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吾妻好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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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月在蕭府小住了五日,每天陪著蕭老夫人吃茶念佛。五日後,江初月才動身回攝政王府。

王府馬車豪華,隨從烏壓壓一片,還有威風凜凜的鐵騎護在左右,場麵十分壯觀。蕭府門口,薑氏久久望著離去的王府車駕,默默地攥緊手裡的繡花手帕。

江初月回蕭府住的這五日,薑氏想要去見見她,順便打聽江初月在王府的處境。可蕭老夫人不允許薑氏邁出院子,也不允許薑氏去拜見江初月。

薑氏很委屈。

江初月已嫁為人婦,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有什麼價值。薑氏肚子裡懷著蕭府正兒八經的子嗣,蕭老夫人竟還這般苛待她?

薑氏住在奢侈的院子裡,吃穿用度樣樣俱佳,可她還是不痛快。她時常覺得自己是金籠子裡的鳥兒,得不到自由,得不到想要的權勢富貴。

“等生下孩子,我的處境會好很多。”薑氏低頭撫摸著隆起的小腹,壓製住心裡翻湧的不甘。

等她“母憑子貴”坐上蕭府主母的位置,抓住蕭府的管家權,看誰還敢瞧不起她。

謝臨淵離開的第十日,派人送回消息。

他需要書房裡的一卷陳年案宗。

江初月和管事在書房裡找了許久,總算找到那本陳舊的卷宗。江初月把卷宗交給信使。

信使取出一個檀木盒子,交給江初月:“臨行前,王爺特意將這個盒子取出來,讓卑職交給王妃。”

江初月莫名其妙。

難道是謝臨淵送她的梁城特產?

她打開檀木盒子,裡麵沒有特產,隻有一件皺巴巴的紅色女子貼身小衣。小衣已經皺得不成樣子,還隱隱透著某種熟悉的古怪味道。

那是她的貼身小衣

顯然,謝臨淵離開的十日裡,用她的小衣乾了某些見不得人的事。

青天白日,江初月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漫上胭脂色。她迅速將盒子合上,遞給身邊寶珠,咬牙切齒道:“把盒子扔去廚房燒了,灰都不許剩!”

寶珠不明所以,聽話地把盒子拿去焚燒成灰。

信使牽著馬準備離去。江初月想知道謝臨淵的近況,叫住信使:“王爺近來可安好?”

信使攥馬匹韁繩的手一頓,黝黑麵龐劃過不自然,結結巴巴道:“回王妃,王爺他、他一切安好。”

江初月眸半眯,察覺到信使在隱瞞。

江初月嗓音冷下來:“說實話!”

信使猶豫片刻,隻能低聲回稟:“王爺昨晚夜巡時,忽遭賊人刺殺。一刀見骨,王爺右臂血流不止。還請王妃請放心,王爺身強體壯,必定能很快恢複。”

江初月沉下臉。

謝臨淵凶名在外,仇人多如牛毛。他受了傷,身邊還沒有細心的女使照料,傷口怕是不容易好全。

以前謝臨淵孤家寡人,受了傷可以獨自熬著。現在他已經成婚,不再是孤家寡人,江初月作為他名義上的妻子,自然要承擔起妻子的責任,不能裝作沒看見。

江初月拿定主意,立刻吩咐管事:“備馬車,我要去梁城。”

將王府的大小事安排妥當後,江初月坐上馬車,沿著長長的官道前去梁城。

一路有鐵甲騎兵護送,臨近天黑,江初月終於抵達梁城。梁城是軍事重鎮,大街上隨處可見巡邏的軍士,城內百姓一心向武,街上奔走的孩子們拿著木刀假裝打殺。

馬車在縣衙門口停下。

江初月掀開車簾,發現謝臨淵和蕭戟居然都在車外等候。謝臨淵一身黑金長袍,麵容冷峻;蕭戟著玄白便服,眉眼含笑。

江初月目光瞥了眼謝臨淵的右臂,黑色衣袖遮擋住手臂,看不出來他有沒有受過傷。

蕭戟笑著伸手:“小月,我扶你下車。”

謝臨淵也伸出左手。

兩人都想攙扶她下馬車。

江初月毫無猶豫,直接把手放到謝臨淵的掌心,輕巧踩著車凳走下馬車。謝臨淵攥緊江初月的手,薄唇悄然上揚。

蕭戟暗中蹙眉,眼神久久江初月和謝臨淵搭在一起的手,心裡泛酸。

不過蕭戟轉念一想,兩人畢竟是名義上的夫妻。外頭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江初月總不能讓謝臨淵失了麵子,所以才會選擇把手交給謝臨淵。

日暮沉沉,夜色籠罩,梁城縣衙裡燈火通明。

江初月來到謝臨淵居住的主屋,她將攜帶的療傷膏藥放到桌上,輕聲道:“我特意帶了王府庫房裡的白玉生骨膏,敷在傷口處促進傷口愈合。王爺先坐好,我給你敷藥。”

謝臨淵大馬金刀坐在床沿。

江初月解開他的衣裳,動作放得很輕。小心翼翼把右臂袖子褪下,謝臨淵的臂膀露出來。

他的小臂肌肉遒勁有力,隱隱可見青色血管蜿蜒。

江初月掌燈靠近,眸光逡巡一番,隻在他蜜色的臂膀上看到個指甲蓋大小的劃傷,破了點皮。

江初月愣了愣,立刻明白謝臨淵這是在做戲。

她氣得臉蛋通紅,把油燈重重放到案桌上,嗔道:“王爺這是在鬨哪出?聯合信使狂騙我。”

謝臨淵將她攬在懷裡,低頭吻了吻:“本王白日練兵,夜裡實在想你。讓信使胡謅兩句,沒想到王妃竟親自來了。”

謝臨淵越想越高興。

心口好像開了一朵花,讓他唇角控製不住上揚。他把江初月禁錮在懷裡,黑霧沉沉的眸光掃過她羞惱的眉眼、她的唇角、她纖細白皙的脖頸,謝臨淵勾結滾動,俯身纏綿細吻。

江初月鉚足勁掙紮,拳頭錘在謝臨淵身上。可惜那點力氣實在淺薄,謝臨淵反倒興奮起來。

謝臨淵低笑,扯掉江初月腰間的金鉤帶,吻她眉心:“既送上門,本王豈能不收——”

“王爺,南城送來的軍報。”屋外傳來玄影的聲音。

謝臨淵動作頓住。

江初月趁機一把將他推開,將半褪的衣裳收攏,腳底生風跑了出去。

江初月不高興,她奔走百裡過來給他送藥,被他誆騙地團團轉。

她打定主意今晚要和謝臨淵分房睡。江初月命人把西廂空房收拾出來,搬進床單被褥,今晚就在西廂房獨自歇息,明日天亮後馬上回京。

夜幕沉沉,月光如水灑落梁城。

江初月歇息的西廂房狹窄,裡麵隻鋪設了一床一桌一椅,江初月將驅蚊香點上,縮在被子裡準備入睡。

奔波一日,困意上頭,她正要進入夢鄉,軒窗悄無聲息打開,謝臨淵悄然鑽進她的被窩,大手熟練地扣住江初月的腰。

江初月猝然驚醒,借著皎白月光,她看到謝臨淵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江初月氣得拿腳丫子踹他:“出去!”

謝臨淵挑眉:“吾妻好凶啊。”

謝臨淵不放手,反倒把江初月抱得更緊。

分彆十日,謝臨淵午夜夢回全是她的影子,恨不得策馬連夜回到京城王府抱一抱她。

如今溫香軟玉在懷,謝臨淵隻想把她吃乾抹淨。

謝臨淵指尖挑開她的衣帶,嗓音低啞說:“聽話,讓我碰一碰。”

江初月瞪他:“不讓!”

他腦子裡除了這檔子事,還有其他的麼?

謝臨淵垂眸,借著月光看江初月清麗的眉眼。江初月生得一副極美的好模樣,肌膚如新雪透白,柳葉眉下的眸子羞惱時微微泛紅,很是可愛。

勾人而不自知。

兩人正暗中較勁兒,院子外忽地傳來沉穩的腳步聲。江初月掙紮的動作一頓,她聽出來,這是蕭戟的腳步聲。

她總能聽出蕭戟的腳步聲。

江初月低聲提醒:“我兄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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