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準備措施用品,是出於當下情況多方麵的考量。
一直以來,她都認為男主過分強烈的占有欲,是不會喜歡孩子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她自己也是這種想法。
並且以她目前的經濟狀況,也不適合孕育寶寶,不能給孩子很好的生活,不如不讓她他來到世上受苦。
而且,人類和魅魔的寶寶?
半人半魔嗎?會不會很奇怪?
可沒想到這一小小的舉措,戳到了項之昂脆弱敏感的神經。
眼看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蓄起潮濕霧霾,蘇瓷才驚覺傷到了小魅魔的心,魅魔和人不同,或許在他們眼裡,愛一個人就是要瘋狂做恨生崽崽。
她接過那幾個小盒子,反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又抬手揉了揉少年低垂的腦袋,好似在哄叛逆的熊孩子。
“好,不喜歡就不用,在主人這裡,沒有什麼不可以,身體不舒服一定記得跟主人說好嗎?會喂飽你的。”
項之昂一下就被哄得麵紅耳赤。
在不被尊重和善待的魅魔耳朵裡,沒有什麼情話比“喂飽你”更動聽。
主人真的不嫌棄他的身份嗎?
隨時隨地不在想著發情的禽獸。
魅魔也會害羞無措嗎?蘇瓷不禁莞爾輕笑,手指捏上了少年通紅滾燙的耳朵,半蹲下身子與他對視。
“不過有一點事先說好……”
項之昂頓時屏住呼吸,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不知是因為耳畔作亂的手,還是因為害怕主人說出什麼狠話。
“如果我們意外有了小崽崽,你不許吃崽崽的醋,要學會做一個有責任心的好父親,能做到嗎?”
少年慌亂的眸子霎時放大。
崽、崽崽?!
原來主人不是嫌棄他臟,而是擔心懷上小魅魔讓他傷心難過嗎?
項之昂剛才還信誓旦旦地想,魅魔和人類絕不可能生出孩子,這會兒卻思維發散,感到一陣心悸後怕。
萬一呢?萬一就是懷上了呢?
小混蛋會在主人的肚子裡安家,連他都不能時刻占有主人,小混蛋卻能沒日沒夜住上十個月!
更糟糕的是生下來後,小混蛋會占據主人大部分時間,幼年時期的小魅魔,和人類幼崽一樣要母乳喂養。
光是聯想到那副畫麵,項之昂就感覺天塌了,臉色陰沉,風雨欲來。
他連滾帶爬把小盒子撿回來。
垂下眼睛不敢看主人,愧疚又心虛地改口:“我還是將就著用、用吧,不過主人下次彆買這個型號了。”
“嗯?”
項之昂:“太小了會很勒。”
而且魅魔和人類就是不一樣啊,難道沒有人告訴主人,給魅魔用要買特製的款嗎?不然很容易弄破的。
蘇瓷:“……咳,好。”
氣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尷尬。
安靜狹小的玄關處,隻能聽見某隻魅魔喉嚨裡咕嚕咕嚕的響動,以及不時夾雜著吞咽唾沫的聲音。
為什麼要跟主人聊這個話題?
該死的他又餓了。
不是親親抱抱就能喂飽的那種。
他放好撿起來的東西,一步步朝蘇瓷逼近,距離越來越危險,紫色瞳孔中不停閃爍著心形光點。
仿佛一頭強勢凶悍的野獸,虎視眈眈地靠近獵物,思考著該從哪下口。
蘇瓷不知不覺退到了牆角。
如果天使麵孔魔鬼身材也能用來形容雄性,項之昂無疑就是這樣的存在,任誰都會被那張漂亮臉蛋蠱惑。
可當他完全舒展肢體時,堪比一堵密不透風的牆,壓迫感撲麵而來。
他撫上蘇瓷攥皺的衣角,見她沒有拒絕,指尖便挑開布料,毫無阻隔地貼上了那段盈盈一握的細腰。
蘇瓷呼吸一緊,不由繃直了脊骨。
魅魔=行走的春藥,連聲音和體香都是為了誘人沉淪而生,更不用說直接上手撩撥的威力有多可怕。
明知道主人很難拒絕,項之昂還壓著嗓子咬耳朵:“主~人~我們現在就試試好不好?生一窩小魅魔。”
生小魅魔是不可能生的。
重在參與。
他好餓,要吃掉主人才能舒服。
呼在耳邊的氣息又癢又燙,蘇瓷忍不住輕推他一下,卻被反握住手腕,按在腰間塊壘分明的腹肌上。
項之昂啃著精致小巧的鎖骨,薄唇溢出含糊又粘膩的央求。
“要生小魅魔。”
他這樣撩人,蘇瓷根本沒法拒絕,一開口就是破碎的顫音。也沒想拒絕,畢竟才說過會好好喂他養他。
對某些自私又愚蠢的人類雄性而言,自己的感受永遠是第一位的,至於伴侶喜不喜歡,他們漠不關心。
但魅魔不同。
用餐的儀式感和好教養是刻在骨子裡的,不僅是因為食物的狀態關係到進食的質量,還有某些奇怪的心理作祟。
魅魔從不吃強扭的瓜,在正式用餐之前,他們享受服務主人的流程,得到主人首肯,才會進行下一步。
項之昂也不例外,耐心地對主人致以最高用餐禮儀。
第三次被按在懷裡深吻時,蘇瓷腿軟得幾乎站不住,有些被天賦異稟且無師自通的魅魔嚇到了。
明明他才隻動了手和嘴。
她卻渾身濕透了,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汗滴沿著臉頰滑落,又被靈活的舌尖裹進嘴裡。
“主人喜歡我嗎?”
項之昂深紫的眼眸隱隱發亮,執拗地要聽主人說出他滿意的答案。
蘇瓷手指穿插在他淩亂的黑短發間,雙目失神地咬著下唇點頭。
那麼接下來是正餐時間。
隻要趁主人沒有防備,悄悄打下他的魅魔印記,他就能徹底屬於主人。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項之昂想也不想就抱著主人快步走進臥室,拉上被子把主人緊緊包裹起來,隻露出一張潮紅的臉蛋。
少年低沉的嗓音壓抑著焦躁。
“主人,交給我去處理。”
雖然不知道是誰不請自來,但他用膝蓋也能猜到,一定又是某個不照鏡子的醜八怪愛慕者。
還是那句話,喜歡一個人不能隻看她的外表,還得看看自己的外表,他這樣的長相,在主人麵前都自慚形穢。
更不用說彆的歪瓜裂棗。
怎麼敢三番五次來騷擾他的主人?
不是他針對某位房東,而是這租的房子太不安全,得想辦法勸主人早點搬出去,找個隱私性高的新住處。
然而拉開房門,項之昂愣住了。
怎麼,連女人也要跟他搶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