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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鮮花凋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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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校長看到我對顏豔徹底死心後,漸漸地理解我的選擇是明智的,他認可了我的觀念,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而不喜歡一個人卻理由多的是。他仍不忘記幫我促成美好姻緣。估計因為我們都是喝馬伏山的泉水長大的,有一種親不親故鄉人的情緣。他得知調來好久的常娟老師原來跟我是師範同學,還一直還單身著,怪可惜的一種人力資源,便以為可以演繹一場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好戲。

向校長在安排工作時,刻意將常娟老師的工作進行了一些改變,讓她在上一班的語文課外,加一點社會工作,兼任政教處乾事,原來教化學課都是為了充數,按照向校長的理解,學中文的就不該教化學課,早該回到本行。政教處是從教導處分出來的,她不懂的政教業務認為可以來找我探討。兩個處室還是隔壁子,都在一樓大門的巷道兩邊,出入方便。外麵就中心花園,困了隨時都可以在花園裡休閒一番,換一換新鮮空氣。這樣也讓常老師從二樓的陰影中走出來。

也許讓老向失望了,我辜負了向校長的良苦用心。我與常娟老師工作上研究探討,在生活上多次交流,不知怎麼的,我們之間始終跳不出老同學那種感覺。那次課間二十分鐘裡,我們來到花園外,雙手伏在池塘欄杆上,看著那些大大小小的金魚,自由自在地遊動時,我問她現在對未來是怎麼打算的。她說:自從與那前男友武當斷絕了來往後,總是難以產生與異性的激情。她還問我,是不是愛情已經死亡。在我心裡,常娟就是我同學,要是能夠產生一點感情漣漪的話早就發生了,還用得著補這一課嗎?還有就是她的心裡被武當塞得滿滿的,跟我根本就沒留有一點空間,讓我乘虛而入。她漂亮沒有錯,大家閨秀的氣質也沒有錯,可就是感覺她太完美了,她就是白天鵝,自己便是醜小鴨,相差太大了,我無法進入她的內心底層,也沒有勇氣嘗試追求的動力。

我問在陸老師死後她為什麼那麼害怕,連夜路都不敢走了。她說:就是那死鬼進入我夢中來嚇我,我噩夢驚醒後,汗水都嚇出來了。我解釋說:是不是他生前死打爛纏地追求你,因為你總是不答應他的緣故呢?

她這才恍然大悟:這是有可能的,那怎麼辦呢?怎麼做,以後才不夢見他,讓他再不來嚇我呢?

我要說的方法不能保證有效,但作為老同學還是要說一說,因為照做了也沒有害處,至少在心理也可以得到一絲安慰。

按照我老母親說的方法,也就是那宋神醫給她教的方法。在黃昏時,對著西方,準備三柱香點燃,焚燒七張火紙,喊那死者的名字,叫他過來領錢,還叫他以後就不要再來乾擾本人。

說來也怪,常娟作為一個女人不敢獨立完成,請我幫忙。我帶她一起,準備好那兩樣東西,到院牆外的河邊一角背壪處,按照宋神醫教的法式,就有條不紊地做了。她從那一天起,夜裡就再沒有夢見那壞家夥了。心裡安靜多了。

這個舉動,從來就沒有因為好奇而向其他任何人說起過。我也一直認為,就是因為她的心理存有一種內疚,就是讓那人生前為單相思而太痛苦了。自己麵對他的病,他的死自己都無能為力。嘴裡不說,心裡卻想著這件事,象一個幽靈在自己身邊盤旋,始終揮之不去。心裡苦,心裡累。這下子,終於解脫了。他對我這個老同學也更加信任。

一天下午,顏豔來到我教務處說:校長叫你過去,他跟你說個事。

我馬上想問她,校長找我有什麼事?她卻一溜煙不見了,好像隻怕我要找她麻煩的樣子。

向校長微笑地對我說:你跟老同學發展得怎麼樣?

我說:不怎麼樣。

他手指點我說:學起不誠實,是不是?

我有些犯嘀咕了,校長為什麼這樣說我呢?

他說前不久,有人看見我跟常娟一起在河邊散步,還說沒有進展,不可能吧。

我真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解釋。我不可能跟校長說老實話。

估計顏豔也知道這件事,所以剛才見我那態度叫一個扭。

怎麼辦?看來以後在跟常豔老同學相處時,要注意拿捏分寸,不然會讓同事們誤會。看來,人在做,天在看,這話真有道理。這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這話也有道理。我從此變得謹慎起來,小心翼翼。

我最後還是跟向校長說清楚了。常娟老師最近心情不好,她請我陪著散散心。老向還表揚我做得對,要學會關心彆人。她跟你沒有戲,但跟你肯定沒有仇。

可就在這個時候,顏豔又在找我了,她說我的女朋友來了,叫我到寢室看開門接待。我奇怪問:是哪個女朋友哇?

顏豔被問得莫名其妙,說:你難道還有幾個女朋友嗎?好花心喲!

我這時候才覺得這話說得不地道。本來目前沒有女朋友的。我心裡根本就沒有裝下任何人,談何女朋友之說呢?

我聽說是那賈大姑娘來了,於是就想逃避,不想見麵。好久都沒有過去開門接進屋。我上次已經跟她寫了一封書信,意思就是算了,我們以後不要再來往,可一直沒有接到回信。可是,馬老師給我做思想工作,說:來的都是客,不能把人家姑娘拒之門外,即使要斷,也應該接進屋,當麵說清楚,讓人家姑娘有麵子,也會理解你的決定。老馬是過來人,有經驗,說得也有道理。他還專門過去打頭陣。我與老馬是隔壁子,他到自己房間,也不容易引起誤會。他還把賈英請進了屋,泡了熱茶,讓她坐下,就過來跟我說,可以回寢室接待了。

我關心地問:你怎麼來了,不上班?

她說:你不來找我,隻好我來找你了。今天縣公司有到這裡送貨的,我就搭了順風車,等一會貨下完了,我還跟車回城。

我開門,把她從老馬的寢室請過來,跟她燒茶,她說才喝了,不用了,等會兒還要走。

我問:你收到我給你寫的信沒有?

她吃驚了:沒有,好久的事?

看那表情,還真沒有收到書信。隻好說,沒有收到就算了,都過去了。

我關心地問:你們父母現在身體怎麼樣?

他說:還可以。

我們後麵就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以什麼為話題。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就僵持好一會兒。樓下有車來了,她說,我要走了,車開進來接我,必須走。

我沒有說什麼,就草草地送她上車,離開了學校。

直到放寒假,我們後勤安排漁夫在校園裡魚池打了很多魚,至少都有五六斤重,實話說,我從小就怕魚刺卡喉,所以就把分到的兩條大鯉魚用紅膠桶裝起來,乘客車直達縣城,先經過麗姑貨亭時取出一條,我知道唐姑爺最喜歡吃魚。另一條送給賈家,以前在他家吃過飯,知道那些小家夥喜歡吃魚,想對他們一家還點禮。

意外發生了。來到賈家門口,可鎖門了,三間屋子都緊緊地關著。奇怪了,怎麼回事?我把水桶放在門口,去局辦公室打聽一下情況。

他們單位坐辦公室的一個漂亮女子,覺得很吃驚: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還不知道?

昨天中午,賈家二姑娘秀兒妹子服毒自殺了。他們全家人都回老家為她料理後事了。

我被當頭一棒捶懵了,眼淚一下就流出來,悲痛得難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走回空蕩蕩的巷道,心裡說不出的滋味,難過,恐懼,思念,那秀兒妹子的音容笑貌不斷浮現在我眼前。我差點不相信,那麼陽光的姑娘會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時候自尋絕路,我想不通,始終找不到答案。

提著水桶,沒精打采地回到麗姑的貨亭,我好久都沒有說話。麗姑不解地問:你怎麼又把魚提回來了?難道他們賈家拒絕收禮了?

我說出實情後,麗姑也嚇了一跳:前天早上經過我這裡時,我們還說話的,這麼快一個大活人就沒有了?

我再次流淚了。麗姑有些後悔地說:我不該把老大給你認識提親,拿起就該說老二,她跟我說她太喜歡你了。不過,這女子會自殺,就說明這女子的抗壓能力差,有什麼想不通的,需要把命搭上嗎?真是的!

在使勁地回憶跟秀兒妹子相處的生活片段。我這個悲痛,不亞於小時候我那原大哥意外去世後對我打擊。

我想走出去,在街上散步,隨意走走,看能不能讓我釋放一些負麵的情緒。

黃昏時候,賈家的人都回來了,我再次提著那條大魚,去家裡看望。大家都沒有語言,我也不敢說什麼多餘的話,更不敢冒犯任何人。把禮物送到家,便保持沉默。

那歡聲笑語到哪裡去了?賈家隨著秀兒妹子的離去,笑聲自然就消失了大半。她家都是好人,都是善良之輩,怎麼在她家卻發生了天大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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