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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道歉(二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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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祈夏從教學樓出來的時候,夜已經徹底深了。

她在研究生辦公室寫綜述忘了時間,如果不是盛修打電話要來接她,花祈夏都沒意識到自己短短一千個字的綜述憋了快兩個小時。

“哥,你彆來學校了,直接在西街路口等我吧。”

盛修:“好,路上注意安全。”

夜風裡混合著泥土與青草的清香,接連兩天的小雨洇得地麵水淋淋的。

她走下樓梯的時候手機裡又響起來,花祈夏正剝開一顆櫻桃硬糖,她把糖丟進嘴裡騰出手去摸口袋,看見屏幕上的來電人:【charlie】。

“祈夏。”電話那邊的謝共秋嗓音十分寧和,同樣安靜的環境令他念字時的清淺吐息都格外清晰,“你還在教學樓嗎。”

花祈夏用舌尖將硬糖抵在一側腮幫子裡,腳步輕快:“在啊……嗯?學長你怎麼知道我在。”

謝共秋那邊似乎走動起來,“我記得你周三要替學姐值班。”頓了兩息,又說,“我在小禮堂,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出校門。”

“當然不介意。”於是花祈夏就地蹲下來,肩膀夾住手機低頭找鑰匙,“那我在這裡等你吧學長,就在教學樓門口。”

“嗯。”另一端的風聲急促了兩分,“我四分鐘後到。”

花祈夏好笑:“不用這麼精準。”她找到車鑰匙,見台階被雨水衝刷得乾淨,乾脆直接坐下來。

雨後的夜晚還是摻雜著些許涼意的,花祈夏搓了搓胳膊,被融洽的氣息吹拂得有些舒服,她身後是高聳通明的教學樓,潑下一地冷光。

謝共秋似乎沒有掛電話的意思,他嘗試尋找話題似的,再開口時第一個字帶著微乎其微的小心,接下來的話才升到尋常的音量,“你今天結束比平時晚。”

花祈夏一時間分不清他到底說了個疑問句還是陳述事實,“嗯”了聲回到:“剛才寫東西寫入神了。”

說到這裡,花祈夏的話可就多了,她“咯嘣”一聲把嘴裡的糖咬兩半,“嘖,其實我覺得寫論文的軟件也該設定一個防沉迷係統,每半個小時強製休息,每兩小時強製關機,要不然就把寫作時長和學分掛鉤,成正比!”

謝共秋:“你現在的論文……遇到困難了嗎。”

花祈夏心說這位小同誌說話怎麼可以如此紮心,果斷糾正他的用詞,維持顏麵:“不是困難,隻是一點點小小小的——”儘管他看不見,花祈夏還是伸手掐了一絲絲小縫隙,“咳,小麻煩。”

剛說完,路西側就出現了一道修長挺拔的影子。

花祈夏站起來朝台階下的人招手:“謝學長!”

謝共秋右側臉龐被正在通話中的手機屏幕映亮,他看著向他露出笑容的女孩,兩隻耳朵在同一時間接收到了來自不同方向的熟悉嗓音——

這樣毫不起眼的隱晦曖昧使謝共秋下意識手指劇烈一抖,手機險些從這個冷靜鎮定的男人手裡滑落。

他按下通話鍵的動作帶著微不可見的慌亂,謝共秋輕抿著唇,眼中壓下一絲懊惱,他認為自己剛才好似一隻捧不住蜂巢的笨拙狗熊。

好在光線昏暗,花祈夏應該沒有看清楚。

“謝學長!”花祈夏兩三步穩穩跳下台階,看著幾天不見的謝共秋:“你今天怎麼也結束這麼晚。”

謝共秋報了一個令花祈夏直吸冷氣的校名,是目前全球排名級彆的頂尖大學:“學校和他們聯合成立了一批新的臨床實驗室,明天在新址舉行揭牌儀式,院長希望我能參加。”

花祈夏聽著謝共秋一本正經的詳細解釋,笑道:“所以他就勸你到現在?”

“嗯。”

她好像能從謝共秋的聲音裡聽出些許煩擾,“但是我並不想去。”

兩個人一起朝花祈夏停車的地方走,花祈夏不解:“為什麼?”

謝共秋停下腳步,等花祈夏順著細長的窄路繞過一處水窪,他跟在她身後走過去,嗓音清冷,“明天……第二次匹配就結束了。”

花祈夏腳下搖晃,水漬還是浸到了她的鞋沿,她回頭看向謝共秋,條件反射地就想起上次結束前他們一起去過的拳場。

不過第二輪謝法醫並沒有匹配的對象,所以花祈夏不太能搞懂參加儀式和匹配結束之間的必然聯係,她表情疑惑:“所以?”

謝共秋直視著她的眼睛,認真:“我已經開始緊張。”

從他的口中聽見這樣直白袒露情緒的話,花祈夏是意外的,而謝共秋完全沒有在開玩笑的樣子:“我已經開始緊張第三輪的結果,緊張到不能再容忍無關緊要的事乾擾我的思維。”

在花祈夏宛如看見天上下紅雨的表情裡,謝共秋薄薄的眼皮似乎顫了一下。

他的瞳孔外被路燈鍍上一圈碎光,他氣息平穩,展露出來的平靜與他的話宛如兩段截然相反的軌道,花祈夏聽出他壓低了聲音的歎息:“祈夏,你呢,會……緊張嗎。”

“我啊……”

花祈夏真的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但她詫異發現自己果然是心態變了:第一輪她是“隔岸觀火”的旁觀者,第二輪她開始學著體會,成為忐忑不安的參與者,而現在——

隨著和這些人逐漸認識,逐漸深入的了解,令花祈夏那股麵對未知的局促和惶遽也在逐漸褪去,比起緊張,花祈夏倒是更得心應手了些。

“我倒是還好——”

花祈夏說,“大家現在都是熟悉的朋友了嘛,所以說實話,我還有一點兒期待。”

至於是期待匹配的結果還是繼續延伸的百態旅途,花祈夏自己也說不清楚。

短暫的沉默過後,謝共秋望著她,輕輕點頭:“嗯,我也是。”

他眼裡倒映著花祈夏愜意的神情,絲絨般的燈影從她臉上一閃而逝,謝共秋補充自己的話:“緊張又期待。”

“緊張的時候吃個糖。”

花祈夏去摸口袋,“就不緊張了,吃糖嗎學長。”她摸了半天,一拍腦袋不好意思哈哈兩聲,滿口櫻桃酸甜,“忘了,最後一顆我剛吃了。”

謝共秋眼梢帶上笑:“沒事。”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把車推過來。”

“嗯。”

花祈夏拋著鑰匙轉身,她把車停在了教學樓東側花壇邊的地劃線裡,山海栽種的丁香與芍藥都是最優質品種,夜裡花香馥鬱,走過時好似衣袖的沾了宜人的香,舒展的花枝“沙沙”作響。

花祈夏開了鎖,細碎的響動在“沙沙”聲裡越發清晰,夜風一裹,涼意漸起。

她循聲轉頭,赫然一團灰藍的人影正從她身後不遠處的側樓梯上朝她“爬”過來!——

“媽呀什麼鬼——!!!”花祈夏嚇得一個激靈叫出聲。

那人影的動作在她喊聲裡戛然一頓,緊接著搖晃遲緩地站了起來。

花叢旁叮呤咣啷一陣雞飛狗跳,花祈夏手裡的鋼纜鎖險些一個猛擲飛到對方腦袋上。

等在外麵的謝共秋聽見花祈夏的喊聲,匆匆趕來,沉靜緘默的臉上難得染了慌亂:“祈夏!”

花祈夏一步跳到謝共秋身邊,看向那影影綽綽下模糊不清的人影,驚魂未定:“那那那什麼玩意兒?!”

謝共秋側身將花祈夏擋在身後,淩厲的視線掃過去,麵沉如水:“誰!”

“沙沙”的花枝搖曳聲漸漸停了,在噤若寒蟬的空氣中先是傳來一陣斷續的咳嗽,花祈夏聽得皺眉,這聲音怎麼聽著有點兒熟悉。

她懷疑地從謝共秋身後探出來,試圖辨認:“……喬……喬學長?”

謝共秋針紮般的目光一凝,整張臉冷若冰霜。

“咳咳……”昏暗中的人緩慢踉蹌地站了起來,聲音輕啞:“祈夏,是我。”

花祈夏整個人驟然一鬆,長呼一口氣。

“祈夏。”喬星燦站起來時腳步有些跛,他下台階動作就更艱難,直到走到燈光下,那張白得發青的臉才徹底暴露在花祈夏眼前。

“真的是你?!你——”

花祈夏伸出來的手裡還抓著沉甸甸的車鎖,她眼梢朝下一瞥,“咳。”不動聲色地收回背後,換了隻手出來捂著心口,心有餘悸,“你嚇我一跳!”

“對不起,祈夏對不起,我不是——”喬星燦連忙慌張解釋,“我不是故意要嚇你的!真的對不起。”

他手忙腳亂地收起支在一旁的拐杖,聲音愈低:“我隻是想在這裡等你……等太久,一不小心睡……睡著了。”

他小心抬眸看花祈夏,被她眼裡還沒褪去的警惕灼得心臟刺痛,“對不起祈夏,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嚇你的,真的。”

喬星燦心裡無比懊悔。

他原想站在這裡等著向花祈夏道歉更正式些,卻沒想到會嚇到對方。

從海上回來以後他就起了燒,沒痊愈的傷和身心俱疲的波折令喬星燦大腦昏沉,他記得謝共秋曾經說過,今天花祈夏會晚些放學,所以他從泉市趕回後就直接來這裡等著,花祈夏的車還在,但他一直都沒有等到女孩。

喬星燦實在站不住了才想坐在台階上休息一下,誰知卻再次弄巧成拙。

早知道就坐輪椅了。

他沮喪又自責地想。

“你辦完事了?”花祈夏一愣,上下打量喬星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謝共秋從始至終不為所動地擋在花祈夏前麵,他看喬星燦就像鷹隼盯視腐肉,在花祈夏看不見的角度,森寒的視線仿佛能一寸寸刮下對方的骨頭。

“嗯……”喬星燦用力一掐掌心,他鬢發潮濕,既有冷汗也有夜間寒涼的水汽,“祈夏,我來向你道歉。”

話音出口好似帶走了喬星燦支撐的力量,他忍痛喘了半口氣,在原地踟躕片刻,因高燒乾裂的嘴唇開開合合,半晌才道:“對不起……”

花祈夏愣了愣,謝共秋則無動於衷,在對麵男生的臉上刮過一抹譏嘲。

仿佛是覺得這三個字輕得拿不出手,喬星燦的頭也跟著垂下去,肩膀微微發顫,不知是冷的還是疼的,“是我太自私,辜負你的真誠,我——”

他嘴角扯起難看的笑,自嘲極了:“我們最開始認識的時候,我真的沒有抱著要利用你的心思,當時我想,你說的很對,我們也許真的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真誠和善意。”

喬星燦從來沒有對誰用剖白的態度挖掘自己的內心,可是他像個囊中羞澀的乞丐,除了一顆心和碎裂的麵具,他拮據得拿不出任何能讓人信服的東西了。

他甚至不在意謝共秋也在場,隻竭力站穩定定看著花祈夏,麵具戴得太久,臉上的肌肉已經忘了如何正常的調動,“直到那天在果茶店,我——”

說到錯誤開始的,喬星燦沉默許久,放低聲音:“我那時正陷在《白蛇》的人物設定裡,祈夏,我,我因為一些過去的事,曾經把舞蹈當成釋放情緒的唯一出口,我陷在那些經曆裡,以為隻有這個出口才能證明我還活著,我可以為此不擇手段,對身邊的一切都是冷漠的,也以為隻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肆意地利用其他人。”

花祈夏因為受驚而砰砰跳動的心臟逐漸平穩下來,她一開始還想要打斷喬星燦,因為對方的狀態看起來並不適合再呆在這裡,但隨著對方的講述,花祈夏也不禁慢慢沉默下來。

喬星燦抬手抹去臉上的汗水,“其實在不久以前,我依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我隻看見那些事對我的傷害,可對於彆人,尤其是對於你……我就理所當然地變得自私,像隻東施效顰的鸚鵡,偏執的瘋子……”

他哽咽一聲,“事實上,當你第二次來鯨館看我的時候,我內心深處就已經知道,如果我再走下去,一定是萬劫不複的深淵,將來一定會後悔的……可我還是……”

喬星燦說不下去了,他不敢抬頭,害怕從花祈夏臉上看見嫌惡與厭棄,隻機械地重複著“對不起”,可他的脖子上是輕鬆的,海水衝走了他骨頭裡沉重的沙石,他要重新開始從7歲成長起來了。

喬星燦想,花祈夏怎麼對他都可以,他重新走過的沙灘可以隨她塗畫,儘管他還搞不清楚自己對她抱以什麼樣的感情,可喬星燦知道自己想常常見她。

“祈夏,我不敢奢求你現在就原諒我,今天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我已經在看心理醫生了,我似乎正在走出那段不好的事。”

他說到這裡,臉上閃過赧然,忽然想到什麼,喬星燦慌忙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白色的紙張遞過去,“嘩啦”抖開。

花祈夏掃見紙上有山海醫院的印章和“障礙”“診斷”的字眼。

他竟然露出慶幸又哀傷的神情:“你說的沒錯,原來我真的有毛病。”

花祈夏:“……咳,我原話好像不是這樣。”

“對,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喬星燦忙解釋道,“我需要客觀的治療……祈夏,這能不能算是一個理由,一個你,你先不要決定……再也不原諒我的理由。”喬星燦近乎哀求地:“可以嗎。”

——

看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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