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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最好的教訓(二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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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吧姓盛的,我說你管得寬都管到你妹妹手機上了是不是有點兒過分。”

燕度耳朵離開手機,側頭看了眼屏幕聊天框,又貼回去,“沒看錯的話,我這是在給祈夏發消息吧。”

“少廢話。”盛修快步下樓,把花祈夏發燒的事告訴了趙玫和花明宇,夫妻倆忙去找溫度計和退燒藥。

盛修走進廚房燒熱水,他自己手機上和喬星燦的電話一直顯示“暫時無法接通”,男人關了手機,對那邊的人嗓音沉冷,“我問你,今天下午見苞苞了沒。”

“怎麼茬?我也得挨您管?”燕度那邊沒什麼正形地哼道。

盛修深吸一口氣,“苞苞發燒了。”

燕度那邊靜了兩秒,能依稀聽到人起身的動靜,男人原本漫不經心的語氣也散了,剝露出原本的低沉和嚴肅,“怎麼回事。”

燒水壺不斷發出“呲呲”的氣鳴,惹得人心煩意亂。

“不知道她下午見了誰,狀態不對。”盛修語氣不怎麼好,“跟你有沒有關係。”

“靠。”

燕度抬手用力扽了一下手上的輸液管,“有個屁的關係,老子被十來個醫生護士捆在醫院輸液呢!”

他用眼神刹停了拿著針管想要靠近的醫生,在對方驚恐的目光裡撕掉了手背上的膠帶,站起來大步朝病房外走,“祈夏現在怎麼樣了。”

盛修沒接他的話,“掛了。”冷冷出聲後就要掛電話,手機那頭傳來燕度帶了點兒火氣的嗓音,“喬星燦呢,那貨不是祈夏現在的匹配對象麼,他怎麼說。”

“電話打不通。”

盛修用力閉了下眼:“彆,讓我知道跟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有關係。”

“威脅人的話晚點兒再說。”燕度那邊傳來了湧動的人聲和車輛行駛聲,他聲音也泛著冷,“我去問謝共秋。”他頓了一下,又沉聲,“照顧好祈夏。”

盛修掛了電話。

趙玫急匆匆走進廚房,手裡拿著兩板藥,“阿朗,三十八度七,你看讓苞苞先吃一片布洛芬行不行。”

儘心竭力照看了兩個孩子多年的母親,現在開始下意識先征詢已經可以遮風擋雨的孩子的意見,趙玫把藥物說明書遞給盛修,邊倒熱水邊發愁,“這孩子,我就說不能那樣學不能那樣學,回頭萬一扁桃體再發了炎又得咳嗽好幾天。”

“媽。”盛修把手機收起來,安撫母親,“我聯係了醫生,一會兒先讓醫生看看再吃藥,先讓苞苞睡會兒,她這幾天太累了。”

是他這個做哥哥的沒照看好。

趙玫又歎氣。

盛修:“沒事,待會兒我先給她弄些吃的,你和爸彆擔心。”

“我來弄吧,你上去看著她,順便叫你爸把店門的鎖先打開。”

……

深夜,11:20

寂靜偏僻的鯨館送走了它最後、也是唯一的客人。

喬星燦垂下的左手拿著他的外套,身上的短袖近乎被汗水濕透,他踽踽走出鯨館大門,身形和腳步都因為脫力而微微晃動。

門外街道旁的花圃裡栽種了大片月季,風一吹,在地麵磚石上映下婆娑的花影。

他停下腳步,聽見那悲哀婉轉的音樂仿佛有時差般,此時才終於從腦海中退去,久違的寧靜湧上來,喬星燦仰起頭,漠然盯著夜幕下的殘星。

他靜靜站了一會兒,一個人轉身朝車子的方向走去——

砰!

一記重擊狠狠砸在他顴骨上!

喬星燦猝不及防失去重心,整個人“膨!”地摔倒在地。

手肘撞擊磚石,劇烈的疼痛和鐵鏽味刹那間從口腔漫湧上來,喬星燦連連嗆咳,身上陡然間壓下一道重量。

謝共秋背對著漆黑的夜幕,那雙眉眼越發森冷得沒有一絲情緒。

他仿佛一台嚴苛執行命令的機器,在喬星燦不斷晃動的視野中,又一次抬起手,淩空直下,再次重重落在喬星燦鼻梁上。

砰!

砰!

砰!

一下,又一下。

沒有感情,沒有停歇,頻率精準。

專業的拳擊角度。

帶著置人於死地的力道。

砰!

“我說過。”

謝共秋淡漠的嗓音間雜在瘮人可怖的皮肉撞擊聲裡,“再有下次,你會死。”

尖銳爆裂的耳鳴中,喬星燦視線斑斕又猝然昏黑,他被謝共秋攥著領子按在地上,無可反抗,手臂攤開。

那人每一拳都結結實實砸在他骨頭上,臉色蒼白的少年居然還能扯出一個帶血的笑來,在均勻的間隔中費力地喘息——

“謝醫生,這次,又是猜的,還是祈夏告訴——咳咳!”

一聲凜冽的勁風呼嘯擦耳,喬星燦眼前的黑斑徹底四分五裂,下了死手的男人機械冷靜地抬起拳頭。

“彆叫她的名字。”

喬星燦眼睜睜看著那森白的鐵拳直衝他而來,帶著比在廢棄工地那輛失控的車更冷漠的速度,白光一閃,喬星燦咬緊牙關下意識閉上了眼!

“噓~——”

一道突兀的口哨聲在千鈞一發之際,不合時宜地在空蕩的街道響起了,彷如煞風景的調笑。

花圃側角,燕度披著一身涼風雙手插兜走出來。

“不跟著你的車,還真難找到這地方。”

燕度走近了,對上謝共秋冷漠無物的眼,又瞧向地上那個臉色蒼白的家夥,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謝共秋麵無表情轉回頭,手指因再次蓄力而繃緊。

“現在弄死他,祈夏知道心裡得不好受。”燕度轉身正對著街道,點了根煙,火星擦過指尖,他手背還留有輸液後的白色膠痕。

謝共秋近距離垂眸盯著張口喘息的男生。

“不讓她知道。”

“成。”

燕度聳肩點了下頭,低頭靴尖蹭蹭磚石上的草根,幾縷灰白的煙霧從唇邊泄出去,男人眯眼瞧著街道遠處的霓虹燈,“橋墩底下水泥一埋,找人弄個失蹤,回頭她得記這傻逼一輩子了。”

喬星燦半闔著眼皮,後腦勺枕在堅硬的地磚上,聞言神經質地扯動一下嘴角。

聽見“一輩子”,謝共秋無機質般的眼眸終於有了變化。

他呈現出攻擊性的手臂肌肉漸漸卸下力道,指骨一寸寸鬆開了喬星燦的衣襟。

燕度轉過臉來似笑非笑盯著謝共秋,後者重新站起來。

像一具獨行的夜遊靈,他沒再看地上的喬星燦,麵無表情和燕度擦肩而過,半個字沒再留下,一個人消失在了冷清的夜色中。

溫涼的風卷過燕度的敞開的衣擺,也裹挾著細小的沙石,從躺在地上的男生臉頰掃過,他換氣的聲音也像摻了沙子,薄薄的眼皮顫動幾次,才費力地抬起來——

“該你動手了。”

喬星燦說完甚至笑了一聲,是他最擅長那般善良無害的微笑,像個玩耍賭氣的孩子似的,嗓音嘶啞:

“就彆打臉了吧,後天還有演出。”

燕度沒吭聲,不急不慢抽完半根煙,煙蒂碾碎在地上。【注】

“咳,咳咳……”喬星燦撐著上半身坐起來,忽然悶咳兩聲,側過頭突然噴了口氣,灑在地磚上零零散散都是血點。

燕度眼角瞥見,鋒利的劍眉一剔,“那家夥手還挺黑。”

“你呢,不動手嗎?”

血跡讓蒼白的少年顯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邪魅,他垂下脖頸猛地甩了甩頭,濃密蓬鬆的發絲濺灑了大顆大顆冷汗。

燕度鞋跟抵在地上轉轉,哼道:“我不像那個暴力狂,野蠻。”

喬星燦輕笑出聲,手臂撐起的肩胛骨微微發著抖。

“我答應過祈夏,傷好之前得好好愛護自個兒。”

燕度掏了掏兜,摸出一小包阿膠紅棗,補血補氣的好玩意兒,撕開了,囫圇丟進嘴裡嚼,“我可不想叫她不開心。”

“揍你這麼個東西,再給老子正事耽誤了,配嗎你。”

聽見那個名字,喬星燦嘴唇動了動,被黑夜和涼汗浸透的眼瞼微微遊走過一點碎光,又在低頭時熄滅了。

他一隻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沙啞地:“有煙嗎。”

燕度嗤笑一聲,從兜裡掏出煙盒和打火機就地扔過去。

喀啦。

喬星燦大概很少抽煙,或者,他根本沒有抽過煙。

他點煙的動作因手指不可控的吃痛顫抖而顯得生澀,猩紅的火光劃亮了男生沾染了血沫的臉頰和鼻梁,喬星燦把打火機丟回去,胸膛起伏深深吸了口氣。

“咳——咳,咳咳!”

慘白的煙霧與沉悶的嗆咳連聲響起,燕度居高臨下袖手瞧著他,“你乾了什麼,我現在不問,免得忍不住真就地弄死你。”

“就一句——”

燕度岔開腿蹲下來,視線高過喬星燦,黑得深不見底的眼睛俯視著對方,野獸般強烈的壓迫感釋放出來,他一個字一個字地開口:“祈夏今兒跟你見了一麵,回去就發燒了。”

儼然像個無賴地:“這賬,我記你頭上。”

喬星燦咳了很久,胸腔最後的氧氣都隨著鐵鏽味血沫咳了出去,連同臉上稀薄的血色一齊褪去。

他聽見燕度的話,遲鈍地透過白霧看過去,煙灰被風吹到手腕上,燙得指尖痙攣般的一抖:“她……生病了?”

問完,又側轉過臉,出神地望著街道對麵的垃圾桶。

兩隻毛色灰黃的流浪狗正鬼鬼祟祟地嗅著從垃圾桶邊緣溢出來的垃圾,其中一隻流浪狗後爪踩地,兩隻前腳扒著桶口,小心翼翼銜出來兩隻沉甸甸的白色塑料袋。

嘩啦。

嘩啦。

塑料袋被狗嘴拱動的聲響格外清晰傳到喬星燦的耳朵裡。

“姓謝的一根筋。”燕度也在看那兩隻流浪狗,它們正在互相呲牙爭搶著袋子裡的東西,打結的毛發都炸起來,喉嚨裡發出威逼的“咕嚕”聲。

“他不知道最好的教訓是什麼。”

燕度異乎尋常冷淡的嗓音在空曠的鯨館外回旋著——

“對你這種道貌岸然的傻逼,拳頭和那兩條狗喉嚨裡發出來的警告沒什麼區彆,咬一嘴爛毛,回頭去見祈夏,還得特麼先拿兩桶84好好消消毒。”

喬星燦氣息無力地歎息,用開玩笑的語氣道,“怎麼,是不是不夠殺人誅心,難不成要打斷我的腿麼。”

他說到這裡,還有閒暇笑著搖搖頭,“那我確實會害怕後悔。”

燕度不置可否,他身體前傾,氣定神閒中滲露出一抹隱隱的凶戾。

路對麵陷入白熱化的兩隻狗猛然撕咬狂吠的吵聲響起來了,燕度深沉噙笑的低語就摻在這聲音裡,也不管喬星燦是不是真的聽得見——

“趁早把你那裝腔作勢的假笑便宜點兒賤賣了吧,給自己置辦幾箱口罩,回頭真哭起來,不至於在人前顯得多難看。”

他眼珠緩慢下移,瞥了眼喬星燦的兩條腿,不屑哂笑:“讓你永遠跳不成舞?放在以前你可能真的會後悔,但現在——”

男人重新提起眼梢,盯了喬星燦半晌,黑得泛綠的瞳孔仿佛能刺破喬星燦的胸膛,直接剖出他心臟裡頭的東西。

燕度開口,冷靜而嘲諷:“能讓你後悔的已經不是跳舞了。”

喬星燦臉色輕微變了,手裡的煙頭忽明忽滅,然而燕度已經站了起來,他看著街道對麵的兩隻流浪狗,狗咬狗一嘴毛,最終那個可憐的塑料袋被硬生生扯斷,裡麵“咕嚕咕嚕”滾出來兩杯破了底的果茶。

街道上又響起狗的舌頭“唰啦”“唰啦”急切舔舐的水聲。

燕度冷冷收回視線,再沒看地上的喬星燦,徑直轉身離開。

喬星燦也看見了那殘破的茶杯包裝,在地上被兩隻狗肮臟的爪子撥弄著,他似乎聞到一絲清淺的茉莉花香。

“咳咳,咳咳……”

他丟掉手裡的煙,艱難地撐著地麵試圖坐直身體,前麵闊利離開的男人走出去兩步突然折返回來,毫無預兆地狠厲一腳踢在他的胸膛上:“我去你大爺的。”

砰!

喬星燦再也忍不住劇烈的嘔吐感,仰躺在地上翻江倒海般喘息起來,耳膜轟鳴,讓他無暇知道燕度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隻知道當他終於再次恢複了聽覺時,劇烈的疼痛從心臟衝擊著四肢百骸,滿是血腥氣和茉莉花香的街道上,隻剩下一個在地上苟延殘喘的他。

連那兩隻流浪狗都看不見了。

——

【注】:請勿隨手丟棄煙頭,燕度鞠躬,燕度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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