉正合她意。

奶娘何嬤嬤站在她身後,強忍住落淚衝動,低聲替她打抱不平。

“三小姐,容公子是個窮書生,聽說他家徒四壁,上有家公婆母中有胞叔下有兩大一小三個姑子,光是人際關係就夠受累,更彆提做飯要做一大鍋,一塊布裁剪七人穿。”

“聖上雖然久病,可進宮吃穿不愁還有人伺候,安分守己不露鋒芒,當個普通秀女也能活下來。”

“二小姐知你無人撐腰,從小欺負你,如今連你最後的享福機會都要剝奪,大小姐不是把你往火坑裡推麼!”

古笛輕拍何嬤嬤手以示安撫:“……沒事,我自有打算。”

既然古昕對她沒有絲毫姐妹情,重生第一反應就是搶回原本進宮侍奉老皇帝的命運,那就彆怪她沒提醒了。

古昕想要便拿去。

因為古昕很快會知道,皇宮才是真正的吃人龍潭虎穴。

上一輩子,她登上後位,全靠她鐵石心腸在後宮殺出一條血路,捏住皇帝的軟肋。

老皇帝為人變態,若非她碰巧撞見那件事,又恰好在皇帝駕崩後穩住朝局和後宮,助小太子順利登基,這太後位置未必輪到她。

身處宮闈,可不是安分守己就能活下去。

更何況獨孤良人、蘇貴妃、馬皇後等人,沒一個省油。

況且小太子承繼老皇帝的‘優良基因’也是……

古笛忍住偷笑的衝動。

待古昕入宮,發現那個秘密,不知會露出何種表情呢?

嫁給九五至尊表麵風光,吃穿榮華不愁,可其中的辛酸苦辣又有誰能知曉。

古笛生母是位容貌姣好的流浪女,在府裡當丫鬟,一次打掃被古父淩辱有孕,古父以性命承諾此生不負,生下她後,古父見她容貌身材不勝從前,翻臉無情,也沒娶她為平妻。

姨娘不堪屈辱,於她滿月當天自縊而亡。

古笛從小便知道男人靠不住,唯有金錢權勢最實際。

若能躺贏,她又何必日防豺狼夜防虎豹,時刻擔心被旁人毒害慘死呢,躺贏豈不美哉。

嫁給年輕俊朗,帶她躺飛的容寐,當然比嫁給皇帝那個老變態要舒服!

古父不知愛女古昕哪根筋又搭錯了,前幾日吵著要嫁他最厭惡的窮書生,今日卻吵著要進宮選妃。

江氏攙扶著古父,見古笛在座下麵無表情,眼底閃過一抹惡毒。

庶女當然要配窮人,越窮越好,可誰知她會不會暗中使絆子,不肯逆來順受。

若古笛露出半分不悅,她今晚就令嬤嬤套麻袋把她發賣妓院去,叫她連窮人都不配嫁!

多年當小低伏,古笛當然清楚自己的位置。

古昕可以義正嚴辭說要換親,她卻不能露出半分欣喜,也不能露出半分不悅。

若被古父和嫡母察覺,便是她不認清身份生了野心,企圖左右自己的嫁運,定然沒她好果子吃。

古笛隻能安分,等待父親和嫡母給她安排命運。

因此,當父親點名時,古笛跪在嫡姐左後方,雙手作揖恭敬道:“笛兒自知卑微,一切聽從父親、母親和嫡姐安排。”

見古笛如往常那般乖順,江氏才收起淬毒目光。

古父眼裡愛女隻有古昕一人,其餘骨肉,從來都是利益交換的工具,大姐古笙嫁給富商換黃金萬兩,以古笛討好容寐作為一顆備選棋,不足為奇。

何況容寐滿腹經綸,假以時日定成大器,否則愛女古昕最初也不會偏選容寐,他也想收其為門生。

可惜容寐是個不知好歹,竟將他拒於門外。

帝王年過耄耋,年紀大的當古昕祖父綽綽有餘,也不知愛女今天又犯什麼病,選老不選有年輕潛力的容寐。

古昕冠冕堂皇哭道:“爹,娘,容郎君家境清寒,可他滿腹經綸,假以時日定成大器,讓妹妹嫁他,女兒當真願意進宮侍奉君側,望爹娘成全!”

古笛跪在邊上,聽父親、嫡母斥責勸慰,古昕哭喊哀求,神情惶恐,內心卻截然不同。

她內心os:再叫幾聲嘬嘬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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