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婚事作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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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老夫人氣得手在發抖。

本以為孫家兒郎老實本分,誰料想他竟也學會得寸進尺。再老實本分的男人,也有精明算計的一麵。

看到江初月一再忍讓退步,蕭老夫人心如刀割。

她精心養大的孫女,豈能受這般委屈!

“祖母?”江初月怔然地望著出現的蕭老夫人。

蕭老夫人一把江初月護在身後,目光如刀,瞪著孫昭明:“老身今日才算開了眼,婚事未定,你倒先擺起姑爺的譜。我孫女還沒嫁給你,你倒是給她立上規矩了!”

孫昭明麵如土色,試圖解釋:“老夫人明鑒,小生並非在給江小姐立規矩。隻是自古以來女子嫁為人婦,都得孝敬公婆,我隻是想讓江小姐提前學習。”

蕭老夫人極怒反笑:“我孫女不愛學什麼《女誡》,她想讀什麼書就讀什麼書,輪不到你一個毛頭小子來指點。她愛穿什麼便穿什麼,花的是我將軍府銀錢,花你一枚銅子了?”

孫昭明滿臉窘迫,不知該如何反駁,隻能朝孫母投去求救的目光。

孫母大為著急,她隻是和蕭老夫人逛逛園子,誰知居然聽到自己兒子在這裡大放厥詞!

堂堂將軍府的千金小姐,下嫁孫家,孫家自然要精心供養著。這傻小子,居然還妄圖給將軍府千金立規矩!

簡直看不清局勢!

孫母慌忙出來賠笑:“老夫人見諒,我家小子滿嘴胡言,他會改的。老夫人您親自教養的孫女,我孫家自然好生養著護著,絕不敢苛待。”

可蕭老夫人並不聽孫母的辯解。

蕭老夫人看孫昭明真是哪哪兒都不順眼。不過一個家境平平、相貌平平的書生,得了一門天大的好親事不知珍惜,還妄想壓將軍府一頭。

簡直得寸進尺。

蕭老夫人朗聲道:“孫家門檻高,我將軍府攀不起——來人,送客。”

孫母大吃一驚:“老夫人,已經合了八字,婚期已經在籌算。這門婚事豈能作廢?”

蕭老夫人:“彆說是小小的孫家,就是京城的王爺侯爵,我孫女都嫁得。還未過門兒就開始擺譜,我孫女嫁過去還不知得受多少委屈,婚事作罷——送客!送客!”

蕭府管事帶著四名護衛上前,正要將孫母和孫昭明帶走。

孫昭明如墜冰窟。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隻是隨口幾句戲言,居然讓到嘴巴的熟鴨子飛了。

他不甘心地跪在地上,砰砰給蕭老夫人磕頭:“老夫人,是晚輩的錯,求您再給晚輩一次機會。我定會精心嗬護江小姐,絕不會讓她受委屈。”

蕭老夫人沒搭理。

蕭府的護衛架著孫昭明,將他拖出了花園。孫昭明狼狽地被拖走,他瞪大眼睛望著花園涼亭裡的那一抹美麗倩影。

那抹倩影,成了他再也觸不到的鏡花水月。

孫昭明悔恨交加,母子倆狼狽不堪地被扔出了蕭府。

寶珠站在蕭府門口,對孫昭明呸了一聲:“我家小姐飽讀詩書,文采學識樣樣不輸給你。你竟還逼我家小姐讀《女誡》,簡直可笑!怕是王母娘娘嫁到你家,都得洗手作羹湯?

呸,什麼貨色,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寶珠罵完,心裡十分暢快,扭頭大搖大擺離去。

孫昭明麵如菜色。

身邊的孫母一臉惱怒,她拽著孫昭明的胳膊:“你糊塗,怎能送《女誡》給蕭府千金?”

孫昭明也後悔:“母親,江小姐完美無瑕,我怕自己控不住她。先讓她學學規矩,將來嫁給我,她才不會壓我一頭。”

孫母簡直要被兒子給氣笑了:“將軍府本就壓我孫家一頭!”

孫昭明望著蕭府巍峨雄偉的大門,悔不當初。

孫昭明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哀求孫母:“母親,我發誓一定會好好對江小姐。您再和蕭老夫人談談,婚約照舊,可好?”

孫母失望地閉了閉眼:“你死了這條心。蕭老夫人當初選咱們孫家,就是覺得孫家人員簡單,你老實本分——可你實在荒唐,白白糟蹋送上門的婚事。”

孫昭明雙膝一軟,癱坐在地上。

他知道,蕭府和孫家的婚事徹底無望。

孫昭明回想這段日子的種種往事,隻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個黃粱美夢。夢醒了,他還是那個出身貧寒的書生。

“行了,回家。”孫母知道婚事無望,還得罪了將軍府,心裡萬般無奈。

孫昭明如被抽去脊梁的喪家之犬,失魂落魄離去。

巷子暗處,一輛烏金檀木馬車安靜蟄伏,厚重車簾紋絲不動。

“王爺,”暗衛單膝跪地稟報,“王爺,孫家和蕭府的婚事已作廢。”

馬車內,謝臨淵把玩著墨玉扳指。他唇角微勾,眼底卻無半分笑意:“倒是不用本王出手。”

孫家已自毀前程。

“回府。”

烏金檀木馬車悄然離去,仿佛從未出現過。

孫家母子已經被送走,蕭老夫人板著臉,將江初月帶回壽安堂。

蕭老夫人恨鐵不成鋼,拉著江初月訓斥:“你怎麼不同我說,那孫昭明竟是這種狂妄自大之輩?”

江初月垂下眼睫,心裡泛酸:“祖母,這門親事是您選的孫女稍微受些委屈也無妨。”

蕭老夫人摁住眉心,感慨道:“原想著出身寒微的男子,不會有心高氣傲的臭德行。誰知世間男子傲慢狂傲,並不會因為出身高低改變。”

看到江初月被孫昭明逼著讀《女誡》,蕭老夫人心如刀割。

她捧在手心裡嬌養的孫女,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蕭老夫人輕輕拉著江初月的手,一本正經道:“你是將軍府的千金小姐,就是低嫁,吃穿用度也得是最好的。好孩子,祖母再給你挑個良人。”

江初月心臟泛著暖,她依偎在蕭老夫人懷裡:“祖母,婚事自有天定,說不定月老早就替我牽了紅線,今年我就能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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