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那南知言的衣服怎麼會在你身上?”
季瀾冷笑了一聲,站起身,好整以暇地看著地上的人,淡淡反問了一句。
“這是南學姐親自給我搭上的,今天她是執勤者,我才沒有偷。”
受不了旁人的汙蔑,還有季瀾這種輕視的態度,洛心徑直說出了事實。
但說完後,看著麵前的人嘴角微翹,露出了一抹笑意,洛心才反應過來。
這人是故意的,故意那麼說的。
“喔,原來是這樣啊。”
今天南知言是執勤者啊,是這個e級生被欺負,恰好被南知言撞見了吧。
想到南知言,季瀾心情倒是詭異地好了不少。
但南知言的衣服,搭在這種e級生的身上,果然還是有些礙眼。
“脫了吧,把衣服給我,價格你隨便開。”
所以季瀾想了想,點了根煙,再次蹲下身,看向洛心。
他們這種窮鬼,應該最缺的,就是錢了吧,季瀾有些漫不經心地想著。
這人要南學姐的衣服的乾什麼,洛心的目光瞬間警惕了起來。
拉著衣服的手,更加用力了點兒。
沒有錯過洛心的目光,季瀾抖了抖煙灰,眼底多了幾分不耐。
“趁著我現在心情好,你趕緊出個價,要是我動手,畫麵可就不好看了。”
季瀾搭著手蹲在洛心麵前,如果不是那張臉,看起來甚至活像個地痞流氓。
當然,季瀾說的動手,當然不是對洛心,而是動手搶的意思。
他這人,向來沒有什麼道德感,至於什麼貴族教養禮儀,季瀾更覺得是在放屁。
“你……”
洛心沒想到,身為四大家族繼承人之一的季瀾竟然會這麼無賴,跟其他幾個人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但無論如何,南學姐的衣服,她都不會交給這個人。
季瀾看起來就不像正常人,誰知道他會拿南學姐的衣服乾什麼奇奇怪怪的事。
但洛心並沒有輕舉妄動,生怕自己拒絕,季瀾就真的直接上手搶了。
畢竟,她肯定是搶不過季瀾的。
“好,但請您等一下,西索少爺。”
洛心裝作害怕,答應了下來,借著起身的動作一點一點往後挪。
在站起來的一瞬間,突然看向季瀾身後。
“南學姐!”
隻聽見洛心這麼驚呼了一聲,季瀾表情一僵,立即轉過了頭。
唇角的笑意還未翹起來,就看見,自己的身後空無一人,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再轉過頭,眼前哪裡還有洛心的身影。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從出生到現在,隻有自己耍彆人,沒有彆人耍自己的季瀾臉色驟沉。
煙頭被狠狠扔在地上,季瀾抬腳碾了碾,他是看起來脾氣太好了嗎?連區區一個e級生,都敢耍他。
況且沒拿回那件帶著香氣的外套,這讓季瀾更加煩躁了幾分。
但他很快就想了起來,今早南知言也有課吧,叫什麼玩意兒機甲理論?
隨手發了個消息問清楚了南知言上課的位置,季瀾抬腳朝拉德克裡夫樓走去。
所以南知言一進課室,就發現了與往日大不相同的氣氛。
這堂機甲理論課,c級生和d級生不少,平時的氣氛還算活躍,至少往常,在課室五步開外都能聽見課室內的吵鬨聲。
但今天,卻安靜的過分。
南知言目光掃了一圈,看見坐在課室最後一排,長腿搭在麵前的桌子上的季瀾時,知道了原因。
南知言朝人走了過去,沒辦法,因為整間課室,隻有季瀾身邊還有一個位置。
明明平時,這堂課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因為這是唯一一節,沒有s級生的機甲理論課。
能上這節課的,都是沒搶到和s級生同一時間段課程的人。
“西索少爺。”
禮貌性朝季瀾打了個招呼,南知言拉開季瀾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又聞到那股淡香,季瀾原本有些生氣的心情詭異地平複了不少。
就連坐在周圍的人都緩緩鬆了口氣,剛才西索少爺一臉誰搶了他老婆的表情走進來時,周圍那氣壓。
嚇得他們屁都不敢放一個,更彆說說話了。
這會兒倒是突然好起來了,是因為南學姐嗎?
眾人悄悄瞥了南知言一眼,結果目光才看過去,南知言沒看見,倒是對上了季瀾的眼神。
嚇得幾人趕緊又把目光收了回去,西索少爺到底為什麼突然來這兒啊?
“你今天執勤,把衣服給了一個e級生?”
季瀾右手放在桌上撐著頭,側過身,湊近看著南知言,笑著問了一句。
“是的,西索少爺。”
南知言頓了頓,猛地聞到一股煙味,下意識皺了皺眉,看來是洛心撞見季瀾了。
沒有否認,南知言點了點頭,順便把機甲理論書擺在了桌上。
南知言承認的倒是快,季瀾垂眸,目光落在了南知言放在桌上的手上。
一雙素白帶著幾分骨感的手,因為皮膚太白,顯得手背淡粉色的疤痕有些明顯。
但是很好看,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跟南知言身上一樣香。
季瀾眸色微深,喉結輕聳,都快要忘了自己是來乾什麼的了。
直到南知言翻開了那本厚厚的機甲理論書,紮眼的公式映入眼簾,季瀾才回過神。
“為什麼把衣服給那個e級生?”
盯著南知言的手,季瀾不知收斂,繼續問了一句。
其實他就是沒話找話,這會兒對這個問題也沒剛才那麼感興趣了。
明明他最開始,是打算來“興師問罪”的,那個e級生耍了他,讓他的心情著實不怎麼美妙,罪魁禍首,可就是南知言的製服外套。
“抱歉,西索少爺,這涉及執勤隱私,我不能告訴您。”
南知言頭也沒抬,隻是感受到季瀾落在自己手背的目光,把手從桌上收了回去。
但就是這麼一個動作,一張薄薄的紙隨著南知言的動作掉了出來。
紙張上鮮紅的d字符就這麼映入了兩人的眼簾。
是上次南知言國文寫作的課業,應該是不小心夾錯進了這本書裡。
南知言剛俯下身準備撿起來,另一隻手卻比南知言更快,先一步拿起了那張薄薄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