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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燈(二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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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

花祈夏斟酌良久的話停滯在舌尖,下一秒若無其事地改口:“你。”

“……”燕度在黑夜中笑出聲,十分短促的,好似在問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隻是嗓音中夾雜了蠱惑人心的哄聲,“苞苞。”

他問:“誰來過了?”

像是怕自己的問題難以理解,燕度歪起頭,在花祈夏聽來那完全是在循循善誘:“苞苞,我離開的時候,有人和你說過些什麼嗎。”

花祈夏手裡的塑料袋“嗦啦”響:“……沒有。”

她感受到撲麵而來的熱氣,能夠憑直覺感受到對方的眼神正分毫不差地落在她身上。

這一瞬間花祈夏莫名覺得自己像無辜又無措的鹿,被步步緊逼的溫柔,擁進逃無可逃的角落裡——然而她隻是站在原地,在黑暗中與燕度對視,他的問題在花祈夏腦海中不可避免地掀起了波瀾——【注】

閃過一道水墨般的倒影。

“……沒有。”花祈夏嘴唇動了動,臉又滾燙起來:“誰會有你這……”

“這麼不要臉,是嗎。”燕度對自己的評價倒是尖銳隨意得很,甚至含笑的語氣中隱隱自豪,“對,祈夏,隻有我。”

他們都膽小如鼠。

燕度一步步踩著台階邊緣走下來,手表隨他擺臂的動作亮起微弱的光。

他的心在胸膛裡跳得地動山搖,向眼前人明目張膽地展示自己一具健康蓬勃的軀體,裡麵汩汩流淌的血,是與他說出口的話一樣,表裡如一的——

“祈夏,記得隻有我。”

花祈夏掌心的手機已經連續震動了兩三次,是提醒她休息的鬨鐘,近在咫尺的燕度神采奕奕,再次抬起手隔空描繪她的眼睛與眉梢。

“沒有他們,隻有我。”

嗓音裡的倦啞慢慢沉澱下去,像外麵夜空中疲憊不已的星星,在天幕的雲層裡睡意昏沉,冷不丁一陣風過,就紛紛倒栽著腦袋從天上掉下去——

於是太陽就升起來。

叮叮叮。

花祈夏按掉提醒鬨鐘,做完早餐後背著書包出門。

老式的防盜門每每關上時都會在樓道裡震起源源不斷的回音,她鬆開門把手後轉身下樓的動作有刹那的停頓——

樓梯拐彎的角落裡停著一輛粉紫色的兒童自行車,車把手上的塑料兔子正朝花祈夏呲牙傻笑。

上方的灰色窗子被天光照亮,玻璃上密密麻麻的蛛網和雨點遺留的黑色印記,就鮮明得像一幅後現代派的畫。

空氣裡彌漫著潮濕的黴味,花祈夏下樓的動作已經放得很輕,依然掀起了半空中微塵的晃動,雀躍地鑽進她的鼻腔裡,向她宣告新的清晨到來——

仿佛昨晚已經變得很遙遠,腳下乾燥堅硬的水泥地麵在不久前曾承載過一道更重的分量,現在乾乾淨淨,連一張紙屑都看不見。

花祈夏安靜地走下樓,在經過與燕度擁抱的拐角時,仍舊無法克製地回憶起昨晚。

這些人好像都來無影去無蹤,隻給花祈夏留下掌心汗濕的觸感記憶,仿佛那些浸沒在黑暗與燥熱裡的悸動,隻被她,和四麵幾堵堅硬冰涼的牆吸納了——

現在還隱約反滲出青澀的懵懂與慌張來。

【牆壁雖有耳朵,卻沒有舌頭。】

所以知曉燕度忽然出現在這裡又匆匆消失的,隻有一個花祈夏,被他傳染了錯拍心跳而輾轉反側的,也隻有花祈夏一個。

她走出樓道,外麵天氣晴朗,手機在書包裡震動起來,花祈夏拿出後點了接通,電話那邊是盛修,嗓音還帶著剛剛睡醒的慵懶——

“起得挺早啊。”

“早上好哥。”

花祈夏單肩掛著書包跳下台階朝小區大門走去,走出兩步後忽然覺得哪裡不對。

耳邊傳來盛修倦怠的哈欠聲,花祈夏似有所感地轉身抬起頭——

樓道外麵的大門上。

正亮著一盞嶄新的白熾燈。

“吃早飯了嗎?”盛修在電話那邊問。

花祈夏眨動眼睛的速度變得很慢,她輕輕“嗯”了聲回複盛修,灑滿初晨陽光的眸底映著樓道一角。

那在黑暗裡不可或缺的燈光,在晴空萬裡的白天就仿佛一滴掉進大海中的水,微不足道。

太陽光明晃晃地湮滅了那盞燈的光芒,它就那樣安安靜靜地掛在那裡,好像笨得不知道自己無關緊要——

等待花祈夏乘著夜色回來時,再舉足輕重地宣告自己的存在,為她驅散整片天幕的昏暗,照亮腳下回家的路。

“我休息兩天,後天下午去泉市看你。”盛修聽見花祈夏那邊的安靜,“苞苞?”

“哎,在呢。”花祈夏的目光從那盞燈上移開,轉身前又靜靜看了一眼,接著朝門口走去。

電話裡傳來盛修起床換衣服的窸窣聲,他把手機開了免提,聲音拉遠了許多,“想吃什麼?哥給你帶……這幾天開會累了吧。”

“還好,不怎麼累。”

花祈夏認真想了想,“哥,夏天了孫奶奶家應該要做綠豆餅了吧,如果做了的話你給我捎過來點兒唄,這邊茶歇的綠豆餅不好吃,太甜了。”

“行。”

一道腳步聲在電話裡由遠及近響起來,好像順著花祈夏的耳道由左耳穿到右耳,盛修的聲音又近了。

“前天有客戶送了些東西,裡麵有些養血養氣的補品還算稀罕,我給你帶過去。”

“補品啊。”

花祈夏走出小區,和過人行橫道的路人們一起通過馬路,“還是給媽吃吧。”她笑了聲,“給我換成兩包辣條行不行?”

電話裡傳來軟糯的一聲貓叫。

花祈夏不用想就知道是草嘟嘟溜進了盛修的房間,現在恐怕又跳到床上在踩他枕頭玩。

盛修輕聲說了句“充電線不許咬”,接著繼續和花祈夏講話。

“媽媽的當然也有,但我說你也該好好養養了,女生補養不分年齡,本來你前段時間受傷身體就虧,現在用腦子更累吧?”

泉大的校門已經遙遙可見,花祈夏聽著自家哥哥的“諄諄教誨”,忍不住插嘴:“哥,你一霸總,這話說的,好像那個養生大講堂的騙子老中醫……”

盛修司空見慣地歎氣,“那能怎麼著,你哥我就這好心被當驢肝肺的操心命,喏,這不照樣被你打趣,小沒良心的。”

花祈夏清醒的情緒逐漸從腦海中複蘇,好像被夜晚燥熱的空氣擠走的氧氣正一點點從四肢百骸重新湧回胸膛裡。

電話那端的盛修還在提醒花祈夏最好在他來之前把辣條方便麵藏嚴實了,就聽見女孩忽然喊了聲:“哥。”

“嗯?”

盛修嗓音溫和,含著晨起獨有的爽冽,他似乎走出了房間,電話背景音裡熱鬨地響起一些動靜來:樹上的鳥,巷子裡的叫賣和交談,以及盛修打開水龍頭衝洗花架的水聲。

“沒事。”花祈夏聽著那邊悅耳的響動,唇角慢慢揚起弧度,“哥,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是嗎,有麼?”盛修衝著花架,懶散隨意地回了句。

花祈夏走進泉大校門,肯定地:“有。”

她聽見男人不算回應的一聲哼笑,好像真看得見那邊的陽光清透,小院安寧,忍不住心情也舒朗起來,好奇地問:“怎麼了哥,有什麼好事兒?”

“怎麼,要去看你不算是好事?”笑意裡帶著些促狹的反問,花祈夏無言以對,但還是覺得哪裡不對,於是猜測道——

“難道是因為又要團建旅遊了?”

她哥好像不是這麼“貪玩享樂”的人來著。

不過說到這裡,花祈夏想起來:“對了,陳聆楓學姐不是說會把團建資料發到群裡投票嗎,我好像沒看見?

“嗯。”盛修關上了水龍頭,沒有了水聲的喧鬨,他的聲音就恢複了和小院一樣的安謐,“可能會晚一些。”

花祈夏:“怎麼……”

她發現自己現在對於“lolo to lolo”的程序幾乎都有點兒tsd了: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

就好像她們走在一條由平坦到崎嶇的山路上,這條路上曾走過許許多多的人,但沒人知道那山翻過去是什麼,也許依舊重巒疊嶂,也許是滔滔大河——

然而花祈夏她們,每個人都知道這條路並不通向廣袤開闊的平原,十個人走過短暫的平坦,路上的碎石就開始零星地出現,時不時紮痛腳底。

她們也曾試著踢開那些碎石,試著從道路一側貼邊走過,但依然不敢脫離這條既定的軌道,儘管腳步卻越來越沉甸,對前方目的地的期待也逐漸消磨,直到陳聆楓的那一句“你有沒有想過……”

在花祈夏看來,強大獨立的陳聆楓就好像她們這條路上的領頭人,對方在夕陽下的一番話在花祈夏耳朵裡就仿佛她試圖帶領其他人脫離緣原有的山路,斬斷荊條開辟出一條彆的小路來。

在這件事正式開始之前,所發生的一切與原來軌跡不相符的“變動”似乎都值得緊張一下的。

“是安排上出了什麼問題嗎。”花祈夏問。

“算是吧,黎勝南和她導師現在在參與那檔軍事節目,已經簽了保密條約,時間上不大錯得開,還有苞苞你——”

“我開完這一周的會就沒事了。”

花祈夏接話道,“和我合租的學姐說那位樸教授接下來會讓學生試稿,我估計接下來不用和其他導師一樣去各處調研,雖然還在夏令營,但我的時間會自由得多,可以根據大家的安排微調。”

盛修:“嗯。”

接著他的聲音拖出了花祈夏並不陌生的嫌棄,語調也開始變得冷颼颼——

“以後彆這麼善解人意,在你哥麵前乖就行了……某隻金毛恨不得全世界都抽出時間來恭迎他的聖駕,你也不許那麼懂事,知不知道?”

“啥玩意兒?金毛?”花祈夏轉念一細想,險些在人來人往的報告廳破功:“誰?hadrian?”

盛修從鼻腔擠出一聲傲嬌的氣音。

花祈夏:“噗。”

“笑什麼,我說的不對?”

“對對,啊不不,不對,不是哥你……”花祈夏心頭雲開霧散,忍了又忍,想到hadrian那一頭飄逸亮眼的卷發,終於,沒忍住:“哈哈……哥你也太損了。”

盛修心安理得。

樂過之後,花祈夏哭笑不得地:“所以,是因為團建時間和hadrian的行程起了衝突?”

她對娛樂圈的事了解不深,對國際娛樂就更是看個熱鬨,所以也沒太關注過hadrian的行蹤。

現在黎勝南因為盛修那檔項目不知道鑽到哪個軍事秘密基地裡了無音訊了,花祈夏也就很久沒再從她這裡聽說過hadrian的消息。

“衝突還談不上。”盛修冷嗬,話音一轉渾不在意地:“就是這貨八成失蹤了。”

花祈夏聞言腦袋一炸:“啥?!”瞬間各種皇室秘聞黑料從腦海中紛紛飛過,“不不,不對啊真失蹤的話新聞早就炸鍋了吧!?”

還沒等她表達震驚,對麵的男人就不慌不忙地“哦”——

“失蹤倒也談不上,沒發現這家夥半個月沒露麵了麼。”

盛修完全不覺得這是什麼壞事,反而在電話那頭逗起了貓,“喵嗚喵嗚”聲順著聽筒傳過來:“d國皇室那群神經病跟流感似的,沾上了甩都甩不掉。”

花祈夏心說倒也沒錯,否則陳聆楓學姐當時怎麼會直接“躲”去北歐出差呢。

“八成又作了什麼妖,誰知道呢。”

盛修才懶得關心所謂的皇室秘聞,他恨不得那hadrian接下來活動都彆出現才好,少一份作妖,他和他妹多一份清淨。

“既然大家時間都定不下來,那人又來無影去無蹤的,我估計陳聆楓要和學校申請,把團建改到匹配結果出來以後了。”

他輕鬆自在,反正不想看見的也不止hadrian一個人。

“……好吧。”花祈夏找了個座位放下自己的電腦,看見參會導師們在一群隨行人員的前呼後擁下進門。

其中也包括那位樸尚隱教授,他嘴角含笑,環視一圈後側頭輕聲和身旁的導師助理說了幾句話,對方點頭後拿出手機操作起來。

“哥,我這邊會議要開始了,晚點打給你。”

花祈夏掛掉電話,再一抬頭,導師入座,會議開始,樸尚隱身邊的助手收起了手機。

叮咚。

花祈夏收到了來自樸尚隱教授的郵件通知——

【請學生於上午會議結束後,在e301教室集合,收到請回複。】

——

【注】:“牆壁雖有耳朵,卻沒有舌頭”——出自《基督山伯爵》(《le te de ontecristo》),譯本不同,內容有所差異,特此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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