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諂笑,“眠眠打小就跟條小尾巴一樣粘著時序,哥哥的話,她不敢不聽。”
“好啊,盛公子家教嚴,我作為長輩的也安心。”
富貴人家娶媳,都歡喜娶乾淨的。
“下月十五,剛好月圓中秋,宜辦訂婚宴。”孫太太把剛求的簽詩遞給盛母,“那天在惠陽居擺四十八桌,簡單點,正式鋪張的,到北城再辦。”
盛母接過,細細看著。
孫父清楚,盛家最愛體麵,撚著茶杯補充道:“澄安同蘇眠正式婚宴,幾百桌少不了,我孫某保證,絕不虧待了盛家的女兒。”
孫家給足了養女麵子,盛父是滿意的。
“眠眠自進盛家就沒一天受過苦,以後還得有勞你們照顧。”
“肯定肯定。”孫太太側眸,示意一旁的孫澄安。
“盛先生放心,我一定好好待蘇眠。”
孫澄安拍胸脯的樣子,蘇眠隻覺得好笑,可悲。
“傻孩子,叫什麼盛先生。”盛母取笑,“該叫盛伯父,未來還得叫爸。”
“是!盛伯父。”
蘇眠垂眸,那圓潤的指甲被得泛紅。
盛時序飲了口茶,餘光一瞥而過。
訂婚事宜,一句接著一句地商討。
蘇眠安靜得跟個透明人一樣,偶爾拂過那屏風上的倒影。
她同盛時序,宛如情侶般的服飾刻在眼簾。
看著多麼般配,又那麼諷刺。
孫澄安直勾勾盯視著蘇眠,想進一步靠近,又沒轍。
氣場淩厲的大舅哥在。
也不知是否那天同沈靜糾纏的事兒被盛時序當場撞見,一整天下來,盛時序就一個好表情都沒給到他。
孫澄安憋了口氣,套近乎,“時序哥,喝茶。”
盛時序抬手,食指向下敲兩次。
懂茶禮的人都知曉,這是拒絕的意思。
不給麵兒了。
盛母佯裝微微羞惱,“時序,澄安敬你茶呢!”
“沒事,盛伯母,我恰好不太會泡。”
孫澄安哪裡敢得罪他,縮頭縮腦地把茶壺放了回去。
“你倒。”
盛時序輕懶掀眸,看向一旁跟魂沒了的人,“彆真愣得跟塊木頭似的,未來夫家麵前多多表現。”
“是,哥。”
蘇眠溫順起身,半俯下腰肢。
修身的旗袍,掐得她腰軟翹臀,婀娜多姿。
單膝跪著斟茶著,隱約露著長腿的線條。
第一次。
他操縱著她。
她緊張,羞臊得亂纏。
這雙腿跟打結似的,掛他腰上。
盛時序眼瞼輕抬著往上,不動聲色接過那杯龍井。
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細品吞咽,今天的味兒,要比往日多了些甜香。
——
“你剛剛什麼意思?在給孫澄安下馬威嗎?”
間隙間,盛母趁盛時序接公辦電話離場,在外院大門攔住他。
盛時序沒什麼表情,“母親覺得呢?”
“蘇眠大了,結婚嫁人的事,還輪不上你這做哥哥給意見。”
盛母差點就多了另一句。
盛時序茶眸沉沉,一副摸不透的樣子,“她嫁人選婿輪不上我給意見,那挑選嫂子的事,她掌什麼眼?”
盛母被堵到一噎。
他在不爽昨天她拿著相親照片,在蘇眠跟前比對。
盛母沒揭破他心思,目光落他身上的衣物,“上樓換一套,真不懂你父親怎麼想的,不就下一趟蘇城,還整了兩套兄妹裝回來。”
“不脫,挺好的。”
盛時序側身,進屋。
他反骨起來,連親生母親都要吃癟。
——
夜幕臨近。
宴請孫家的晚餐過半。
孫澄安按耐了一天的心思,終於餐桌旁道出,“盛伯父伯母,待會我在醉相思那有個聚會,想邀請蘇眠陪我一同出席,不知道可不可以?”
孫澄安聽似規矩,禮貌的邀約,討得盛家夫婦的歡心。
“當然,你們小年輕想約會私下說,我們作為長輩同意的。”
盛母巴不得撮合他兩。
蘇眠握緊手裡的瓷筷,婉拒著開口,“我今天腸胃有點不舒服,怕等會失態。”
“蘇眠不舒服啊?要不要讓澄安帶你上醫院看看,澄安有好幾個朋友在市裡當醫生的。”
孫太太一邊關切,一邊炫耀兒子人脈廣。
而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的孫澄安,是不會錯失接下來的獨處機會。
連續三四天的避而不見,愛答不理,孫澄安對蘇眠這冷架子已經到了極限。
“要不我先帶你上醫院看看,後麵再轉場。”
孫澄安說得體貼,溫柔,“我那些都是多年至交,蘇眠你放輕鬆點,不用擔心。”
“我們眠眠少見一些人多的場麵,澄安你等會要多照顧。”
盛母又一把推波助瀾。
“放心吧,盛伯母。”
孫澄安後唇,得逞。
蘇眠悄悄抬眸,去尋側旁的盛時序。
他事不關己般,吃著飯,回著手裡的短信。
——
離開盛家。
孫澄安還真先送了蘇眠去醫院。
陪著她號脈,又陪她拿了些胃藥,便去了醉相思。
可聚會包廂一推,孫澄安便一秒切換,撕下偽裝的麵具。
裡麵形形色色的男女成群,蘇眠表示不能適應,想提前先走。
結果,轉身卻被孫澄安發狠地鉗住手臂,跟蓄謀已久似地往長沙發裡推。
“還裝什麼裝,蘇眠,你真以為我吃你那套把戲?”
他陰鷙著眉眼,扯鬆領帶地朝蘇眠靠近。
蘇眠驚慌,身子一退再退。
指尖不小心觸碰到身後女人的大腿時,她花容失色般尖叫,“啊——”
她這沒見過世麵的反應,激起周圍人的嘲弄。
“孫公子,這又是你從哪勾引來的小姑娘啊?”
一抹胸紅裙的女人開口,嘴裡還吐著難聞的煙霧,朝蘇眠臉上吹,“這回是真清純,還是假清純呐?”
“哈哈哈”
蘇眠環抱住自己,警戒著。
孫澄安不急不慢,開了桌上的酒,灌了一口。
酒水從他擒著惡笑的嘴角溢出,“真清純是不知道,等會我嘗過後給你答案。”
隱晦,欺辱的話,同他在盛家表現截然不同。
他是故意演出來,讓盛家放心的,“孫澄安,你敢對我怎麼樣?”
“喲,還是朵傲骨的花,看來還沒滋養過。”
另一男人,直接丟下帶顏色的話,讓孫澄安更來勁了。
“按住她,給我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