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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夏，彆聽他的。”陳聆楓走進來直接坐到了沙發上，“私下討論測試內容一旦被係統判定作弊，是會被拉黑的。”
燕度搖搖頭望天，無聲吐出一句誰也沒聽清的哼歎，“fuck you rebel”
花祈夏在兩個人進門時就站了起來，聽到陳聆楓的話乖乖點頭，順便把手裡的橘子皮丟進垃圾桶裡。
轉頭見燕度一隻手腕搭在眼睛上，一副吃癟懶得開口的樣子，倒是挺稀奇的，她笑了一下，“沒事學長，等櫻桃熟了我第一個喊你。”
燕度還保持著那樣的動作，從胸膛悶悶壓出一聲“噢”。
謝共秋走到花祈夏身邊，稍稍低下頭。
“學長。”
“嗯，你坐。”他手上拿著花祈夏的水杯，輕聲：“渴不渴，我給你帶了桂花茶。”
花祈夏隨後才想起來：“我說我水杯怎麼不見了，還以為丟在教室了呢。”
謝共秋眼眸帶笑，“昨天落在我車上了。”
花祈夏和謝共秋說了謝謝，見他今天襯衫的扣子是複古的懷表樣式，接過水杯時忍不住誇了幾句。
謝共秋微微勾了勾唇角，抬眼時和床上的男人目光相撞，後者已經放下了胳膊，見謝共秋轉瞬眼底冰冷，燕度幽幽的瞳孔鎖著他，片刻之後，才從眼尾到嘴角緩慢扯出笑來。
“謝謝探望。”
麵對燕度，謝共秋居然做了個嗤笑的表情，不過沒有發出聲音，未能吸引女孩的注意，他淺色的眼睛盯著燕度。
又像是在盯著他麵前空氣中的浮沉：“客氣。”
正在整理資料的陳聆楓聽見聲音，往三個人這邊分了個眼神，燕度的傷勢還沒好全，他側身抬手的動作大概牽扯了傷口，陳聆楓看見他脖頸間浮動的青筋——
男人就這麼噙著笑“欣賞”謝共秋的變臉，看他擰開杯蓋的動作毫不生疏，好像做過很多次似的，燕度眼底那點情緒就一點點凝結成了漆黑的冰碴。
“學長，你來得好早。”
花祈夏聞到了濃鬱的桂花香氣，入口的茶水是被她忽略的適宜溫度，她見謝共秋從上到下連頭發絲都一絲不亂的樣子，有些疑惑，“你不是說今天有案子要幫忙嗎。”
謝共秋：“嗯，提前結束了。”
又裝成個人的樣子，燕度可笑地心想。
“哦哦，那還挺不錯的。”花祈夏點點頭，見黎勝南也進來了，就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謝共秋，她要和黎勝南去擠沙發。
謝共秋看見那個空出來的椅子，頓了頓，在燕度無動於衷的表情中，淡然地落了座。
“夏夏，你看我剛被蚊子咬了。”黎勝南和花祈夏坐在一起，給她看自己腿上剛剛咬的蚊子包。
她們兩個人說話的功夫，聞人清和與盛修先後趕到。
盛修是直接從公司趕來的，來的路上路過花祈夏小學旁邊的炸雞店，就帶了幾份炸雞來。
緊接著喬星燦和白鷗也一起來了，黎勝南趕緊把陳聆楓的禮物交給白鷗，陳聆楓按著太陽穴，“我都忘了你要過來，忙昏頭了。”
“哇哥，你去胖嬸家買的炸雞？！”花祈夏迫不及待打開包裝，胡椒孜然的油炸香氣瞬間令人食欲大開，黎勝南也湊了過來，“好香！”
謝共秋起身朝花祈夏走去，燕度微微朝同一方向側著頭，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除了hadrian，剩下九名參與者全部到齊。
這恍然讓花祈夏想起了那天看電影的情景。
沙發下麵鋪了地毯，她直接坐在了地上，“這個炸雞特彆好吃，是我們小學門口的老店，學姐你嘗嘗，我和我哥從小吃到大的——”
花祈夏戴上一次性手套給黎勝南遞了一塊，汁水迸濺，黎勝南咬得“哢滋”作響，“好吃！”
盛修拖了把椅子坐在沙發旁邊，沒管花祈夏讓她自己去給眾人分，隻是眼睛瞥見對方沾滿孜然的一次性手套時，補了一句，“回去彆跟媽說。”
“知道知道，問就說我死乞白賴要你買的。”花祈夏頭也不抬，“放心，這流程我熟。”
兩個人都沒多說什麼，倒是聞人清和，在聽見他們簡短的交流後，目光在花祈夏和盛修身上落了落。
空氣中的藥水味被饞人的油香覆蓋，除了需要身材管理的喬星燦白鷗，還沒恢複的燕度，以及從不吃這類食物的聞人總裁，其他人都被花祈夏塞了一次性的手套。
擠在一起連刷兩遍長電影還合照的事都做了，這些豪門子弟現在對圍在一起吃街邊炸雞似乎接受度良好。
一群人於是都坐了下來，邊聊天，邊偶爾傾身從桌麵上捏一塊炸雞，燕度幽幽看著眾人，無奈歎了口氣。
黎勝南：“夏夏，你過得好幸福。”
“想吃下次我帶你去吃。”花祈夏利索拆著雞叉骨，熟悉的味道和氛圍讓她感到自在，“還有白鷗學姐，我們小學那個小吃街還有好多吃的，糖雪球、涼拌腐竹什麼的，都是素的，不油，有空我們可以一起去。”
白鷗笑了笑：“好。”
“所以，那位王子是打算一直不參與前期決策了？”
盛修看了一會兒他妹妹報菜名，轉頭問陳聆楓，後者聳肩，“皇室成員的公開會麵都需要審批，比較麻煩。”
“公開？”
燕度環顧房間裡，兩隻手就數得過來的人數，“和我們見麵，也算他的‘公開會麵’？”他彈了一下透明輸液管，淡淡吐槽，“我現在懷疑他演唱會的真實上座率。”
盛修和喬星燦思考了一下，居然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hadrian後援會的堅定小粉絲黎勝南吐掉嘴裡的骨頭，搖頭，“不是哦，hadrian超火的，十倍溢價的二手票都搶不到。”
聽見黎勝南一本正經的解釋，燕度的表情險些沒繃住。
“好了，先談正事要緊。”
陳聆楓摘掉一次性手套，擦乾淨手後取出了那部花祈夏十分熟悉的ad，她敲亮屏幕，順便讓喬星燦幫她開了一下投影儀，“三個事——”
眾人都看向她。
“鑒於燕度身體情況，我向學校申請了校外測試，我們需要在第一輪匹配活動結束前，也就是未來五天內選擇一天，一起在這裡做一下二輪的測試。”
說到二輪測試，花祈夏那股被燕度的狗崽和炸雞壓下去的失落重新冒了頭，她抬頭去看謝共秋，後者低著頭，袖子挽到了手肘，挑去炸雞上花椒的動作都透著優雅從容。
花祈夏心中歎氣。
其他人在來之前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此時反應都不大，花祈夏壓下心頭的情緒，特意偷偷看了一眼聞人清和。
西裝革履的總裁正做出認真聆聽的姿態，在聽到陳聆楓說“第一輪活動結束”時，神態似乎也沒有鮮明的變化。
花祈夏疑惑地皺了皺眉。
喬星燦看了一眼腕表，問陳聆楓：“然後呢。”
陳聆楓：“還有就是，我們即將開始第二輪的團建活動，為期依舊是兩天一夜，至於地點，我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見。”
她調出一個文件夾，大屏幕上隨之彈開幾張圖片，“學校這邊定了幾個方案，我們當中也有人給出了自己的意見，稍後大家可以一起選擇一下。”
黎勝南小聲對花祈夏道：“意見？誰呀誰呀。”
花祈夏搖了搖頭，麵前被盛修放了一塊挑去花椒的雞翅。
“謝謝哥。”
對麵的謝共秋抬了一下眼。
“第三個事情就是——”
陳聆楓放下了平板，上揚的貓眼緩緩掃過每個人的臉——
“按照規定，在二輪測試開始前，我要先確定——第一輪匹配後，是否有情侶選擇正式交往，退出活動。”
話音落下，氣氛陷入一片寂靜。
或者說，是凝固。
花祈夏手一抖，炸雞滾回桌麵上，重新沾上了焦糊的花椒粒，她下意識抬頭去看謝共秋。
而對方也正深深地望著她，用一種花祈夏並不陌生的目光。
——就好像在寶泉彆墅的那場國王遊戲裡，對方看著她說出“你”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