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曆史軍事 > 東宮嬌妾 > 23 殿下來了!

23 殿下來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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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明思在等什麼,雪已經停了,但太子仍未踏入後院半步,讓明思徹底成了東宮笑柄。

太子妃與萬良娣鬥得如火如荼,已經將明思擱置在一旁,到底平南公府岌岌可危,明思也不得太子寵愛,哪裡有萬良娣重要。

倒是太子妃的馬前卒楊承徽樂此不疲地譏笑明思,請安的時候奚落幾句不算,散後還特意等到明思出了正賢堂,堵在路口和婢女說笑。

“這人呐,就該認命,不知羞恥入了東宮,照樣得不到殿下寵愛,”楊承徽眼瞧著明思走近,聲調拔高,“思煙,你這名字取得好啊,說不準將來也有富貴命。”

誰不知道明承徽單名一個“思”字,為尊者諱,思煙本該避嫌,但楊承徽卻故意拿她的名字出來做文章,無非是嘲諷明思。

更令人沒想到的是,思煙膽子還不小,當著明思的麵便說:“奴婢還想請主子賜名呢,奴婢賤命一條,可不敢和不祥之人扯上乾係。”

“誰在滿口胡言?”銀燭脫口便罵,“有些賤婢賤命一條還不知憐惜,不知幾時就被閻王收走了。”

楊承徽甩帕上前一步,“哎呦,明妹妹,你這丫頭好生威武啊,竟敢凶我?”

明思握住銀燭的手,讓她退後些許,不緊不慢地回:“她罵的是賤婢,楊承徽怎得還對號入座了?”

“你說誰呢?”楊承徽臉色大變,沒了半點笑容,“你一個有婚約在身的罪臣之女,不要臉入宮,活該被殿下冷落一輩子!”

“我入宮不到十日你就這般急不可耐,”明思輕哂,“想必殿下經常臨幸楊承徽吧?”

“你——”楊承徽被踩到了痛腳,她入宮後也就承寵過一次,若不是投靠了太子妃,隻怕日子也不好過。

一想到明思得罪了太子妃,楊承徽心裡好受多了,剜了明思一眼,“你給我等著!”

說完,楊承徽帶著婢女氣衝衝走了。

“主子又不曾得罪她,她為何對您這般大的惡意?”銀燭弄不明白,楊承徽好似前世被自家主子殺了八百回似的。

明思不在意地說:“走狗罷了。”

今日天晴,但化雪天道路濕滑難行,明思懶得動彈,在屋內繡帕子,還差一點就收尾了。

午膳時,小太監去膳房提了食盒回來,銀燭喚了明思用膳,可打開食盒一看,銀燭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是不是拿錯了食盒?”銀燭看著三碟子菜與一碗米飯,那米飯一看就是剩飯,菜就更不必說了,一份發黃的菘菜,一一份夾雜幾片肥肉的炒蘿卜,還有一碗賣相破碎的雞蛋羹,就是宮人的飯菜也沒這麼差的。

拎食盒的小太監跪了下來,“娘娘明鑒,奴婢哪敢弄錯,膳房給奴婢的就是這樣,奴婢說了幾句,他們就把奴婢趕出來了。”

明思看了他一眼,現在風荷苑除了範嬤嬤,也隻有綠夏和他還勤勤懇懇辦事,“小陶子,起來吧。”

“謝娘娘。”小陶子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主子,奴婢拿去換,大不了多給點銀子。”銀燭說著就要將碗碟收起來。

“就這樣吃吧,”明思拿起竹著,神色如常地夾了一筷子菘菜,“誰都不許說什麼,隨著他們去。”

隨他們去的結果就是晚上的飯菜更差了,隻有一碗糙米飯,一盤菘菜,一盤芋頭,不見半點葷腥。

範嬤嬤眉頭緊蹙,看明思麵不改色地吞下飯菜,心中實在不解,一直以來,明思都太“冷靜”,冷靜到有些過頭,好似對某些事胸有成竹,一點都不慌。

處境到了這副田地,她居然還能一頓不落,就是範嬤嬤也隻在初入宮時吃過這麼差的飯菜,她堂堂國公府大小姐,怎麼吃得下?

用過晚飯,明思將範嬤嬤喚來內室,給她一個錦盒,“明日托嬤嬤將這個盒子送去古拙堂,交給蔣侍衛。”

範嬤嬤有些猶豫,“娘娘,太子殿下有令,不許後院妃嬪往古拙堂送東西,此舉隻怕會惹惱殿下。”

“你送去便是,後果我一力承當,”明思站起身抻了個懶腰,兀自嘀咕道:“今天得早點睡,明晚就睡不好了。”

範嬤嬤捧著錦盒頓了好一會才說:“是,奴婢遵命。”

翌日,明思請安回來後,範嬤嬤就將錦盒送去了古拙堂。

範嬤嬤從古拙堂出來沒多久,這消息就傳到了正賢堂的耳中。

白嬤嬤幸災樂禍道:“殿下親口下令不許妃嬪送東西去前院,明承徽犯了大忌諱。”

“你派人盯著,看看殿下有何反應,”孫氏心中猶疑不定,“難不成太子殿下當真沒瞧上明思的美色?”

白嬤嬤說:“殿下清心寡欲,任是天仙也無用,娘娘就放寬心吧!”

“再等等,若是殿下當真不在意她,就尋個機會解決了。”孫氏入宮多年,早不是心慈手軟的小姑娘。

過了沒一會,便有人來回稟,“太子殿下出宮去了。”

“娘娘這下可放心了?”白嬤嬤恭維道,“殿下英明,豈會被美色所誘惑。”

孫氏這才露出一絲滿足的笑意,“看來明思也不過如此。”

明思送了東西去古拙堂,但太子仍舊沒有搭理她的消息如寒風過境,不一會就傳遍了東宮,不知多少人笑明思不自量力。

範嬤嬤一整天都盯著門口,隻差豎起耳朵了,可是遲遲沒有見到太子殿下的身影。

臨近傍晚,明思抬頭看了看天,吩咐小陶子去膳房提晚膳,小陶子一想到那些膳食,垂頭喪氣地去了。

“嬤嬤,風荷苑還有誰在?”明思站在範嬤嬤身邊往院外瞧了眼。

“奴婢看隻有綠夏和銀燭姑娘在燒熱水了。”這幾日就隻有這些個人,範嬤嬤見怪不怪。

明思嘴角挑起一抹弧度,“那就太好了。”

範嬤嬤愕然地看著明思,“娘娘,您的意思是?”

“沒事,你去幫忙燒熱水吧,我要沐浴。”明思心情極好地轉身進屋。

範嬤嬤滿頭疑問,實在琢磨不透這位主子,隻得聽吩咐去燒熱水。

一桶桶熱水倒進浴桶裡,明思把自己洗了個乾乾淨淨,衣裳也熏了香料,挽了個鬆散的發髻,彆上一支水仙玉簪,然後跑出去刨泥巴。

銀燭幾人都在收拾洗漱用具,留下明思獨自在院子裡。

她手裡拿著一根枯木,掀開地上厚厚的落葉,她特意不讓小陶子打掃,北風一起,落葉吹得到處都是,顯得十分荒蕪。

晚風拂麵,落葉掃開又被吹攏,明思努了努鼻尖,哼哧哼哧乾得起勁。

裴長淵清雋的嗓音忽然出現在頭頂,“蹲地上數螞蟻呢?”

“殿下來了!”明思倏然轉身,星眸似水,笑盈盈屈膝,“妾身給殿下請安。”

“見過明承徽。”太子身後的幾人行禮,馮忠多瞧了一眼,殿下許久未至,明承徽竟一點埋怨也沒有,笑得這般賞心悅目。

“天這樣冷,蹲院子裡做什麼?”裴長淵握住她的手,冰冰涼涼的。

明思仍舊彎下腰去扒拉落葉,“妾身在這兒種了幾顆菘菜,也沒見著發芽,不知是不是被雪凍壞了。”

“在那。”裴長淵蹲在她身旁,用手指了指一片落葉下的嫩綠。

“呀,還真發芽了!”明思喜笑顏開,撥開幾片落葉,毫不吝嗇地讚譽,“殿下眼睛真厲害!”

裴長淵眉宇舒展,環視四周,“怎得院子裡全是落葉?”

“殿下不覺得極有野趣嗎?”明思俏皮地眨了眨長睫。

裴長淵輕笑一聲,“有趣到自個種菜,東宮吃不飽飯嗎?”

“哪能啊,妾身種著玩,”明思扔開枯枝拍了拍手,挽著太子的胳膊,“殿下入屋吧,外邊冷得很。”

兩人相攜入內,馮忠打量著風荷苑,靜得有些詭異,心裡頭納悶起來,風荷苑的人呢?

“為何空落落的?”裴長淵一進來就察覺到有些涼,不似古拙堂溫暖如春,怪不得她的手冷冰冰。

“妾身給殿下倒茶。”明思吩咐銀燭泡了一壺茶,此刻溫度晾得正好能入口。

裴長淵接過茶盞,垂眸睇了她一眼,“故意不回孤的話?”

明思睜著圓溜溜的眸子,很是無辜地說:“妾身不知,沒法回殿下。”

裴長淵看向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夏日夜空的星辰,不染半點塵埃。

屋內正靜著,提著食盒的小陶子戰戰兢兢進屋,瞧見太子慌忙跪地,“奴婢拜見太子殿下!”

“喏,”明思側頭瞥了小陶子一眼,“取晚膳的回來了,殿下吃過了嗎?”

“娘娘……”跪在地上的小陶子渾身都在抖,這種飯菜怎好叫太子殿下看見?

明思將桌上的茶具收歸到一側,好似沒瞧見太子眼中的探究,“小陶子,擺膳吧。”

沒法子,小陶子隻得哆哆嗦嗦打開食盒蓋,顫著手端出一碗剩米飯,兩碟子司空見慣的炒菘菜和炒蘿卜,那菘菜像是昨日剩下的,菜葉子發黃變黑。

說句難聽的,就是宮裡養的牲畜,都吃得比這好。

男人眉間愉悅消失殆儘,深邃黑眸掃過桌上的飯菜,裴長淵看著明思,嗓音沉而冷:“你就吃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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