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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Hadrian(二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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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市作為一座還沒全麵開發的濱海小城,到了夜間依然保留著傳統的人文風情。

沒有群魔亂舞般的射燈和水泄不通的馬路,夜色下的街道平整潮濕。

賣烤串的大叔推著排擋車,擺放整齊的秋刀魚、魷魚串、雞翅和生蠔被車上粉紅色的燈光照亮,吸引著街道兩側散步的閒人們;抱孩子的大娘隨手拽下路邊梓樹上的豆莢,嬰兒咿咿呀呀,包子似的短胖小手用力地一張一合。

平凡安寧。

與此同時這座城市的沿海公路上,一場令人膽戰心驚的飆車與追獵就此拉開序幕——!

花祈夏“咚!”地丟掉謝共秋遞來的手機,上麵是盛氏娛樂團隊攔截的實時話題和熱搜,全都是路人或粉絲在二十分鐘以前拍到的數輛黑色的無標豪車,分彆在城北與車站出現又消失。

大多數的路人都還以為是泉市來了什麼大人物,出於獵奇偷偷拍下來發到網上;

而但凡熟悉hadrian或追過線下的粉絲,一眼就認得出來:那些車每一輛的引擎蓋上都印著一條代表d國皇室的金栗色塗漆。

花祈夏扭頭望向洶湧黑暗的大海,筆直的公路將茫茫夜色一劈為二,另一側是潮濕嶙峋的山壁,血管與心臟都像繃緊的箭弦令人不敢呼吸,花祈夏直到現在才後知後覺地認出來——

這條路,她曾走過的。

和某個人一起,坐在老舊冗慢的公交車上漸漸睡去,那些光怪陸離的光影和音樂曾在她腦海中定格成一個永遠無法到達的目的地——

現在,她要到達了。

“祈夏。”聞人清和將車速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上,“你能聯係到燕度嗎。”

花祈夏呼吸從來沒有這麼紊亂過,“燕度?他——”想起那盞在白天毫不起眼的頂燈。

她不知怎麼,居然能完整地想象到它在此刻黑夜裡亮起時的樣子,她映在車窗上的影子被飛速倒退的夜景攪亂,低頭迅速點開一個號碼——

“他昨天來過,但已經離開了,聞人先生,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聞人清和搖頭,沒有再問更多。

邁凱倫飛馳而過一道拐角,車裡的一切物品和人都猛然朝右傾斜!濺起的泥水像炸開的油鍋,“劈裡啪啦!”砸落在車窗上,帶著股可怕的聲嘶力竭的響聲。

手機那邊傳來鼓點似的“嘟——嘟——”聲,花祈夏此刻已經顧不上它了,她的眼睛越睜越大,急轉彎後公路儘頭出現了一片被大型集裝箱包圍的碼頭,黑的紅的藍的巨型鐵皮塊堆積在黯淡燈光下,無法再被車窗遮攔的海潮聲振聾發聵。

這是在乾什麼。

拍逃殺大電影還是速度與激情?

解開安全帶跳下車時花祈夏甚至有一刹那想苦笑。

這一切她看小說都會覺得離譜的事此時此刻居然真實地發生了,如果不是海風刮在臉上激起一片刀割似的疼痛,她恐怕還以為自己在做一場劣質可笑的夢。

“祈夏!!”

焦急的少年音打破了她做夢的幻想,一道高挑清瘦的身影順著碼頭的泊船通道朝她跑過來,與此同時聞人清和的手機也震動起來——

花祈夏和跑過來的少年齊齊望過去,聞人清和看了眼手機屏幕,說了聲“稍等”後將花祈夏留給喬星燦,自己轉身大步走到車邊接聽。

“祈夏!”喬星燦微卷的發絲在海風的侵擾下淩亂無比,多日不見他看起來比花祈夏更為激動,胸膛起伏,他跑步的動作自然流暢,嗓音隨呼吸恢複正常:“祈夏。”

“喬學長。”花祈夏無法形容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看見他們這些熟悉麵孔的心情,喬星燦的眼眸獨有靈動的明亮,恍惚令她看見了那個在咖啡館推門進來時,撞得鈴鐺脆響的男生——

花祈夏和他站在一起時,喬星燦眼裡的暴躁就散了,他眼尾微向下,透出與同齡人花祈夏相似的神情,眉梢微微隆起的折痕和清酒似的眼睛,恰到好處的融合出一股舉重若輕又嚴陣以待的矛盾氣場。

“祈夏,害怕嗎。”

花祈夏側頭看向激蕩的海麵,“有點兒。”

喬星燦隨她的目光望過去,遠處淺海中隱約可見磷火般的星光,那是夜間抓沙蟹的漁民。

海風尖銳喧鬨,像無數頭猛獸撞擊沉重的鐵皮集裝箱,碼頭五百米外的海麵上正徐徐靠近一艘三層遊艇,像黑夜裡的白色遊魂。

“就是覺得這一切很荒謬。”更可怕的是荒謬背後的真實。

“這個世界存在著不同的製度和利益規則,就表明存在著不同的行為方式和人性。”

她選擇參加“lolo to lolo”,就意味著今後她的世界裡不止存在平凡,而必須接受平凡無法企及的另一麵現實。

沉寂的碼頭一時間沒有彆的動靜,花祈夏沉默著凝望大海。

喬星燦一眼不眨盯著她安靜的側顏,想說出些安慰她的話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他最擅長的善言令色在這一刻啞了火,隻能朝前挪了半步,幫她擋住濕涼的海風。

“祈夏,這裡的漁民會在退潮時撿海帶和蛤蜊,大多數都是女人或小孩。”

喬星燦忽然沒由來地說。

他又想起在海邊看見的那個女人,她麵對繈褓裡的嬰兒時那種溫柔婉約的笑,直至今日都清晰地印在他被海浪吞噬過的記憶裡,“可惜今天看不見,太晚了。”

花祈夏轉頭對上他淺淺微笑的神情,他想了想,像在沙堆裡發現一顆漂亮貝殼的孩童,隻把這個唯有他知曉的秘密偷偷告訴女孩:

“等下次我們可以選個晴朗的白天來看,很有趣的,你一定會喜歡的。”

喬星燦眼前的女孩一定會憐惜這樣美好平凡的風物,就像少年人堅信那些臟汙見不得光的東西一定不會吞噬她,約定了“下次”就一定會有下次——

不相信承諾的人開始轉變,而原本就真誠的人又怎麼會不越來越好呢。

花祈夏的視線穿過夜幕下的海麵,望著越來越近的遊艇,她想說那樣的畫麵她已經看過了。

不止看過,她還被漁民筐簍裡的海帶沾濕過指尖,還細細摸過蛤蜊與蜆子外殼上的紋路。

可是在對上喬星燦晶亮眼眸的這一刻,花祈夏還是定定看了他幾秒,然後點頭,說:“好。”

相仿的年紀與相似的“幼稚”給予他們同樣的天真可笑,同樣在麵對避無可避的困境前依然保持著一絲單純的希望,仿佛隻要拉個鉤,約定的事情就一定會發生。

狂風將聞人清和的嗓音送到他們耳邊,甚至連同數公裡外似有似無的轟鳴——

“你確定嗎。”

“好。”

“我們在海港碼頭。”

“現在離開。”

花祈夏的目光牢牢凝固在聞人清和掛掉的手機上,他掛斷電話後霍然轉身大步朝兩個人走過來:“盛修正在趕來的路上。”

女孩琥珀般的眼睛緩緩睜大:“我哥?”

“那我們用不用等他。”喬星燦舉起手臂,遙遙地和遊艇上的安全員打了個手勢。

聞人清和:“不用,我們先走。”

他收起手機腳步漸快,遠處的船輪廓已經漸漸在黑夜裡清晰起來,三個人中年紀最長的聞人清和囑咐道:“聆楓會代替盛修在山海接應我們,接下來她會爭取校方的介入。”

喬星燦冷哼:“那群看權看錢不看人的東西?”

“看人就夠了。”

聞人清和出挑的身形和低奢貴氣的西裝隱匿在朦朧的黑暗中,海風貼著光滑的緞麵遊走,漁火下的胸膛像折射著灰色的煙霧,他一針見血;“還有我們。”

喬星燦點頭。

他有些焦急地低頭看了眼腕表,又轉身盯住那條橫亙在海洋與陸地交界處的環島公路,接著望向海麵上遠處的白影,輕嘖,“真夠慢的。”

“馬上,彆著急。”聞人清和說。

“……不,我覺得……”

花祈夏被海風吹得顫抖的聲線突兀地響起了,她直直盯著碼頭對麵的馬路,“還、還是……有必要急一急的……”

視網膜裡漸次亮起的車燈宛如不遠處淺海域的“磷火”,花祈夏緩慢發大的視野在刹那間被猝然拉長——

那些借著夜色遮掩悄然靠近的車輛,仿佛學會人類計謀捕獵的黑甲蟲:

它們無知無覺地接近了碼頭,在這一刻激起了人本能的“恐怖穀效應”,下一秒無數車燈齊齊大亮!——

“他們來了!!”

砰!

輪胎陸續碾過碼頭的複合鋼板,發出不堪重負的斷裂脆響;數十輛相同的黑色無標豪車齊刷刷扇形排開,好似衝著碼頭上的女孩展示黑洞洞的槍口。

“lord chaber!”喬星燦在花祈夏有動作前將她拉到了身後擋住,刺眼白亮的燈光從四麵八方襲來,儘數撲在他身上臉上!少年臉上的柔和霎時轉為尖銳的冷厲:“來得真快。”

“擋好祈夏。”聞人清和轉身,他話音未落就聽見“刺啦——!”尖銳的刹車聲。

一輛加長加寬的香檳色勞斯萊斯呼嘯而來,穿過黑色車輛的排列直衝向前,猝然一道漂移濺飛沙浪,在獵獵海風中刹停在無數聚光燈般的光束中心。

“打個賭嗎。”

喬星燦側身一步向前,左手抬起作出保護兼防禦的姿態,他口袋裡的藥瓶“嘩啦”作響,眼睛被爆亮的燈光晃出一絲久違的瘋狂,“那車上是宮廷還是教會的人。”

聞人清和麵沉如水,男人紳士親和的外表下終於展現出了上位者不容置喙的強勢,“都不是——”

車門自動打開,每一張窗戶都折射著它背後的強光光束,花祈夏被兩道身影護住,視線被遮擋大半。

“祈夏,待會兒彆出聲,彆說話。”

喬星燦低聲囑咐她。

“好。”花祈夏用力點頭。

這一刻她隻能也必須相信這些擋在她身前的友人,因為這不是她憑借一腔生猛和幼稚就能處理的事,也不能承擔事情發生的後果。

“學長,會打起來嗎。”她用氣音問喬星燦,這是她此時此刻最為緊張的點,對峙看起來一觸即發,近處的那些車輛怎麼看怎麼像是要隨時火拚的狀態。

氣氛劍拔弩張。

“不會——應該不會。”

喬星燦嗓音不乏諷刺,看那些冠冕堂皇的金栗色條漆,就像在看曾經甲板上那些對著他的長槍短炮:“衝突升級會帶來輿論震蕩,但凡他們還要一條底褲……”

海風殘酷地擭取空氣裡的氧分,碼頭上的人隻能在劇烈的胸腔起伏裡勉強穩定視線。

花祈夏耳邊傳來喬星燦同樣不安定的鼻息聲,她需要克製呼吸才能保證眼前的光束不像海麵似的起伏,依稀辨彆出——

一隻沒有穿鞋的腳探出車門,踩在了沙地上。

隨後。

“hey hey hey,nightynight~”

每一個出場,每一道光束都像是被精心布局設計過,連輕佻的嗓音都比花祈夏之前在莊園聽到的更怡然,在為他綻放光芒的場地上,儘數展現說話人的氣定神閒。

而後就是聞人清和情緒不明地:“hadrian,you”

從車裡下來的人超出了聞人清和與喬星燦的預期,花祈夏透過兩個人的身側看見悠然自得走下車的人,無人察覺她眼底驚訝背後一閃即逝的黯然——

那些惡心低俗的照片仍舊像烙鐵似的,在花祈夏胃裡和腦海裡揮之不去。

不遠處的人五官被黑夜吻上陰柔,玫瑰金色的發絲每一根都被海風眷顧一般,連飄逸蕩漾都無比迷人而神秘,他依然攏著一件雪白的浴袍,脖頸的肌肉沾了水汽,開口就是人人都熟悉的調笑:“噠啦~”

——hadrian

花祈夏看著他那張成千上萬人引以為傲的臉龐,現在卻好像隻看見這個血統高貴的人背後浮動一片汙爛的泥沼,照片上那些白花花的,裸露在外的肢體仿佛正在泥沼之中腐爛,冒出粘稠腥臭的泡沫。

他從這樣的泥沼裡走出來,展露出割裂無比的優雅與好整以暇,好似一張從墳地裡飄忽飛走的白紙……

可花祈夏明白,在他下車以前,聞人清和與喬星燦一定有過和她一樣的猜測,或者說是期望:期望他森然的靈魂被迫釘在那古老的家族墓碑之下,而不是像現在——

hadrian親自出現,要親手帶走,勉強可以算得上是“朋友”的花祈夏。

“晚上好啊~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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