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陽說的是事實，74師會師一軍團以後，聶政委也跟著聽了74師一路征戰曆程。
221團這些營長，跟陝甘支隊很多乾部一樣，戰功赫赫，急需提拔。
“那你怎麼辦？難道放棄這次改編？我給你說，晉冀支隊，可是無上的榮譽是，首長們給你這個編製，不僅僅為了讓你們實力更加隱蔽，還煞費苦心。”
“明天搞一場對抗賽1營對2營，3營對4營，5營對6營，勝利方，大隊長，參謀長就是他們營的，輸的一方，政委，副隊長是他們營的。”
“怎麼比？”
“各營推選十個標兵，武裝障礙越野，射擊，投擲，科目結合刺激一下入伍的新兵，讓他們有個訓練成果清晰的概念。”
贏了營長樂意，輸了教導員樂意。
這樣也不錯。
然後一個大隊對標扶持一個縣的民團，
爭取再次擴編。
紅15在拚命給紅1補血，建製從鄂豫陝打出來，就沒有擴編過。
貿然提升，確實容易造成矛盾。
聶政委索性同意了江向陽的做法，他這樣，也算是為以後乾部選拔，搞出一條新路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很多乾部打仗拚命，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為了擴編，晉升的事情，委屈的掉金彈子，很多時候，直屬領導真的不好做。
他對221團的標兵戰術水平，也很好奇。
索性看了一場。
果然酣暢淋漓的痛快，精彩。
各種科目折合分數，綜合考評的方式也很新。
回到陝北，聶政委也想讓一軍團的乾部們，多嘗試一些這種標兵戰術考核的比拚。
結果也出來了，1大隊隊長黎海潮，政委顧小五，副隊長沈耽，參謀長蔡坤然，2大隊隊長胡廣生，政委李水清，副隊長魏常春，參謀長段明，3大隊隊長陳七右，政委曹金，副隊長曹汝山，參謀長劉陽春。
“聶政委，要不你們一軍團，支援我們支隊一個副隊長，一個參謀長？我看賴政委，張團長都不錯。”
“你想得美。”
第五團回去，隻要不在路上產生重大損失，再擴紅補充一點，回去就是一個師。
一軍團都要往裡填乾部。
跟15軍團會師，一軍團已經往第15軍團調了太多乾部。
因為對15軍團的乾部缺乏了解。
首長們還要等東征，觀察表現以後，創建紅大，統一思想認識，才會往一軍團調整。
“天津的采購方案，陝北同意了，涉及預定，到貨，你們一定要設法在這裡站住腳否則後續的運輸很麻煩。另外你也要快去快回，倘若東征遇到困難，需要我帶兵馳援，你在天津倘若一耽擱，容易延誤軍情。”
看著江向陽鄭重的點頭，聶政委繼續說。
“帶兩個主力營去，駐紮在城外，進城身邊不要少於20個警衛，段宏業他爹是個老狐狸，你千萬要提防，加十倍的小心。”
“我陪你再去見一見段宏業，跟他長談一次，看他能不能把手裡握著的錢，交一些出來。”
對於段宏業難以琢磨的不著調。
聶政委是有所耳聞的。
但是一見麵，還是被這混蛋的自來熟驚到了。
他還真把自己當紅軍了。
“哎呀，你是紅軍長官吧，我找了您幾次，都被警衛攔了，我給你說，江向陽這樣人，就不能留在紅軍裡，這混蛋坑蒙拐騙，壞透了留著他，敗壞紅軍的名譽，其實留著我，也敗壞紅軍的名譽。”
“段公子，我想去天津買點東西，你要不要給點讚助？”
段宏業這家夥在正豐的時候，是擔心被紅軍殺了。
上了山，他也察覺出來了，紅軍不會殺他。
膽子大了好多。
要不是怕李敢分筋錯骨，把他玩壞了，膽子更大。
江向陽開門見山，才懶得跟這家夥繞，這家夥口口聲聲賞錢，口惠而實不至，讓人把支票遞給他，他就是不寫，寧願寫欠條。
欠條拿去找段家人要錢，人家以為自己把段宏業怎麼虐待了。
“讚助多少錢，可以免我每天的訓練？”
“你要這麼說，我明天去天津之前，就交代李敢，好好盯著你訓練，敢偷奸耍滑，隻要不死，隨便他玩”
這家夥，給他點顏色，他就能開染坊。
錢，哪裡弄不來，你還威脅我。
眼看他起身，聶政委也跟著起身。
段宏業一下子急了。
“紅軍長官，你可要給我做主啊，不能讓江向陽胡來，北洋兵欺壓袍澤都沒他這麼黑，五萬大洋，能不能讓我每天趟半天？隻操練半天？”
眼看江向陽都沒有理他，還是要繼續走。
聶政委把江向陽拉住，這家夥眼界太高了，五萬大洋，白撿的都不要。
一塊大洋，這時候可以買七十斤大米。
五萬大洋，足足三百多萬斤大米，換算成雜糧，搞不上能八九百萬斤。
他們一軍團才多少人，夠吃大半年了。
知道段宏業有錢，也跑不掉，但是拿到手裡一分，算一分啊。
“我可以給你做主，隻操練半天，剩下半天，學習馬列主義典籍，你可以抄寫《資本論》，《共產黨宣言》。”
聽見聶政委發話，段宏業眼珠子再次轉起來。
感覺抄這個，傳出去太丟臉。
於是開始討價還價。
“抄《射雕英雄傳》行不行？要不，我再給1萬大洋做稿費，讓江向陽重新講一個”
“一萬大洋？你也不怕民國四公子姓孫的姓張的說你玷汙了他們名聲，《射雕》發到報上連載，稿酬都差不多要一萬大洋。”
這家夥在正豐煤礦的那犄角旮旯都有十九萬的零花錢。
在天津隻會更多。
這年代，稿費很值錢的。
自動火器更值錢，最初不帶連射功能的毛瑟手槍，北洋政府批量采購也買成58兩銀子一把帶五百發子彈。有連射功能的新款盒子炮，也叫快慢機，帶五百發子彈，大批量的采購價格，要100塊左右。
捷克式輕機槍，國內很多兵工廠都能自產，價格打下來，配發五百子彈，也要一百好幾。
湯姆森衝鋒槍配發五百子彈價格更是到了三百多。
五萬大洋，從正豐繳獲的武器價格都不止這個數。
還想就花一萬聽我講故事，打發叫花子呢。
段宏業也看出江向陽心黑，自己手裡錢，填不飽他的胃口，歎了一口氣。
“你的書太貴了，不抄也罷五萬就五萬，我寫張條子，你去勸業場大樓找段興福，他會給你錢。”
“他可以聯係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