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裝瘋賣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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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少年聞言蹙了蹙眉,瞥了許儘歡一眼,不知她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若非她鎮北侯府小郡主的身份,昨夜裡他就已經殺了她!

鎮北侯聽著女兒的胡言亂語大驚失色,他有些驚慌地對著下人道:“來人,快去請大夫,不,拿著我的牌子去宮裡請禦醫。”

許儘歡看著父親擔憂的模樣,恨不能把實情相告,可一旦說出前世之事,以父親的脾性肯定會砍了楚雲淮。

這一世她不想和楚雲淮再有什麼糾葛。

可是無論是下藥之仇,還是鞭打之辱都已經發生了,便是跪地道歉賠罪,都不可能解開這梁子。

更何況眼下楚雲淮還不知道自己傷了根本。

為今之計就是裝瘋賣傻,假裝把他錯認成自己的親哥哥留在侯府,儘力補償,緩解他和侯府的矛盾。

隻有化解了楚雲淮心中的恨,侯府才有一線生機。

她不指望楚雲淮能夠庇佑侯府,隻希望在侯府出事時,他不要落井下石,袖手旁觀。

“哥哥,你沒事吧?”

許儘歡斂住心底的思緒,伸手要扶跪在地上的楚雲淮起來,而他卻滿是嫌棄地避開了她的手,冷冷的聲音道:“彆碰我!”

這冷硬厭惡的語氣,許儘歡聽了足足三年,哪怕如今重生歸來,她依舊覺得心酸難受。

她是鎮北侯府千嬌萬寵的小郡主,但其實她的父親是燕雲十八寨的土匪頭子,被朝廷招安後才封的侯爵。

母親是雲州首富的獨女。

因為五歲時她出了意外,險些死去,從那之後爹娘對她就格外偏寵,以至於把她縱得不知天高地厚。

京城貴女大多都是賢良淑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她就是一個草包廢物,哪怕做了郡主也是一無是處,經常被人取笑。

在楚雲淮眼中,她就是個粗鄙不堪、驕縱任性、蠻不講理的土匪之女。

前世為了他,她有學著去改變自己,但無論她怎麼做也換不來他多看她一眼。

許儘歡想到前世的苦楚,眼淚不由地在眼眶裡打著轉。

她吸了吸鼻子,楚楚可憐地問著楚雲淮:“哥哥,是我做錯了什麼事嗎?你為什麼要凶我?”

楚雲淮:“……”

他抿著唇看著眼前淚盈於眶,委委屈屈的小姑娘,同昨夜那個囂張跋扈,不知羞恥給他下藥的粗俗女人簡直天差地彆。

他忍不住在懷疑,她莫不是真撞壞了腦子,把他錯認成了她的哥哥?還是她陰險狡詐,又使的什麼手段?

“臭小子,你彆給臉不要臉。”

鎮北侯心急如焚,又見楚雲淮冷著一張臉惹他女兒落淚,他急脾氣上來,說話不免衝了些。

許儘歡橫了自己父親一眼:“爹爹,你怎麼又凶哥哥,你要是還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

鎮北侯愛女心切,頓時軟了語氣道:“是爹爹錯了,歡歡不要生氣。”

許儘歡撅著嘴道:“那你給哥哥道歉,不然哥哥會傷心的。”

鎮北侯:“……”

他有些一言難儘地看著楚雲淮,不知道這個臭小子到底給他女兒灌了什麼迷魂湯?

不就是長了一副好皮囊嗎?

但為了女兒,他隻能忍了,於是一巴掌拍到了楚雲淮的肩上:“兒子,是爹錯了,爹給你道歉。”

楚雲淮被拍得差點吐出血來,他本就病著還受著傷,哪裡能承受得了鎮北侯這個土匪的一巴掌!

他咬了咬牙,暗罵這對父女簡直就是他的克星。

許儘歡暗暗鬆了一口氣,除了裝瘋賣傻她也想不到還有什麼法子能化解眼下的困境。

現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快,太醫院的太醫就被請了過來。

鎮北侯擔心自己的女兒,想讓太醫給許儘歡瞧瞧,可許儘歡卻固執地讓太醫先給楚雲淮診脈。

她站在一旁,有些提心吊膽地等著太醫把脈。

半晌後,那老太醫捋了捋胡子道:“這位公子染了風寒,還受了傷,他好像還服過虎狼之藥,身子虧損得厲害,需得好好調理。”

“虎狼之藥?”

鎮北侯並不知道許儘歡給楚雲淮下藥的事情,還以為他是因為不想娶自己的女兒,才會傷了她。

難怪這臭小子說他是非不分,隻是但凡涉及自己的女兒,他一向是沒有底線的。

下藥怎麼了,那是女兒看得起他!

許儘歡聽到虎狼之藥四個字,隻覺得心虛,隻是如今她都已經傻了,自然是不能承認了。

她叉著腰,滿臉凶狠憤怒的模樣罵道:“哪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竟敢給我哥哥下這種藥!”

楚雲淮抬眸,掃了一眼麵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臉上的表情有些意味不明。

許儘歡被他盯得心裡發毛,她故作鎮定地問道:“太醫,我哥哥不會有什麼事吧?

我聽說這種藥傷身,哥哥還得為我們許家傳宗接代呢,他可不能出事啊。”

太醫沒見過鎮北侯府的世子,聽許儘歡一口一個哥哥,便以為楚雲淮是鎮北侯府的公子。

他道:“郡主放心,世子他並無大礙,隻需好生調理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聽著太醫的回答,許儘歡不由的皺了皺眉,這太醫一看就醫術不精,竟連隱疾都診斷不出來。

前世她和楚雲淮成婚後一直都沒有圓房,她以為是楚雲淮不願意碰她,後來還是她以死相逼讓他圓房,他才道出了緣由。

她至今都記得當時楚雲淮的表情,恨不得將她扒皮抽筋,滿眼的怨恨和憎惡。

而他身為太子一旦身患隱疾的事情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她就寫信把靜安哥哥請了來。

想到靜安哥哥,許儘歡心頭不由得有些發澀。

“太醫,快給我女兒瞧瞧她的頭。”

鎮北侯的聲音打斷了許儘歡的思緒,她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讓太醫給她把脈。

“怎麼樣?”

鎮北侯心急如焚地問道。

太醫回道:“郡主的頭是受到了外力撞擊,好在並不嚴重,下官觀其脈象發現她似乎是受了驚嚇刺激,心神不安,氣血失和。”

鎮北侯皺了皺眉問:“那會記憶錯亂,不認得人嗎?”

“不認得人?”

太醫被他問得一愣,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鎮北侯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扯了出去:“借一步說話。”

出了房間,鎮北侯才將許儘歡錯認的事情說了出來。

太醫聽後有些驚愕,這種症狀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一旁的鎮北侯憂心忡忡道:“我女兒她小時候就曾受過刺激失去記憶,如今她又記憶錯亂,認不得人,她不會變傻,最後誰也不認得吧?”

他一把握住太醫的胳膊道:“太醫,你可得想想辦法啊。”

“這……”

太醫根本就探不出許儘歡的症結所在,但鎮北侯說她小時候曾受過刺激,如今又傷了頭,恐怕是有些關係。

他有些嚴肅地回道:“郡主這種情況的確罕見,若是強行掰回記憶,唯恐加重病情。

不如就先將錯就錯,再配合湯藥服用,看看能否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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