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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難道(二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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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苞苞,你的夏令營是什麼時候開始來著?”

趙玫、花祈夏和謝共秋坐在院子裡吃餃子,花明宇端著碗去前麵看店。

謝共秋與盛修的身高相近,所以那張特地為盛修買的椅子,他坐下後也並不顯得局促。

耳朵沾了麵粉的草嘟嘟正趴在筆直的屋脊上睡覺,天氣清朗無雲,是再常見不過的晴天,此時此刻都傾瀉在寧靜的小院裡。

“這個月的月底,快了。”

花祈夏悄悄往自己的醋碟裡放了一勺辣椒,“我準備過兩天先把一部分行李快遞過去,或者……”

她想了想,“或者我自己去一趟也行,和我合租的那個學姐最近挺忙,早出晚歸的,我也不好意思讓人家幫我接收行李,反正泉市離得也不遠。”

趙玫:“那讓你哥陪你去,他要是忙,就叫你爸去。”

她邊說邊把花祈夏加了辣椒的醋碟拿走了,把自己的換給她,繼續說:“你這肩膀現在可不能提重物知不知道,不能不當回事,要不老了要作病的,呐,對門你張姨她二侄子,那就是年輕時候不知道好好保養,一年四季有三季都穿個大褲衩露著倆波棱蓋兒,結果怎麼著,不到四十就關節炎風濕病了,你可不能不愛惜身體,知不知道?”

趙玫對兄妹倆的身體講究精養,這些囑咐花祈夏從小到大聽得多了,但還是點點頭,“知道。”

前者滿意了,握著筷子目光又挪向安靜吃飯的謝共秋——

身為母親的條件反射,令她本能地開始上下打量對方穿著,從一絲不苟的襯衫長袖到扣在最頂端的領子——

趙玫滿意點頭,“嗯,小謝不錯。”

謝共秋放下筷子,眉眼間顯然還縈繞著些許疑惑,但還是說:“謝謝阿姨。”他掌心重新覆上溫燙的碗壁,看向低著頭的花祈夏:“祈夏也很好。”

“哎呦你這孩子。”趙玫哭笑不得,“我又沒罵她,行了行了,吃飯。”

花祈夏埋下頭默默吃飯,心裡想著,禁欲高冷的謝法醫什麼時候不是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

要是哪天他真的穿了個大背心人字拖,花祈夏指不定還得看看太陽是不是一下從西邊蹦出來仨。

腦海中想象著那畫麵,花祈夏憋著笑往嘴裡扒拉了顆餃子,一咬開外皮就覺得不對:

裡麵的肉餡紮紮實實,淡得一點兒味道也沒有,好像吃了個沒放調料的豬肉丸。

“苞苞,待會兒吃完飯我和你爸去買花肥,你把廚房的餃子給孫奶奶送去吧,媽都裝好了,還有櫻桃也送過去。”

“哦。”花祈夏咽下嘴裡的肉丸,自然地接話道:“好,我一會兒就去。”

一頓飯很快吃完,花祈夏和謝共秋來到廚房,前者把趙玫用塑料袋裝好的櫻桃遞給他,“學長,幫我拿一下。”

她自己在灶台上巡視一圈,單手端起兩保鮮盒的生餃子,另一隻手端著灶邊一碗煮得奇形怪狀的餃子往外走。

“學長,你還真彆說嘿,咱倆包的這餃子煮出來是有點兒抽象。”

花祈夏晃晃碗,裡麵的餃子就彈彈彈,幾隻煮破了皮的溢出濃鬱的肉汁。

謝共秋抿唇:“我會學的,下次應該能更好。”

“no”花祈夏蹲下來敲敲地麵,扭頭目光帶著點兒“控訴”:“拒絕內卷。”

男人盯著她的臉頰,睫毛微垂:“……哦。”

“喵……咪……”

睡飽了的草嘟嘟跳到樓梯上,又小碎步跑到楓楊樹下,好像知道花祈夏手裡的餃子是給自己吃的,自覺在樹下的貓碗邊徘徊。

噗嚕噗嚕。

特地給貓兒包的餃子被倒進了它的碗裡,花祈夏抬手摸摸它的毛腦袋,站在一旁的男人看著貓碗,眉心輕蹙,“祈夏,好像少了一顆。”

“啥?”

“餃子,好像少了一顆。”

花祈夏聞言低頭瞧著草嘟嘟的貓碗:“是嗎?”

“嗯。”謝共秋對自己記憶力的精確性持有自信。

花祈夏拿著空碗站起來,看草嘟嘟“吧唧吧唧”吃得很香,滿意地點點頭,聽見謝共秋的話也不大在意地“哦”了聲,“八成在鍋裡的時候煮爛了吧,沒事兒,正常,反正這幾個也夠它吃了。”

她隨手把空碗放到桌子上,謝共秋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花祈夏伸了個懶腰,牽動肩上傷口使她稍蹙起眉,男人嘴邊的話便轉為一道關切的輕聲“小心”。

花祈夏一擺手“沒事”,接著道:“咱們走吧學長。”

貓兒粉嫩的舌尖在彈滑的餃子皮裡嘖嘖作響,樹根下的螞蟻正鑽出土壤,仿佛等待著分一杯羹,成群結隊地排成一條黑色筆直的線。

宛如下班的人騎著自行車,排隊穿過筆直的街巷——

叮鈴鈴。

各種或新或老的車鈴鐺響成一片,溜進巷子深處就被削減成了沉靜的風。

“學長,你在外麵等我吧。”

孫奶奶家的鐵門開了,花祈夏接過謝共秋手裡的櫻桃,“我一會兒就出來。”

謝共秋:“好。”

女孩讓他在外麵等,他就靜靜站在枝繁葉茂的櫻桃樹下。

狹窄的天空壓了一層淺淺的靛青色,微涼濕潤的空氣爭先恐後闖進來,現在是上午的十一點四十分——

他和花祈夏待在一起已經超過了三個小時。

這是自從他們匹配結束以來,時間最長的一次、沒有外人在場打擾的相處。

一輩子都不會投機取巧的謝共秋,卻覺得自己像個來偷取時間的竊賊。

世俗的貪念也許真的會隨著欲望滋長,謝共秋“竊取”了她的時間,墮落的貪念又希冀得到更多。

——她叫自己學長。

叫那個人“燕度”。

謝共秋抬起右手,指尖觸碰到頭頂的櫻桃葉,深深望著葉脈裡流淌的光影,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眸好像墜入一片水中,無人知曉的春潮席卷波動,又頃刻間悄寂無聲。

“我回來了!”

身後傳來一疊熟悉的腳步聲,謝共秋驀然回首眼前就被懟上一片桃酥,“學長,給,孫奶奶給的。”

她邊說邊從口袋裡掏出來個半舊的藍色塑料袋,像剛才那樣兩三下翻上牆。

“孫奶奶說了,過兩天有大雨,讓咱們現在再多摘一些,青點兒也沒事,她過兩天洗洗泡酒。”

謝共秋拇指內蜷,低聲:“咱們。”

說給自己聽。

花祈夏吃著自己的那塊桃酥,見牆下的謝共秋怔愣著不接,眉梢挑起,故意地:“不吃?你不吃我可吃了啊,孫奶奶難得做一回桃酥,以前我跟我哥搶得都能打起來。”

“嗯。”謝共秋眼底隱約有笑,嗓音柔而清冽,“我不吃。”

“……”

“都給你吃。”

氣溫熱了,花祈夏訥訥收回手,眼神躲開,“哦,不吃拉倒……咳。”隨即把桃酥塞進自己嘴裡,和剛才一樣側過身去抬頭尋找櫻桃了。

“……”

咯嘣。

柔韌的果梗被揪斷,一時間牆上牆下安靜非常,隻有樹枝被壓低時的“颯颯”晃動,和櫻桃被摘掉的脆響。

花祈夏手上摘著櫻桃,動作卻有些心不在焉。

剛剛在男人望過來時,不知道怎麼了,隱約有一陣不成氣候的風從花祈夏腦海中刮過。

也許燕度的話,真的敲開了她心臟某個角落裡固封已久的牆,絲絲縷縷的涼風鑽進來,令花祈夏幡然察覺:

原來她還可以從某一種她從未發現的角度去探究這個世界——

這就導致以往和正在進行中的某些畫麵與細節,都被從另一種視角放大、逐漸清晰,以前那些從她耳畔吹過的風,似乎也在慢慢變得喧嘩起來……

以至於剛才——

當謝共秋說“都給你吃”時,他沾染在眼睛裡的情緒,讓花祈夏再一次感到一種熟悉。

不久前剛剛從腦海中刪去的疑慮,此刻又彙聚成一條朦朧的河。

櫻桃在手裡捂得發熱,花祈夏眼角餘光悄悄瞥向牆下的男人:他有條不紊地摘掉成熟的果子,再放進花祈夏腿邊的塑料袋裡,目不斜視,靜靜地履行自己的“任務”。

他似乎也沒注意到花祈夏的走神,在偶然抬頭與她對視時,眼裡才彙聚些許詢問,“祈夏,怎麼了?”

“啊,沒事,那個——”花祈夏看看塑料袋,裡麵幾乎一大半都是謝共秋摘的,“我覺得差不多了,夠了。”

謝共秋:“好。”

“嗯。”花祈夏把袋子遞給他,雙手撐在院牆上準備跳下去。

卻發現謝共秋站在原地不動。

“學長。”

“嗯?”

花祈夏朝他擺了下手,“你往後——退一下,我要下去了。”

謝共秋聞言,慢慢仰起頭——

女孩的睫毛像灑滿夕陽的語音,背後綠意盎然,茂盛綽約的樹影為她舒展著,她就這樣坐在牆頭望著自己,牆下的男人手臂垂在身側,當風吹過時,樹梢晃動,時間一分一秒被拖曳很長……

“學長。”

花祈夏見他久久沒動,眼眸像混著滾燙煙火一般,她看見他眼底金亮,好似瞳孔被燙出一個洞,裡麵……在這時,溢出一種東西來。

花祈夏聲音漸小:“……我要下去了。”

謝共秋說:“好。”

他們互相看著對方。

少頃。

謝共秋動了動腳,他低頭看著自己與院牆的距離,左腳朝後移了半步,又仰起頭望著女孩,灰色的樹影從他下頜移到眉骨。

“……那個,你再退一點。”

謝共秋又朝後退了半步。

花祈夏看著牆下的距離,本想再說“不太夠”,但嘴巴張了張還是閉上了。

她調整了一下角度,“撲”地跳到地上,因為空間狹窄而趔趄一步,手臂就被人穩穩托住了,那個人依舊離她很近很近。

“……小心。”謝共秋嗓音清潤而平穩。

“謝謝。”花祈夏手臂不可控製地被那指尖冰得一顫,她收回手臂,卻意外地感覺到了一股相反的阻力,很輕——

是謝共秋沒有鬆開手。

難以言喻的氛圍在悄無聲息地蔓延開,花祈夏聽不見謝共秋的心跳聲,但是他離得太近了,她仰頭就能看見他皙白清俊的臉龐,那雙淺色的眼睛低垂,黑色纖長的睫毛也垂著,裡麵依舊沒有更多的情緒——

隻這樣淡淡地看著花祈夏。

謝共秋的白襯衫被陽光與樹影洗成斑駁的綠色,花祈夏有些茫然地掙了掙手臂,她之前否認了自己的猜測,現在心臟裡滋生出的,都是不可置信,迷茫、荒謬、懷疑……

男人看得見女孩眼裡的情緒,駁雜繁亂,好像漫山遍野綻開的野花。

“學長……”花祈夏嗓音輕小,仿佛生怕驚動了沉睡的動物一般,呼吸收緊。

謝共秋定定望著她,臉龐淡然,那雙無悲無喜的眸子一路向下落在她的唇邊,下一秒忽然猝不及防地傾身靠近了——

“!!”花祈夏猛然閉上眼朝後仰,心跳聲在這一刻喧嘩得如暴雨,腳底席卷起驚駭的風暴,沒有絲毫征兆地轟然作響:“你——”

嘩啦。

塑料袋的響動在她身側響起了。

謝共秋俯下身,擦著花祈夏的發梢彎下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袋子,裡麵幾顆紅亮的櫻桃“咕嚕”掉在土壤裡,像星星點點的紅花。

他撿起了袋子,直起身重新看向女孩,說:“袋子掉了。”

金黃色的流光拂過他的眼,泛起輕柔的漣漪,隨後謝共秋鬆開了花祈夏的手臂,在花祈夏臉上浮現出做夢般的神情前,他低頭沉吟一瞬,再抬起手——

這一次,花祈夏因為還沒從驚濤駭浪中回過神而沒有躲避。

謝共秋抬手擦掉了她臉頰那道潔白的麵粉,然後淡淡啟唇,說出了在進店時就吐出的兩個字。

當時花祈夏沒有聽清。

可現在她聽清了:

男人眼底帶了一絲幾不可見的笑,說:“笨蛋。”

接著後退兩步又轉身,似乎疑惑花祈夏怎麼還站在原地不走。

花祈夏深深吸了口氣,明明言語簡約,陽光清澈,但她抬腳時卻萌生出了一股脫力般的沉重,巷子狹長,她看著靜靜等待自己的謝共秋,那股飄搖不定的風,終於從她腦海中刮出了聲音——

謝共秋……

難道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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