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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我想娶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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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爾為正五品太子承徽,欽此!”

章巧捧著皇後懿旨一字不落地看了三遍,仍舊不敢相信,“玉團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平南公都被皇上流放了,皇後怎麼會下旨讓明思入宮呢?章巧腦中一片漿糊。

倒是範文翰先冷靜下來,回想方才銀燭熟練地塞了一個荷包到宣旨公公的手中,便猜測:“玉團,你早知有旨意傳來?”

明思把懿旨遞給了周嬤嬤,讓擱到祠堂供奉起來,才說:“舅舅舅母寬恕,我瞞了你們。”

“我昨日便曉得有旨意。”明思在舅母身旁坐下,簡單解釋了緣由,當然,有些內情不能直言,明思隻說愛慕太子,甘願入東宮。

“你先前不是與孫家有婚約嗎?怎麼會對太子……”章巧完全不信明思編造的鬼話,“是不是太子逼迫你?”

明思姿色出眾,平南公一倒,多少人盯著明思,而太子位高權重,章巧很難不懷疑。

“舅母,我如今這樣,哪裡值得殿下逼迫我,”明思笑容裡有些無奈,“是我求了殿下允我入宮。”

“東宮已有太子妃,還有旁的妃嬪,你這……”範文翰長歎一聲,“何苦委屈自己啊!”

平南公與範家皆非攀附權貴之人,從未想過送明思入宮,與人共侍一夫,才會因為孫家答應不納妾選了孫世誠。

“你還小,不知道宮門深深,你入了宮,舅母想見你一麵都難,”章巧忍不住抹起眼淚,“你在宮裡受了委屈我們也不曉得,你怎麼就想不開呢!”

就是明家鼎盛時,明思入宮都沒辦法保證一輩子平安富貴,更何況現在平南公獲罪,正是人人喊打之際,明思此時入宮,有多艱險可想而知。

舅舅舅母的反應在明思意料之內,她鼻尖發酸,卻努力維持笑意,“我已深思熟慮,不後悔,隻是弟弟妹妹,就得拜托舅舅舅母了。”

父親此生隻得母親一個,舅舅也未曾納妾,夫妻恩愛,原本這也該是明思的路,但造化弄人,明思有自己的路要走。

範文翰與章巧都知道明思此舉定是為了平南公,可懿旨已下,多說無益,既心疼明思,也怨恨自個無能。

即便範家腰纏萬貫,朝中無人,什麼都做不了,竟要個孩子為父舍棄自身,兩人皆滿目羞愧。

章巧思慮片刻說:“原本我打算帶你們回揚州,既然你想入宮,那我和你舅舅留在京城,近些也好有個照應。”

“可舅舅在揚州不是還有生意?”明思本想給幼弟帶足護心丹,隨著回揚州。

範文翰也舍不下明思,“這不妨事,你大表兄已成親,足以獨當一麵,咱們在京城也是一樣做生意。”

明思心知肚明,離開待慣了的揚州定居京城,肯定要舍棄許多,但是舅舅舅母留在京城,她入宮後或許還有機會見到一雙弟妹,最起碼能時常得知近況,她沒辦法拒絕。

明思含淚跪了下去,鄭重道:“玉團叩謝舅舅舅母大恩!”

傳旨的內宦離開平南公府,皇後懿旨的消息便飛快傳了出去,在京城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

眼見著高樓即將崩塌,又被一道懿旨撐住了。

都道平南公府要倒了,結果平南公嫡長女不僅沒被降罪,還恩賞入宮了,嘿,這事還真是稀奇!

那平南公府倒還是不倒啊?

滿京城都在議論此事,還有不少賭坊因此下注,賭明家生與死。

談論的人多了,自然也就傳進了長房所住的舊宅院裡。

李姨娘帶著銀票跑了,剩下的兩個姨娘也不想過苦日子,各自躲懶偷閒,宅子裡又沒下人,大夫人喬氏想喝杯熱茶都得從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明靜芙去燒。

不過是燒一壺熱水,明靜芙卻弄得滿身煙塵,好不容易燒好水卻又聽得懿旨一事,把茶水端進屋時,已是淚眼漣漣。

“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喬氏因著李姨娘一事氣急攻心,病得昏昏沉沉,撐著病體起身喝水。

“母親,”明靜芙滿臉憤恨,一邊哭一邊說,“我聽人說皇後娘娘下了懿旨,冊封明思做了太子承徽。”

喬氏愣了好一會,才搖搖頭說:“假的,她是罪臣之女,怎可能入宮。”

“真的,大家都在傳,明思馬上就入宮了。”明靜芙心裡痛得滴血,明思害他們淪落到這個地步,轉頭卻飛上枝頭,入了東宮,真是老天不公!

“不可能!一定是假的!”喬氏一把砸了手上的舊茶盞,瘋狂嚎叫,“她憑什麼入宮?就算入宮,也該是你啊,芙兒才該做皇妃的……”

喬氏突然癲狂不止,大喊大叫,扭動手腳捶打床榻。

明靜芙淚水懸在眼眶,忙去拉扯喬氏,“母親?您怎麼了?彆嚇芙兒啊。”

無論明靜芙說什麼,喬氏好像都聽不見,隻不斷重複呢喃:“我家芙兒要做皇妃了……我要做誥命夫人了……”

明靜芙沒見過這副場景,嚇得臉色發白,跌跌撞撞跑出去找人。

明大爺正好到家,可惜心情十分頹喪,一聽說喬氏病了,明大爺不僅沒有去看她,還啐了一口:“隻會拖後腿的無知婦人,病死活該!”

當初若不是喬氏一直攛掇他把明思趕出去,他未必會做的這樣絕。

要是沒和明思翻臉,不僅不會落到這個田地,他還能和太子攀上關係,何愁不能升官發財?

“父親,母親好歹是您的發妻,求您請個大夫吧。”明靜芙拉著明大爺的衣袖哀求。

明大爺心裡頭越想越氣,哪裡還會給喬氏請大夫,連帶著對明靜芙也厭煩起來,“一邊去,彆來煩我。”

明靜芙被推得跌倒在地,地上粗糲的石子劃傷掌心,鮮血湧了出來,她捧著手抽泣,渾身冰涼如墜入穀底,不明白為什麼短短數日,他們竟會落得這副光景。

倘若一開始……

“一開始我就不該答應你納她做妾!”信陽侯夫人錢氏被床榻上病懨懨卻拒絕喝藥的孫世誠氣得眉毛倒豎。

自從那日明思撕毀婚書,孫世誠回府之後就有些渾渾噩噩,半夜發起了高燒,連夜請了大夫,還不見好,隻得托太子妃請了太醫過府。

可就是華佗在世,也是醫得了人,醫不了心。

孫世誠好似被明思那句“你不配”傷著了,整個人像是被打霜過的茄子,蔫頭耷腦。

起初家裡還好聲好語地安撫孫世誠,可孫世誠一點反應也沒有,連藥都不肯喝,人眼見著消瘦下去。

信陽侯怒其不爭,索性懶得理他。

信陽侯府雖然就孫世誠一個嫡子,庶子卻有好幾個,信陽侯可以不管孫世誠,錢氏卻不能不管自己的親兒子。

哄也哄過,罵也罵過,孫世誠像是一塊石頭,錢氏都要被氣死了。

“那小賤人就是個妖孽!勾了你的魂兒去!”

“母親,您不許罵她,是我先負了她。”隻有錢氏罵明思的時候,孫世誠才有點反應,“我答應了平國公,非她不娶,我沒有做到,我才是小人。”

錢氏一把將湯藥擱到桌上,灑出幾滴藥汁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娶她,”孫世誠靠在床榻上,“母親,我心儀她,我當真心儀她。”

訂下婚約是長輩決定的,取消婚約也是長輩決定的,誰也沒有想到,無情的信陽侯府,竟然出了個癡情種。

“你定是發了瘋了!”錢氏指著孫世誠的鼻子罵,“你嫡親姐姐是太子妃娘娘,你想要什麼貴女娶不著,明家已經敗落,明思有什麼好的?”

錢氏最得意的便是女兒做了太子妃,可生的兒子怎能這般不開竅!

“她就是好,她是世上最好的姑娘。”孫世誠喃喃。

錢氏深吸一口氣,被氣得頭昏腦漲,這時外邊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常在錢氏身邊伺候的曹嬤嬤跑了進來,“夫人,大事不好了!”

“又出什麼事了?”錢氏滿眼不耐煩。

曹嬤嬤說:“皇後娘娘下了懿旨,冊封明思做太子承徽,不日就要入東宮了!”

錢氏震驚的半晌沒回過神,倒是床上的孫世誠立馬反駁:“不可能!”

“千真萬確,奴婢不敢撒謊。”曹嬤嬤回道。

“你聽聽,你聽聽,”錢氏胸腔內的怒火“蹭”地一下燒到了頭頂,“你當明思是什麼好人?她當然不會做你的妾,人家早就攀上高枝了!”

“她不是自願的,我不信。”孫世誠掀被下地,著急忙慌穿鞋。

事到如今,錢氏也懶得隱瞞,“你姐姐早知東宮要進新人,小賤人八百年前就勾搭上了太子!”

“你還為了她要死要活,她幾時惦記過你?那賤蹄子就要去東宮和你姐姐爭寵了!”錢氏拉住穿衣的孫世誠,“你要乾什麼去?”

“我不信,我要去問她,”孫世誠一把推開錢氏,“母親彆攔著我,我要問個明白。”

錢氏被推得踉蹌了幾步,若不是曹嬤嬤扶著險些摔到地上去,眼看著孫世誠一溜煙跑沒影了。

“造孽啊!”錢氏捶首頓足,嗬斥外邊看熱鬨的下人,“還不快把三公子攔住!”

一群下人追了出去,錢氏腦中亂成一團,抓著曹嬤嬤的手說:“快給我更衣,我得入宮去見太子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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