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達話音鏗鏘,嗡嗡作響。
他深深的跪在楚逍麵前,極為認真。
楚逍的智謀,自是不必多說,無論是佯攻揚州,引蛇出洞,亦或是血戰西平關,視死如歸。
可更讓他欽佩的,還是楚逍的胸襟。
如此英雄人物,才配得上他蔣達的忠心。
至於李自成
嗬不過一介鼠輩呸
望著表忠心的蔣達,楚逍心中大喜。
能不戰而屈人之兵,自然是極好不過的。
這可謂是意外之喜。
現下,南雲王朝大軍退去,待諸事定下之後,他必然也不可能在揚州之內久留。
正缺一個將領,守住西平關這門戶。
無疑,蔣達正是最適合不過的人選。
想到這裡,楚逍頓時有了打算。
“將軍快快請起。”
楚逍將蔣達扶起,而後正色道:“那今後,這西平關,本王便交付到將軍手中。”
“將軍,可莫要辜負了本王的用心。”
一聽這話,蔣達頓時重重的拍了拍胸脯,義正言辭道:“請王爺放心,我蔣達,必不辜負王爺所托。”
“好!”
楚逍不禁大笑出聲來。
這時,周毅也走上前來。
“我就說了,王爺不是這那種人,你看你這匹夫,還偏偏不信。”周毅不由揶揄道:“就你這腦袋,給我做夜壺,我都嫌棄。”
說完,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蔣達卻也沒往心裡去,同樣開懷大笑,大笑了數聲。
他生於揚州,長於揚州,更在西平關中鎮守多年。
沒有任何人,比他更在意這片土地,更在意這裡的百姓。
如今,戰事平息,他比任何人都要高興。
蔣達與周毅兩人興高采烈。
而楚逍,卻是遙望著外關之外,目光深邃。
“接下來,便等南雲王朝前來談判了。”
轉眼間,五天時間過去。
南雲王朝大軍依舊駐紮在西平關二十裡之外,並未退去。
白沉玉,白欣等人,楚逍也將其看壓在西平關中。
隻不過,足足五天,南雲王朝中,卻是沒有任何一人前來。
這倒是讓楚逍大感意外。
“這南雲王朝,難道真就甘願白白折損這麼一員猛將?”
楚逍坐在內關樓閣之內,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實在很難不奇怪。
白沉玉能統帥六十萬南雲大軍,便足以看出,其在南雲王朝之中的地位不同尋常。
畢竟,南雲王朝與大魏的國力相比,也就在上下之間。
六十萬大軍,幾乎已經是南雲王朝短時間之內,能集結的全力力量了。
從中,不難看出南雲王對白沉玉的信任與看重。
在他預料之中,最多三天,南雲王朝便會有人前來才對。
但是直到現在,南雲王朝那邊,依舊沒什麼風吹草動,這可不是什麼好預兆。
“報!南雲王朝太子白羽恒求見!”
正在楚逍心煩意亂之際,樓閣之外一道通傳聲響起,楚逍眼底頓時閃過一抹喜色。
不過,楚逍卻是沒有立即接見,不緊不慢的淡聲道:“南雲太子?真以為本王是他想見就能見的。”
“傳令下去,不見。”
“是。”
通傳的士兵迅速小跑了下去。
而在樓閣內,坐在楚逍下方的程昱,卻是不禁笑了起來。
他站起身,拱手道:“王爺故意不接見,難道是想殺殺南雲王朝的威風?”
楚逍笑了笑,卻是沒有回答。
所謂談判,便是待價而沽。
這種時候,誰先沉不住性子,就失了先機。
他自然要將那所謂的南雲太子晾一晾。
到時,才能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他現在,也算是想明白了,恐怕南雲王朝那邊,所打的,也是這樣一個算盤,才會故意多拖延了兩天。
既然如此,他當然也要有所還擊才是。
“跟我玩,那就看誰先坐不住。”
楚逍冷笑了一聲,也沒太在意,繼而吩咐起程昱,讓趙常春與蔣達加快修建外關城門的速度。
就這樣,一直過去了三天。
此刻,外關城門煥然一新,在趙常春日夜不停的趕工之下,終於重建完成。
除此之外,還加固了外關周邊的防禦。
即便南雲王朝大軍再至,也休想輕易攻下城關。
而外關城門之外,卻是有一行人,麵色鐵青,站在城下。
“這楚逍著實可惡,本太子真想生撕了他!”
白羽恒身著華服,高坐馬車之內,看著那緊閉的城關,虎目圓瞪,怒不可遏。
接連三天,他每天前來,想要見上楚逍一麵。
可無一例外,全都吃了閉門羹。
他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
白羽恒麵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緊跟在他身旁,幾名姿容上佳的侍女見狀,慌忙貼到他的腳下,瑟瑟發抖。
白羽恒粗暴的將手探入一名侍女的領口,侍女麵色蒼白,卻不敢有絲毫反抗,半跪著起身迎合。
一同發泄之後,白羽恒心中的怒意才緩和了不少,冷聲下令道:“再去通傳!”
很快的,一個親衛便策馬上前,通傳求見。
隻不過這一次,那名親衛剛剛通傳,緊閉的城關,便徐徐打開。
“哼!”
見狀,白羽恒才緩緩拿起一塊繡帕,擦了擦手,帶著一眾親衛,進入西平關內。
不多時,白羽恒帶著四名親衛,卸去盔甲武器,到了樓閣之內。
“楚王爺還真是好大的威風,本太子幾次通傳,竟全都視而不見。”
白羽恒冷哼一聲,瞥了楚逍一眼,不由譏諷道:“莫非,楚王爺這架子,還能大過魏王不成!”
此話一出,跟在白羽恒身旁的四名親衛,全都不禁戲謔的看向楚逍。
架子大過魏王,這攻心的話要是傳出去,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必然要大禍臨頭。
然而,楚逍的反應,卻是跟他們的想象截然相反,完全沒有一點慌亂。
壓根,就沒一點兒害怕。
這可讓幾人心中都是一驚。
隻見楚逍坐在高位,稍一抬頭,笑道:“諸位何必動怒,本王近來事物繁多,無暇分心,定是手下人疏忽,才有所怠慢。”
見楚逍輕飄飄的一句怠慢,就想把自己給打發過去,白羽恒心裡那個火氣,更是壓也壓不住。
然而,還不等他發作,就聽楚逍滿是詫異的開口。
“不知諸位前來,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