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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神秘詩句引江湖風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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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舞影俠客行,北國風光遠近好……”雲逸輕聲念出地麵未乾的詩句,目光突然銳利如鷹。看似尋常的寫景七絕,尾聯“與君同行去帝都”卻暗藏鋒芒,分明是在暗指即將召開的武林大會。緊接著,老者筆勢一轉,寫下第二首:“萬裡同舟共命輪,前車可鑒留此名……”最後“武榜留名在此時”七字,更是如驚雷炸響,水花四濺中,仿佛能看到江湖豪傑們的熱血在沸騰。

“這是在寫武林至尊榜!”賈臨不知何時湊到了雲逸身邊,壓低聲音,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據說每屆開榜前,江湖上都會流傳各種讖語詩,說能預言新晉高手。”話音未落,周圍早已聚集了不少江湖客。有人撫須沉吟,試圖參透詩句中的玄機;有人低聲爭論,各執一詞;更有熱血青年握緊腰間兵刃,眼中燃起熊熊戰意。人群中,一位背負長劍的灰衣人開口道:“聽說南詔國出了個使毒的奇才,一手‘千機百刃’神出鬼沒。”“那又如何?”另一人嗤笑,“北疆雪鷹寨的少寨主,年僅二十便將寒冰掌練至大成,掌心溫度能瞬間凍結酒水!”

爭論聲此起彼伏,雲逸卻仿佛置身於風暴中心。他望著地麵逐漸乾涸的墨跡,那些蜿蜒的水痕仿佛化作了江湖的脈絡。他仿佛看到了無數身影,從千裡之外的邊陲小鎮,從雲霧繚繞的深山古刹,朝著帝都彙聚而來。他們有的為揚名立萬,有的為印證武道,而此刻,雲逸站在這方小小的天地裡,卻已然聽見了江湖浪潮的轟鳴,那聲音越來越近,仿佛要將他也卷入這波瀾壯闊的江湖畫卷之中。

暮色為玉華橋的漢白玉欄杆鍍上一層蜜色光暈,雲逸手掌撫過溫潤的石欄,仍能感受到日光殘留的餘溫。橋下河水被晚風吹皺,粼粼波光如同撒落滿河的碎金,又似無數跳躍的小火苗,將整條河道燒得發燙。一艘三層畫舫正從橋洞下緩緩駛出,朱漆雕花的窗欞半開半掩,檀木與美酒混合的香氣裹挾著絲竹聲撲麵而來,竟比盛夏的荷香更醉人三分。

舫內景象如同一幅徐徐展開的綺麗長卷:身著錦緞的公子哥們斜倚在鑲玉靠枕上,手中夜光杯盛著西域進貢的葡萄酒,琥珀色的酒液隨著船身搖晃輕輕蕩漾。有人執湘妃竹扇半掩唇角,醉眼朦朧地吟誦新填的豔詞;有人挽起繡著金線雲紋的袖口,在灑金宣紙上揮毫潑墨,硯台裡的鬆煙墨香混著酒香飄散在空氣中。船頭小廝赤著腳來回穿梭,青銅托盤上的冰湃酸梅湯冒著白霧,水珠順著碗沿滴落在紅漆甲板上;船尾的歌姬懷抱琵琶半遮麵,指尖輕攏慢撚,《春江花月夜》的曲調隨著漣漪擴散開來,驚起一灘白鷺,雪翅掠過彩繪的船帆,在夕陽下劃出一道銀白的弧線。

雲逸望著畫舫兩側栩栩如生的遊龍彩繪,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兒時在山間溪流,他曾抱著朽木順流而下,冰涼的溪水浸透粗布衣裳;少年時隨師父趕路,也隻乘過簡陋的竹筏,江水濺濕褲腳,木刺紮進掌心。而眼前這艘畫舫,飛簷鬥拱雕著纏枝蓮紋,欄杆上鑲嵌的夜明珠雖未點亮,卻已足夠襯得星月黯淡。這哪裡是人間的舟楫,分明是從《山海經》裡駛出的仙舟,承載著他從未敢想象的綺麗世界。

他不自覺地向前半步,腰間玉佩險些撞翻橋邊小販的糖畫轉盤。賈臨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壓低聲音提醒:"少爺,這畫舫乃是聚賢樓的金字招牌,便是朝中大臣想包船,也得提前半月遞帖子。"然而雲逸恍若未聞,目光追隨著畫舫漸行漸遠的身影,看著它攪碎的水痕在夕陽下折射出七彩光暈,思緒早已飄向遠方。若能踏上那艘畫舫,臨風而立,聽絲竹繞耳,看兩岸煙柳拂水、燈火萬家,該是怎樣一番滋味?山風曾呼嘯著掀動他的衣角,推著他在懸崖邊練劍;可這玉華河的柔波,又會怎樣托起他少年的憧憬與野心?

畫舫在河麵上劃出長長的漣漪,漸漸駛入暮色深處。雕梁畫棟間依然飄出陣陣笑鬨聲,貴公子們的酒令聲混著歌姬的琵琶聲,驚得棲息在蘆葦叢中的水鳥撲棱棱飛起。賈臨湊到雲逸耳邊,語氣帶著幾分不屑:"少爺您瞧,這些人不是富商嫡子,便是世家少爺。白日裡在河上飲酒作樂,入夜後便往秦樓楚館鑽。說是風流才子,實則不過是些揮金如土的紈絝。"

雲逸望著畫舫上紙醉金迷的景象,劍眉漸漸蹙起。晚風掀起他束發的布條,幾縷碎發拂過眼底。"大好年華,不思進取。"他輕聲歎息,聲音裡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重,"每日沉溺於酒色詩賦,縱有萬貫家財、顯赫身世,又與行屍走肉何異?"說罷,他轉身離開玉華橋,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斜斜映在青石板路上,與畫舫上紙醉金迷的光影形成鮮明對比。此刻的雲逸,突然覺得手中的長刀比任何時候都要沉重——或許這就是他要闖蕩的江湖,既有令人向往的繁華,也有讓人歎息的墮落。

暑氣蒸騰的午後,玉華河畔的蟬鳴突然被一陣清越的琴聲割裂。那樂聲如深山寒泉,沁涼地漫過雲逸發燙的耳畔,又似初春融雪,裹挾著濕潤的草木香滲入心脾。琴聲忽而低沉婉轉,像是孤雁在暮色中哀鳴,忽而明快輕盈,宛若山澗跳躍的溪流,轉瞬間又如戰鼓擂響,迸發出裂石穿雲的氣勢。緊接著,甜潤的歌聲自河麵飄來,帶著江南吳儂軟語的柔膩:"玉華河水清兒甜,你問郎君哪裡來問今朝幾人回,問江湖恩怨何事休"歌詞裡藏著江湖的滄桑與柔情,在旋律中百轉千回。

雲逸循聲望去,隻見河心停著一艘素白畫舫,船舷垂落的青紗帳被風掀起一角。八九歲的女童跪坐在雕花琴案前,月白色襦裙上繡著淡藍的並蒂蓮,纖細的手指在七弦琴上翻飛。她神情專注,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每當指尖掃過琴弦,便有泠泠清音傾瀉而出。旁邊立著的少女身著藕荷色長裙,發間斜簪著銀步搖,隨著歌聲輕晃。她啟唇吟唱時,歌聲空靈得如同山巔流雲,與琴聲交融,竟讓滿河波光都隨之輕輕震顫。

雲逸隻覺渾身血液都凝固了。在山中修行的日子裡,他聽過山風穿林的呼嘯,聽過瀑布奔湧的轟鳴,卻從未領略過這般直擊靈魂的音律。那琴聲與歌聲仿佛化作無形的絲線,將他纏繞、牽引,帶入一個雲霧繚繞的奇幻世界。他喉頭滾動,想要叫好,卻又怕驚破這如夢似幻的氛圍,隻能怔怔地望著畫舫,眼中閃爍著灼熱的向往。

正當他心醉神迷時,賈臨悄然湊到耳邊:"少爺,那是唐家姐妹。姐姐唐秋雪年方十六,琴藝冠絕王都;妹妹唐秋芸雖年幼,卻已能自創曲譜。"他壓低聲音,語氣裡帶著幾分敬畏,"若您想結識,憑老爺的名號,唐家必定會"

"不必了。"雲逸打斷他的話,目光卻仍緊鎖畫舫。他當然渴望與這般奇女子相識,想討教音律中的玄妙,更想探尋歌聲裡藏著的江湖故事。但理智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他衝動的念頭。方才畫舫上的貴公子們對唐家姐妹視若無睹,此刻河麵的商船、遊船也都遠遠繞行,這反常的寂靜背後,必定藏著唐家深不可測的勢力。在尚未摸清狀況前,貿然行事隻會徒生事端。

夕陽漸漸西沉,晚霞將玉華河染成一片金紅。唐家姐妹的畫舫緩緩駛入暮色,琴聲與歌聲也隨之淡去,隻留下嫋嫋餘韻在河麵回蕩。雲逸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麵,忽然意識到,這座看似繁華的王都,就像眼前這條深不可測的河流,每一道漣漪下都藏著秘密,每一朵浪花裡都孕育著故事。而他,正站在這江湖的入口,等待著命運的指引,去揭開更多不為人知的精彩篇章。

雲逸垂眸盯著賈臨攥得發白的指節,忽然輕笑一聲,尾音拖得極長:"賈叔這話說的——我何時說過你有隱瞞?不過是瞧著你對唐家之事這般熟稔,倒像是在我身邊埋了十年的眼線呢。"他指尖摩挲著腰間刀鞘上的雲紋雕飾,日光透過廊下雕花投在臉上,明明滅滅間更顯眸光幽邃。

賈臨喉結滾動,隻覺少爺看似隨意的一句話,竟比山間猛獸的嘶吼更叫人膽寒。他撲通一聲半跪在地,額頭幾乎要貼到青石板上:"少爺明察!小的自打十五年前被老爺救起,便立誓此生追隨。若有半句虛言,叫我天打五雷轟!"豆大的汗珠順著下頜砸在地上,他不敢抬頭,隻能聽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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