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懷裡含羞的女子,澹台琰凜興致正濃,隨後又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這一次緩緩地吻上,一點點地占有她的氣息,但又帶著幾分強勢。
感受到帝王在教自己,謝昭虞也跟著他,慢慢地“學會”怎麼親吻。
在他的掌下,她這個初出茅廬的徒弟很快學會了師傅傳授的知識。
但誰又想到,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故意為之的呢?
那銀鎖後麵原本是鑲了塊黑玉,但不是什麼保她平安,而是她父母按照那道士要求為了鎮她這個“邪祟”用的。
而且上麵的玉也不是官差搶走,而是當年被抄家後,從江南到上京城的路上,為了苟活。
她用這值錢的黑玉換了官差頭子的保護,如此才免於被人強占美色和吃食。
如今卻成了引誘帝王的工具,當真是有趣呢!
兩人相吻著,呼吸也越發的淩亂,澹台琰凜握著她腰肢的手順著她的腰身緩緩移動。
正準備將她的裙擺撩開時,謝昭虞突然再次推開帝王,用手帕捂著嘴巴咳嗽了一聲。
“陛下,嬪妾如今染疾,陛下寵愛嬪妾,可嬪妾不想傷了陛下。”她邊咳嗽著,邊解釋:“女子以夫為天,陛下是嬪妾的天,嬪妾不敢以病軀冒犯了天…”
澹台琰凜被突然打斷了興致,心裡很不舒服。
上次她身子不舒服,他放過她了。
這次她又因為風寒拒絕自己,剛才連親吻之事也是他強求而來。
這虞才人雖乖巧,但也太過放肆敢拒絕他。
可說是為了他的龍體,他也不好怪罪,更沒有強迫妃嬪的喜好。
帝王臉色沉沉,斟酌片刻後,見她害怕的樣子,興致缺缺地起身。
“罷了,你好生養著,待你好了,朕再來看你。”
澹台琰凜剛想走,謝昭虞又扯住他的衣袖,隨後從枕頭下麵拿出一根編製好的手繩含羞地遞給他。
“陛下,這是嬪妾親手編織,那日嬪妾身邊的人出宮去寺廟時,特意將嬪妾做的繩去找寺廟僧人開過光。”
“說能保心中重要之人平安順遂…”
說到此處,她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羞澀又緊張的看著帝王。
澹台琰凜有些驚訝地看著她手裡的細繩,雖然算不上精貴,但勝在手巧和心意。
旁的妃子討好他都送玉佩,香囊這等明顯實用的東西。
她卻隻想著為他保平安,這份心意,讓帝王心裡莫名的一暖,隨即抬起手。
謝昭虞連忙拿起平安繩給帝王戴上。
澹台琰凜見她如此,心裡頭一次覺得意猶未儘,不舍離開。
但他麵上不顯,猶豫片刻後突然捏了捏她的小臉:“歇著吧,不必起身了。”
帝王剛踏出房門,女子臉上的笑容不複存在。
那平安繩是她準備的沒錯,但什麼開光保心上人都是妄言。
她走到如今這一步,不可能輕易愛上一個男人。
地位尊貴的帝王,收到那麼多禮物,早已經沒了新穎。
一根外人不容易發現,但他自己抬手間就能看見的東西,恰好讓他上頭。
隻要看見那東西,澹台琰凜也會有想起她的時候。
月枝從外麵端著藥進來,無奈地問:“才人,您怎麼讓陛下走了啊?”
“陛下好不容易過來,應該留住才是啊。”
謝昭虞端起藥碗麵色不改地喝下,淡淡道:“人的欲望是無窮的,越想要卻越得不到的東西就會越讓他們上頭。”
“奴婢擔心陛下生氣,以後不來了。”
因為有教坊司五年,讓謝雲昭更加了解男人。
“月枝,你說錯了,越容易得到的,才會讓男人過早地厭棄。”
“而勾著他的心,叫他費心費勁得到的,才會不舍得忽然丟掉。”
當然她不指望帝王對她一直抱著新鮮感,所以要做的就是不要給帝王展現不同的自己。
讓他覺得自己身上永遠有挖不完的驚喜。
趙淑妃快放出來了,她得提前布好計劃,與趙雲瑤“算賬”!
“陛下以前寵幸的都是對他百依百順的女子,而我要做那第一個讓他打破規定,卻又讓他覺得有趣的。”
臨滿那邊見帝王離開後,便偷偷打聽了一下,很快就跑回來說:“才人,奴才剛才跟過去打聽,陛下從清漪園離開後,去了德妃娘娘那裡。”
早在入宮後不久,謝昭虞便將後宮妃嬪都偷偷打聽清楚。
德妃本是太傅之女,又是京城貴女,性情溫和,不爭不搶,又因為家世好,入宮沒多久就憑著四皇子和二公主,坐穩了妃位。
月枝一聽,眼睛微亮:“才人,德妃娘娘在宮中人緣好,如今您和淑妃又怨,江貴妃又囂張跋扈,不如投靠德妃娘娘吧?”
謝昭虞淡淡道:“你可聽過溫柔刀?”
“德妃若真的如表麵所說,豈會坐上如今的妃位?”
“江貴妃囂張跋扈,壞在明麵上,讓人有所預防,但帶著笑麵虎的麵具的人,你想防都難防。”
一個不注意就會被捅刀子。
在這後宮,除了帝王的寵愛,還得靠手段。
她可不相信入宮會有什麼單純女子。
如何明哲保身,進退自如還得細查一番才知道。
謝昭虞躺在榻上,突然想到什麼。
“讓玉珠進來。”
聞言,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宮女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想到這宮女今日的模樣,她心中微動,開口道:“玉珠,今日你是聽誰的的消息?”
玉珠聞言,轉了轉眼眸仔細回想,說:“好像德妃娘娘宮裡的宮女路過。”
路過…
這麼巧?
謝昭虞心裡冷笑,隨後吩咐道:“月枝你明早挑些好的東西送去給各宮娘娘。”
初入宮中她自然是要送禮的,隨後又補充道:“德妃那邊送隻最好的玉筆過去吧,便說是我感謝娘娘的恩情。”
玉珠退下後,月枝蹲到榻邊小聲說話:“才人,您懷疑玉珠是德妃安排的嗎?”
先前春眠的事情提醒了她,如今這德妃借她的手除掉周昭儀,顯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這種人最難對付,當然她也不怕。
死過一次的人,知道怎麼踩著屍骨往上爬的。
“明日你帶玉珠將禮品親自送過去…”說到此處,她貼著月枝的耳朵低語了幾句。
……
夜色沉沉,永安宮內傳來孩子的歡聲笑語。
德妃坐在嬰兒床旁,拿著一隻碧藍翡翠步搖,含笑地逗著搖床上快滿一歲的四皇子。
四皇子生得可愛,眉眼之間是所有皇子中最像澹台琰凜的。
宮女晚欣端著茶水連忙進來回稟:“娘娘,陛下來了!”
德妃有些受寵若驚,高興得差點將手中的步搖給滑落。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裙,看起來如常的溫婉模樣後這才放心地到門口迎接陛下。
“臣妾參見陛下。”
澹台琰凜輕輕抬了抬她的手臂,隨後徑直走進內殿:“朕來看看你和景恪。”
澹台景恪正是四皇子的名字。
帝王走到搖床邊,看著歡笑的四皇子,心暖地將他抱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