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若薇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
才鼓起勇氣去敲門打探情況。
她認定那個女孩一定是魅魔,並且還主動魅惑了她,所以她才會像個跟蹤狂一樣,一路跟到了女孩家外邊。
魅魔是男女不忌的,隻要合他們的胃口,他們就會無底線地魅惑人類,讓人類心甘情願成為口糧。
成為那個女孩的口糧……
餘若薇曾經是堅定的異性戀,並且對同性之間不正當的感情嗤之以鼻。
但想到那個魅魔女孩驚為天人的容貌和出塵脫俗的氣質……也不是不行,隻要女孩願意配合她賺錢。
敲門之前,她甚至想過,女孩可能會對她的到來,表現出驚喜、癡迷、愛慕……等等一係列狂熱的追求行為。
但她怎麼都沒有算到——
開門的是一個身高腿長的男人。
她甚至連對方的臉都沒有看清,房門就砰的一聲猛然甩上。
魅魔的感官比人類更靈敏,因此察覺到來者是個女人,項之昂立刻關上房門去換了一身包裹嚴實的衣服。
原本為了耀武揚威,他是特意穿的浴袍,還打濕了頭發假裝剛洗完澡。
目的就是氣死那些追求者。
包括某位沒有自知之明的房東。
兩分鐘後,房門重新打開。
項之昂衣冠楚楚地出現在門口,舌尖舔著後槽牙回味,任誰也猜不到他剛才對主人做了多麼禽獸不如的好事。
好軟好香好甜。
主人的滋味比他想象的還要好。
門外,餘若薇如遭雷劈,瞳孔瞬間放大,驚恐到臉色慘白。
項之昂!他怎麼會在這裡?
難怪她找遍香榭廣場都沒有蹤跡,原來他早就跟著彆人跑了!
前世的記憶回籠,大肆斂財的暢快和被報複折磨的痛苦交織在一起,讓此刻的餘若薇內心五味雜陳。
但最令她惱火的是,項之昂居然敢背叛她!不是說魅魔最忠誠專一,認定一個人,就是永生永世的主人嗎?
明明前世她用其他魅魔的性命威脅項之昂時,他也是叫過她主人的!他怎麼敢瞞著她跟彆的女人跑了?!
餘若薇又氣又怒,臉色紅白交加,望著男人妖冶的麵孔說不出話。
項之昂不耐煩皺眉:“你啞巴了?有事說事,沒事趕緊滾。”
本來餓肚子就不舒服。
這個有病的人類找過來,一句話不說,還用那種惡心又譴責的眼神盯著他,好像他欠了她錢似的。
對了,說起錢,他還有事要做。
餘若薇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她根本不願意相信,這是項之昂能對她說出來的話。
前世哪怕她打他罵他,他也隻是沉默寡言地全盤接受,有時為了討她歡心,還會放血給她賠罪。
可她那時候要的根本不是血,要血她完全可以自己抽,她要的是項之昂和彆的魅魔一樣,主動跟她結契!
她怨毒的眼睛死死盯著項之昂。
“你跟住在這的女孩是什麼關係?”
項之昂:“關你屁事。”
蘇瓷不在,他吊兒郎當的惡劣秉性暴露無遺,對誰都是一副消極厭世的臭臉,說話更是刻薄尖酸到極點。
世界以痛吻魅魔。
他咬死這個操蛋的傻逼世界。
至於主人?
主人對他有救命之恩,還親自把他喂得飽飽的,他最喜歡主人了,怎麼可能舍得咬壞主人?
愚蠢惡毒的人類哪點配和主人比?
餘若薇情緒激動起來。
“怎麼不關我的事?!項之昂,你是我的魅魔!我不允許你和彆人住在一起!現在立刻,跟我回家!”
項之昂覺得這人失心瘋了。
他扔下冷漠無情的一句話:“誰是項之昂?你也配碰瓷我的主人?我不是你要找的那隻魅魔,趕緊滾吧!”
說完,他再次用力甩上房門。
呼,終於安靜了,真聒噪啊。
不過那個瘋子的話,讓項之昂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好像還沒有名字誒?反正總之他肯定不叫項之昂。
恢複意識以來他就一直在逃亡,有時候被獵魔組織抓住,獵魔人也是隨意地用編號或是奴隸、賤貨稱呼他。
或許可以問問主人。
讓主人親自給他取一個名字。
門外,餘若薇緊握雙拳,身體輕微地顫抖著,強撐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項之昂怎麼能那麼說她!
她前世好歹救過他的命!
而且,這才過去幾個小時,他居然就說自己有主人了?!
前世她一開始想要變賣項之昂的血液,他不同意,後來她用救命之恩要他以身相許,他才答應讓她抽血。
至始至終,不管她怎麼威逼利誘,項之昂都不同意和她結契。
可如今怎麼會這樣?
難道是那個女孩帶走了他?
餘若薇回憶著地鐵站的情景,果然想起女孩當時提著男裝購物袋。
竟然是給項之昂買的嗎?
低賤的魅魔也配穿那麼貴的衣服?
一時間,她神色恍惚,不知道該嫉妒那個女孩撿到寶,還是嫉妒項之昂運氣太好,竟然能被那個女孩撿走。
林楊本想出門扔垃圾,誰知看到一個陌生女人在外麵徘徊。
他雇人發過很多租房廣告,經常會有人找上門看房子,所以也沒感到太意外,他上前禮貌詢問。
“這位小姐,是需要租房子嗎?”
……
陪魅魔胡鬨被意外打斷,蘇瓷索性洗了把臉,去廚房處理做晚飯的食材。
屠夫大叔來送肉的事,項之昂跟她提了一嘴,她把該付的錢和房東額外給大叔的跑腿費一並轉了過去。
林楊沒有收,並且表示身為鄰居互幫互助是應該的,讓她彆客氣。
可沒有正常的鄰居會莫名其妙幫忙付好幾百塊錢而不圖回報。
蘇瓷一邊清洗著豬蹄,一邊考慮換個地方租房的事,走神的空檔,一具灼熱的男性軀體從身後貼上來。
“主人,我給自己取了個名字,你要不要聽聽看好不好聽?”
因為失憶,項之昂並不知道自己就是項之昂,是項氏董事長的兒子。
蘇瓷本想直接把身份告訴他,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有了想法,隻好假裝不知道,配合他玩過家家遊戲。
“嗯,說來主人聽聽。”
項之昂甜蜜地彎起唇角。
“叫老公。”
蘇瓷:“……老公?”
誰會給自己取這麼冒犯的名字?
項之昂用力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