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頭去看周言的時候,站在她麵前的這道身影,像是拔高了無數丈,高得讓她心悸仰望。
那雙探過來的冷淡黑眸,更是將她襯托成了一個癡心妄想的小醜。
她以為,周言這身衣服也就幾千塊
更以為,這是小說照進現實的緣分,她是特殊特彆的,卻沒想到周言一身衣服就能讓她全家賠到傾家蕩產。
辦公區頻頻投過來的嘲諷目光,令短褲女生無地自容。
零總開口要賠償的一萬三塊錢,更是壓死她尊嚴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多期望周言能對她伸出援手,能救贖被欺負羞辱的她。
可周言卻連個眼神都沒給她,朝零總告彆後,就繞過她徑直離開了公司。
嗚嗚嗚嗚怎麼會這樣
“小麗是吧?從現在起,你不用來上班了!”
“賠償發票我會以短信的方式發給你,三天之內賠償沒到位,我會向法院起訴你!”
“什麼姿色也敢往周總麵前湊?真當富二代是傻子呢?”
“但凡被社會毒打兩年,也做不出這種不切實際的夢,還敢往客戶身上潑咖啡,牛逼,我們公司可容不下你這尊攀高枝的大佛”
身後傳來捂臉崩潰的哽咽聲。
都不需要周言多說一句,辦公區的同事們就會教她做人。
“言哥,剛剛那個女生有點眼熟。”三人上了車後,龍眼甩了甩後腦勺的小揪揪,問出心中的疑慮:“好像是火車上跟你搭訕的那個?”
“是她。”
“那她抽什麼風?我聽零總的意思是,打錯文件跟潑咖啡是衝著你來的?”
周言坐在後座閉目養神。
骨節分明的手疊交著,沒什麼情緒地回了句:“一個臆想過度的蠢貨罷了,不用管她,事情已成,過兩天可以準備回青市了。”
龍眼嘖嘖地甩了下劉海,對於蠢貨兩個字十分認同。
黑色轎車緩緩朝酒店開去。
所住的五星級酒店旁邊,是一處高檔中式餐廳。
這個時間還沒到飯點,餐廳的客人很少,隻有靠窗位置聚著幾名年齡不等的男子在用餐。
其中一人,正巧是飛揚物業的老板楊總,除了為首的年輕男子之外,剩下的幾人也同樣是做生意的。
“哈哈嚴公子,以後還得多仰仗啊!”
“是啊,聽說最近工廠的環保證審批越來越嚴格了,到時候得靠嚴公子打聲招呼,您這說一句話,比得上咱們跑斷腿。”
“市場監管部的那位正部快退休了吧?他退休後,下麵的話事人就是嚴主任了,這個位置想必除了你父親嚴主任之外,怕是沒有人能勝任了吧?”
“”
楊總幾人一邊吹捧,一邊向年輕男子打聽著最新消息。
被稱為嚴公子的男人皺著眉頭。
他時不時地掃視著周圍,心思顯然不在飯局上麵,麵對幾人的交好跟敬酒無動於衷,甚至連話都懶得回兩句。
他這漫不經心的模樣,令楊總幾人都起了心思與疑慮。
突然!
不遠處的角落裡,落坐一位年齡二十六七歲的白襯衫女人,氣質溫婉靜雅,容貌也很出挑。
嚴公子立馬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像是確定了什麼,噌地站起來,表情誇張地朝著女子走過去:“好巧啊,林醫生你也在這裡吃飯?”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咱倆可真是緣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