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何時才能愛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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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管事一路小跑過來,恭恭敬敬給江初月行禮:“王爺恰巧路過,特命老奴接您回府。”

江初月攥緊手裡的帕子:“這就來。”

她有點心虛。

江初月走到烏金檀木馬車前,小心翼翼瞥了眼車內。謝臨淵整個人陷在陰影裡,玄色衣袍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江初月硬著頭皮鑽入車廂。

車簾放下,烏金檀木馬車緩緩駛離。

公主府朱漆大門前,韶華公主呆立著。

她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賊人敢在公主府門口行刺!

上官芸一直沒有走,她湊過來忍不住嘲諷:“公主這出戲,唱得可真是精彩。”

韶華公主漲紅了臉,氣急敗壞道:“本公主有那麼蠢?會派人在光天化日下行刺蕭戟和王妃?”

上官芸輕笑一聲,陰陽怪氣道:“公主故意邀請薑氏赴宴,又在荷花宴和江初月假意交好,你的心思人儘皆知。”

韶華公主:

韶華公主有口難辯。她確實存過害人之心,可周川一番勸誡後早已打消念頭,今日更是處處示好,儘力彌補江初月。

誰知在大門口又出現刺客!

她俏臉漲紅,嬌聲嬌氣怒斥:“周川!把刺客抓住,嚴刑拷打!我倒要看看,誰敢光天化日給本公主潑臟水!”

周川和公主府的侍衛早已動作,很快押來一個黑衣刺客。

那刺客跪在公主府的地板上,望著韶華公主,大聲說:“屬下辦事不力,甘願受罰!”

韶華公主杏眼瞪圓:“你誰啊?”

刺客果斷咬舌自儘。

韶華公主這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上官芸陰陽怪氣譏諷:“哎喲喲,公主您還養了死士?今日若不是蕭戟將軍在,公主打算當場刺死王妃嗎?”

韶華公主臉色漲紅:“把屍體交給刑部仵作,查出線索!”

侍衛將屍體運走,韶華公主怒氣衝衝回公主府,公主府金碧輝煌的大門緩緩關上。

蕭戟騎馬去了刑部,繼續調查那具刺客屍體。

公主府門前漸漸冷清下來,唯剩上官芸與趙清歡的馬車尚在。上官芸正欲登車離去,忽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鎮南侯李遠舟得知公主府門口有刺客,策馬疾馳而來。

李遠舟飛身下馬,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趙清歡跟前:“夫人!聽說這裡有刺客!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嚇著?”

趙清歡輕拍他緊繃的手背:“無礙。”

李遠舟仍不放心,圍著愛妻轉了兩三圈兒,確認她毫發無損才長舒一口氣。

他揉著泛紅的眼角,像個討糖吃的孩子般軟聲道:“咱們去樊樓吃酒,給夫人壓壓驚。”

李遠舟牽著趙清歡的手正要離去,上官芸忽然抱著一張焦尾琴走過來,攔住李遠舟的去路。

上官芸柔聲說:“見過鎮南侯。”

李遠舟疑惑:“你誰?”

上官芸:“我給侯爺彈個琴。”

李遠舟:“啊?”

上官芸將焦尾琴放在車轅上,白皙纖細的指尖拂過琴弦,悅耳動聽的琴聲響起。敷衍彈了十幾下,上官芸收手,她問李遠舟:“侯爺想娶個平妻嗎?”

李遠舟濃眉皺成疙瘩,連連擺手:“不娶不娶!我是有婦之夫,我心裡隻有我的夫人。”

上官芸“噗嗤”一笑,轉頭對丫鬟道:“去告訴皇後,鎮南侯心如磐石,讓皇後打消拉攏鎮南侯的念頭。”

丫鬟領命離去。

上官芸敷衍地“勾引”一番,抱琴回馬車,臨走前衝趙清歡眨眨眼:“姐姐好福氣。”

馬車絕塵而去。

李遠舟撓頭嘀咕:“這姑娘莫不是中了邪?”

轉眼又眉開眼笑地牽起趙清歡的手:“夫人快些,樊樓的醉鵝和紅燒鯽魚這個時辰正好出鍋!”

另一邊,攝政王府的五金檀木馬車碾壓過長街,沿著朱雀街緩慢行駛,轆轆聲沉悶。

馬車內,氛圍有點僵。

分明是盛夏時節,車內卻似凝著寒霜。

謝臨淵手執卷宗,垂眸細看,馬車一側的簾子以金鉤掛著,漏進金色的夕陽,把他冷冰冰的俊顏染上幾分暖色。

可人還是冷的。

江初月看出謝臨淵在生氣。

氣什麼?

是在氣她,暗箭來時義無反顧擋在蕭戟麵前?

江初月指尖絞著帕子,輕聲道:“王爺,我沒有受傷。”

謝臨淵放下手裡的卷宗,他長臂一伸,把江初月拽到他身側。兩人挨得密不透風,謝臨淵垂眸,指腹覆蓋上江初月的唇角。

一下一下磋磨。

他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折射冷光。

江初月被他的動作弄得莫名其妙,嘴唇癢癢的,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謝臨淵不讓她動,低強迫她仰頭,承受這個帶著慍怒的吻。

五金檀木馬車駛回王府,江初月下馬車時,唇角刺痛。

夜幕低垂,精致膳食端上桌。

謝臨淵和江初月共用晚膳,江初月想要和謝臨淵聊聊天,可謝臨淵始終一言不發。

氛圍壓抑。

晚膳過後,江初月正要回屋換件清爽的衣裳。謝臨淵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摁在羅漢桌邊。

江初月驚訝:“王爺?”

謝臨淵握住她的左手,將她的掌心展開。江初月的掌心白皙細膩,一道很淺的紅色劃傷橫亙其中。

傷口是被箭碎屑劃傷的。

傷口很淺,沒怎麼流血,隻留下一道鮮明的小小紅痕。

謝臨淵問:“疼麼?”

江初月搖搖頭,溫聲道:“不疼。”

謝臨淵凝視著江初月的眼睛,啞著嗓子問:“還要為他傷多少次?”

四周寂靜,夜風拍打窗欞,江初月心裡兵荒馬亂,好像有什麼隱秘的心事要被揭開。她不敢回答謝臨淵的問題,也不敢直視謝臨淵的眼睛。

她垂下眼睫,結結巴巴轉移話題:“剛才讓寶珠煮了些解暑的荷露冰茶,我我去看看做好沒。”

謝臨淵沒讓她走。

他捏住江初月的掌心,指腹壓住那小小的傷痕。掌心那道紅痕被拇指重重碾過,疼得江初月輕嘶一聲。

謝臨淵一字一句質問:“你何時才能不愛蕭戟?何時才能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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