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咒迷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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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的薄霧籠罩著皇宮,沈清禾在謝承淵的護送下前往香雪堂秘庫,腰間的雙魚玉佩與雲紋密鑰不時相撞,發出細碎的聲響。顧芸蘿走在前方,手中的雪梅金釵始終指著北方——那是秘庫的方向,而顧清含卻遲遲未到。

“清含怎麼還沒來?”顧芸蘿皺眉,“開啟秘庫需要雙生女的血脈,缺一不可。”

沈清禾想起冷宮中的荒墳,欲言又止。謝承淵則握緊刀柄,留意著四周的動靜——自昨夜婚禮驚變後,皇宮內的侍衛已全部換成鎮北軍,但他仍能感覺到暗處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

“姐姐,我來了。”顧清含的聲音從霧中傳來,她身著一襲黑衣,腰間的玉佩用紅繩係著,與顧芸蘿的素白絲帶形成鮮明對比。沈清禾注意到她的淚痣比昨日更紅,像是隨時會滴出血來。

顧芸蘿鬆了口氣:“快,秘庫入口在太液池下的玄武雕像處。”

四人來到太液池邊,顧清含將手掌按在玄武口中,輕聲念出香雪堂的咒語。池水應聲退去,露出刻著雙魚圖案的石門。沈清禾將雙玉合璧嵌入門環,顧氏姐妹同時割破指尖,血珠滴在玉佩上,石門緩緩打開,露出向下延伸的石階,儘頭有微光閃爍。

“小心,”顧芸蘿提醒,“秘庫每十年開啟一次,上次開啟還是母親臨終前。”

秘庫內,石牆上嵌著數百個香鼎,中央的石台上擺放著一個玉匣,正是香雪堂的“皇室秘辛錄”。沈清禾剛要伸手去拿,顧清含忽然按住她的手:“等等,先破解機關。”

她指著石台周圍的八卦圖:“這是‘九宮生死陣’,需用雙生女的血激活。姐姐,你守‘生門’,我守‘死門’。”

顧芸蘿猶豫片刻,還是點頭。兩人分彆站在陰陽魚的兩極,鮮血滴在石磚上,竟形成香雪堂的雪梅圖案。沈清禾趁機打開玉匣,裡麵的黃絹上用密香寫著:“前太子弑兄奪位,靖王助紂為虐,雙生女乃忠良之後,可證清白。”

“果然如此!”謝承淵握緊拳頭,“靖王就是幕後黑手!”

顧清含忽然冷笑:“可惜,你們太晚了。”

沈清禾轉頭,隻見她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瓶黑色香粉——那是香雪堂的禁藥“蝕心粉”!

“清含,你乾什麼?”顧芸蘿驚呼。

顧清含後退半步,淚痣在秘庫的微光中泛著妖異的紅光:“姐姐,你以為我們真的是忠良之後?母親臨終前告訴我,我們的父親……是前太子!”

沈清禾震驚:“不可能!前太子沒有女兒!”

顧清含大笑:“那是因為母親用秘香掩蓋了我們的身份!我們是前太子的私生女,這淚痣就是皇室血脈的證明!”她忽然將蝕心粉撒向石牆,數百個香鼎同時打開,放出紫色毒霧。

“清含,住手!”顧芸蘿衝過去,卻被毒霧逼退。

謝承淵揮刀砍向顧清含,卻被她巧妙避開。沈清禾這才發現,她的步法竟與前太子的死士如出一轍——原來她早已投靠靖王,成為前太子餘孽的棋子。

“沈清禾,”顧清含冷笑,“明心鏡的預言你還記得嗎?隻有用雙生女的血才能開啟真正的星隕計劃,而你,就是那個執刀的人!”

沈清禾這才想起鏡中自己手持染血密鑰的畫麵,忽然明白顧清含的陰謀——她想借自己的手,用雙玉和雙生女的血完成前太子的遺願。

“休想!”謝承淵擋在沈清禾身前,“我不會讓你傷害她!”

顧清含挑眉:“哦?那你看看這是什麼?”她拋出一枚香囊,裡麵飄出熟悉的甜香——正是惑心香的母本。謝承淵頓時覺得一陣眩暈,手中的刀“當啷”落地。

“謝承淵!”沈清禾想去扶他,卻被顧清含抓住手腕。

顧芸蘿趁機掏出“淨心香”,驅散毒霧,卻見顧清含已將沈清禾逼到石台邊緣,密鑰的冷光映著她決絕的臉。

“清禾,對不起,”顧芸蘿含淚說,“但我不能讓她毀了一切!”她取出母親的金釵,刺向顧清含的肩膀。

顧清含吃痛鬆手,沈清禾趁機撿起密鑰,卻在這時,秘庫頂部忽然坍塌,靖王帶著一眾殺手闖入,手中拿著染血的星隕劍。

“你們果然來了,”靖王冷笑,“雙生女、雙玉、還有明心鏡,真是天助我也!”

沈清禾這才注意到他腰間掛著顧清含的半塊玉佩,原來兩人早已勾結。顧清含跪在地上,淚痣的血珠滴在石台上,竟激活了隱藏的機關——秘庫中央升起一個巨大的祭壇,上麵擺放著前太子的衣冠塚。

“啟動星隕計劃,”靖王下令,“用雙生女的血祭天!”

沈清禾握緊密鑰,忽然想起母親的話:“真正的力量在人心。”她轉身麵對顧芸蘿,將密鑰和玉佩塞進她手中:“帶謝承淵先走,我來斷後!”

顧芸蘿搖頭:“不行,你一個人——”

“快走!”沈清禾大喊,同時拋出暴雨梨花針,擋住殺手的進攻。

謝承淵在迷迷糊糊中被顧芸蘿拖出秘庫,回頭隻見沈清禾的身影被毒霧籠罩,手中的密鑰發出耀眼的光芒。他想衝回去,卻被顧芸蘿攔住:“現在出去隻是送死,我們需要林硯舟的聽風樓支援!”

秘庫內,沈清禾看著祭壇上的前太子衣冠,忽然想起明心鏡的預言。她握緊密鑰,對準祭壇的北鬥星圖,輕聲說:“前太子,你的陰謀不會得逞的!”

密鑰插入星圖的瞬間,秘庫開始劇烈震動,石牆上的香鼎紛紛炸裂,釋放出最後一絲太平香。沈清禾在香氣中看到母親的幻影,她微笑著對她說:“清禾,你才是真正的天機閣傳人。”

當謝承淵帶著林硯舟趕回時,秘庫已坍塌成廢墟。他發瘋似的扒開石塊,終於在最深處找到昏迷的沈清禾,她手中還緊握著半塊雙魚玉佩,玉佩上的血咒已被太平香淨化。

“清禾,醒醒,”謝承淵含淚喊她,“我帶你回家,回鎮北,看雪……”

沈清禾緩緩睜眼,看到他眼中的擔憂,輕輕笑了:“謝承淵,我沒事。隻是……顧清含和靖王呢?”

林硯舟皺眉:“秘庫坍塌時,他們趁亂逃走了。不過……”他看向顧芸蘿,“顧小姐,你妹妹身上的情蠱,恐怕已經發作了。”

顧芸蘿握緊妹妹的玉佩,眼中閃過痛楚:“我知道。但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她舉起秘辛錄,“前太子弑兄的證據在此,我們可以昭告天下,讓靖王再也無法偽裝正義!”

謝承淵點頭,輕輕抱起沈清禾:“先回鎮北軍大營,你需要休息。”

沈清禾靠在他胸前,望著天邊的朝霞,忽然覺得經曆了這麼多,他們終於離真相更近了一步。但她知道,顧清含的背叛和靖王的陰謀,仍是懸在頭頂的利劍。

而他們的故事,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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