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分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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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臉色瞬間慘白。

玄影拱手,麵容平靜:“王爺說,他不愛芍藥,也不需要侍妾。皇後若再送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掉在地上的可就不是芍藥花了。”

玄影拱手離去。

皇後心慌意亂坐在鳳椅上,死盯著一簇簇被削掉花朵的芍藥枝乾。她恐慌良久,讓宮女把這些斷頭的芍藥花清掃出去。

屋子裡一片死寂,水漏聲滴滴答答。

皇後手指甲幾乎要掐入手心,咬牙切齒道:“好個狡猾的江初月,竟敢給謝臨淵吹枕邊風!”

皇後萬般不甘。

她是慶國最尊貴的皇後,竟被一個小小的王妃壓製欺負,豈能忍受?

春蘭給皇後遞了一杯茶,皺眉道:“皇後娘娘,有攝政王護著,咱們奈何不了王妃。您先喝杯茶消消氣,從長計議。”

皇後沒喝茶,她思考片刻後冷笑:“本宮對付不了江初月,有的是人能對付她。春蘭,取筆墨,本宮要給韶華公主寫信。”

春蘭眼睛一亮:“奴婢這就去辦!”

韶華公主是先帝幼女,這幾年一直在皇陵為先皇守靈。她傾慕攝政王謝臨淵,曾屢次向先帝求旨,希望能嫁給謝臨淵。

可惜後來六子奪嫡,朝廷混亂,謝臨淵扶持六皇子從屍山血海殺出來,助他登基為帝。

韶華公主至純至孝,又見不慣新帝昏庸的行為,就主動去皇陵給先皇守靈,一去就是五年。

皇後得意開口:“謝臨淵能威脅我,他敢動韶華嗎?”

隻要韶華公主回京,江初月的好日子便到頭了。

翌日天光大亮,江初月在主屋醒過來。

謝臨淵已經去上朝,江初月癱在床上好一會兒,眸子睜著,呆呆望著清冽的日光透過床幔灑進來。

謝臨淵昨晚凶得很,沒完沒了,無休無止,江初月後來在迷糊晃蕩中睡過去。

雲歇雨收,謝臨淵幫她做了仔細的清理,還上了活血化瘀的藥,她身上也太酸痛難忍。

“他竟心悅我難怪不想納妾,難怪夜夜索歡。”江初月想到昨晚偷聽到的話,還是感覺像個夢。

謝臨淵位高權重,從不缺美人侍奉。

為何偏偏對她情深?

江初月坐在梳妝台前,瞧著銀鏡裡的自己。昨夜一番雲雨,她唇角微微紅腫,臉頰泛紅,烏黑長發柔順地垂在肩頭,瞧上去十分明媚嬌豔。

江初月想,愛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也許謝臨淵看上了她這副漂亮的皮囊,也許謝臨淵愛上她的溫順懂事。

梳妝後,寶珠將早膳端上來。

寶珠笑嘻嘻地說:“王妃,王爺昨晚已經將東華苑的兩個侍妾,連帶著院子裡的十盆芍藥都送回宮裡了。”

江初月喝粥的動作頓住:“皇後那邊怎麼說?”

寶珠:“宮裡沒有消息,皇後哪敢問責。”

江初月暗暗稱奇,好個雷厲風行的謝臨淵!

江初月忍不住想,謝臨淵到底有多喜歡她?為她遮風擋雨,為她抗下外界的議論,他究竟還要為她做多少事?

這份過於熾熱的愛擺在她麵前,江初月無法忽視,無法逃避。她感覺自己成了溫水裡的青蛙,陽光下的花,正在一點點被溫度侵蝕覆蓋。

又過了幾日,謝臨淵要去梁城巡防軍務。

梁城離京有一百五十裡,是守護京城重要軍營防線。謝臨淵按照慣例巡查軍務政務,還要處理不少雜事,至少要半月後才回來。

兩人婚後,幾乎是朝夕相處沒分開過,這還是頭回分開這麼久。

江初月倒是心無波瀾,該乾啥乾啥。

但謝臨淵顯然很舍不得。

離開前夜,謝臨淵把江初月抱在懷裡吃了個徹底。翌日天亮出發之前,謝臨淵正大光明還順走了江初月的兩件貼身紅色小衣。

江初月紅著臉去搶,氣鼓鼓道:“你拿這個作甚?”

謝臨淵麵不改色,把兩件殘留著馨香的小衣揣進袖子,又低頭吻了吻江初月泛紅的唇:“分彆數日,夜裡本王若是想得很,自有王妃的小衣慰藉。”

江初月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人簡直不要臉皮!

謝臨淵又取出一個鐫刻麒麟的銅牌,語重心長告訴江初月:“我離京半月,你獨守京城。若是你被人欺負,就用這塊令牌調動玄武軍和鐵騎軍,自有鐵騎護你周全。”

銅牌落在掌心,溫度冰涼。

江初月驚訝:“如此重要的令牌,你給我用?”

這麒麟銅牌是謝臨淵的重要物件,可調動京城三千玄武軍和數萬鐵騎。他居然就直接交到了她手裡。

謝臨淵親了親她額頭,黑眸情愫不加遮掩:“夫婦一體,你的周全最重要。”

江初月一顆心又被撞得亂七八糟。

自從嫁給謝臨淵,她每日都像泡在蜜罐子裡。謝臨淵給了她獨一份的信任和愛,以迅雷之速侵蝕江初月的心理防線。

謝臨淵依依不舍出發離去。

江初月留在王府裡,白日裡有條不紊處理了王府幾件小事。待到金烏西墜時,王府的宅子忽然顯得空寂,隻有她居住的主屋亮著燈火。

江初月獨自用晚膳,八仙桌上都是她愛吃的美味佳肴,偏偏胃口實在不好。習慣是可怕的,她習慣每日和謝臨淵用膳,一個人吃總覺得不適應。

晚膳後,江初月回到主屋裡看話本子。

寶珠將一個木匣放到桌上,笑盈盈道:“王爺知道您愛看話本子,特意從樊樓買了新出的話本,全放在書箱裡。”

江初月打開木匣。

匣子裡整整齊齊擺放著六本書,旁邊還有一對雞蛋大小的陶偶。

江初月一看那陶偶,俏臉瞬間泛紅。大婚前夜,蕭老夫人特意送了她四對秘戲陶偶,助她了解男女之事。

其中有一對被謝臨淵順走了。

如今又正大光明擺在書箱裡,兩個小小的陶偶貼得很緊,姿勢曖昧。

江初月將陶偶放回匣子深處,紅著臉呸了一聲:“不正經。”

謝臨淵離去,江初月閒來無事。

第二日,江初月乘坐馬車返回蕭府探望蕭老夫人,她還帶了兩箱子的藥材和新奇玩意兒。祖母年紀大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需要靠湯藥養身安神。

回到蕭府後,江初月才得知,蕭戟居然也去了梁城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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