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透風的牆。正當武當對常娟老師愛得死去活來之時,常娟的父親知道了。常娟在想,自己與武當還是在開展地下活動,根本就沒有浮出水麵,怎麼就被老爸知道了呢?
常娟所在學校的校長與她老爸是大學同學,他將女兒托付給老同學,就是要讓他好好關照。老一代知識分 子有個共同的毛病,就是清高,看不上那些技術工人,認為他們沒有多多少樹書,就學點專業技術,算不了啥子人才。拿校長來說,他覺得常娟不應該僅限於找個工人作為男朋友,太委屈她這個大美女。但自己又不好做主,便隻好讓常娟父母還阻攔他們繼續發展下去。
老常老師得知大女兒與兵工廠的一名普通工作好上了,簡直瞌睡都睡不著,跑到學校,要教訓武當這位青年工人。晚上了,老常老師堵在常娟宿舍的門口,等武當出門。武當實在沒有辦法,就用室內的繩子綁在窗台鋼條上,從三樓窗子上一手一手吊下來,悄悄溜走了。然後,常娟才打開房門,讓父親進入室內。常娟看見父親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氣勢,有些心虛了。
父母的想法也沒有錯,這些外地人,我們都不了解他們的底細,就是想了解都十分困難,要是真有個什麼變故,受害的是女兒,他不能把女兒的未來下賭注。他認為,一個工人,一個初中文化的青年人,怎麼就可以把一個大學生捏到手,應該是有他的非常規的手段。這種人想起來可怕。
老爸有些不理解的質問常娟:學校那麼多大學文化的,你不交往,偏偏要找個廠裡的工人作男朋友,是啥子意思?是誠心氣大人嗎?你叫我們怎麼放心,算了吧,還是調到我們身邊,要我們看著你成家。
這老常老師還真有能量,沒有多久,調文就出來了。常娟真就是回到了父母身邊。那武當小子氣得差點吐血。他抽空來過學校幾次,都在遠遠地看著,而不敢靠近常老師的家,更不敢來親近常娟老師。這就是棒打鴛鴦,無奈至極。老常老師看得來了這兩個小鄰居,偏重於將常娟托付給龍紫雲,可常娟覺得人長得不帥,跟武當相比,人材差遠了,加上還是農村出生的,家庭條件不好,本科也是自學拿到的文憑,於是怎麼說她也沒有答應。她還說,以後在這裡,自己的婚事就不要父母操心。其實她還是沒有忘記武當,說白了,就是沒有死心。她從小就怕大人,便不敢明的跟那武當來往,暗暗的思戀,沒有采取行動的勇氣。
常娟拒絕了本校的龍紫雲,也實實在在得罪了龍紫雲老師了。我後來在想,為什麼那晚上,龍紫雲自己進屋去了,沒有多餘理睬常娟,反而冷江山還答了幾句話,終於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說一千,道一萬,冷江山要考研是愛情的刺激,是外部 的能量,而龍紫雲考研同樣是外部的刺激,就是遭到我那老同學常娟的拒絕,傷了麵子,也要發憤努力,定下一個長遠目標,考驗,該改變自己的工作環境,讓常娟看看,自己是不是那沒有用,沒有前途的青年。
我跟冷江山和龍紫雲處久了,也受到熏陶,想不進取都不行。也想有所作為,可一時找不到方向,沒有目標,怎麼才能確定突破口呢?
按照冷老師的說法,可以來跟他們一起自學考研,但被我當場否定了。老冷問為什麼,我說我高考英語隻打了五分,折合一半就二點五分,那都是選擇題亂勾的,瞎蒙得來的。我最後確定了方向,就是攻文學寫作。我報考了春風文藝青年文學講習所刊授一年,每月交一片習作,讓專業老師輔導。我當時愛好詩歌,便報的是詩歌專項。這就確定了自己以後的奮鬥目標,就是文學寫作。記得跟我輔導的作家編輯代號叫21號講師,字寫得好有書法味兒,每次收到他那漂亮的文字,我都會激動好久。那21號講師,對我特彆關照與鼓勵,這是我文學之路上第一位貴人,幾十年過去,都都懷念他,哪怕不知道他是男還是女,是老還是少。有一次該交習作,卻耽誤了,便撒謊說自己出差太忙而沒有上交,這就讓21號講師毫不留情麵地批評了,說我借故撒謊,這是文學寫作的大忌,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我在下一次交習作時,把上次的補上了,得到講師的表揚: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我那兩篇詩作《石榴花開》和《啊,黃桷蘭》被列為優秀習作,被他們主辦的詩刊刊載。我此時覺得自己與詩人距離越來越近,便訂閱了《詩刊》和《星星詩刊》兩本權威雜誌,文學學習更上一層樓。
後來覺得不夠,還報了北方文學專修班,就選了散文與小說專項,這樣就拓展了自己的寫作空間。之所以,後來連續在網絡上發表散文和小說,不少篇目成為作品,點擊量上榜,跟那時的刊授學習寫作有很大關係。在那美好的青春年華裡,學習進步是我一直保持的平衡。
不停地閱讀與寫作,終於有所突破。文章開始發表,在當地縣廣播站,地區黨報,省教育導報等刊登了自己的文章,小有斬獲,也便小有名氣。這極大地激發了自己的寫作欲望。唯一感到困惑的是,成天關在學校裡,閱曆不夠,見識有限。
在我們這所重點中學,還有一個人不得不重點介紹,他就是辦公室主任兼團委書記老李,就是李坦主任,裡。他是學中文的,是專科畢業生,文字功底不錯,被譽為學校“一支筆”。他有一篇近三千字的文章居然在中國教育報頭版發表,這簡直在全縣引起轟動,在教育界放了顆衛星。宣傳、教育、團委都想把他這個難得的寫作才子挖走。他後來青雲直上,做到了苟富貴勿相忘,成了我事業上名副其實的貴人,成為了良師益友,終生難忘。
我進入鐵釘以來,做專職教導乾事,不講課,做到少說多做,儘心保養嗓子,休養了一段時間後,喉嚨的問題基本上解決了。李主任身兼兩職,還帶了初中尖子班的語文課程,工作任務相當的重。他出差機會多,又不能讓教學欠賬,便請我幫她帶一些語文課。我將學到的漢語言文學知識用於教學實踐,快樂地工作。看起來是為學校工作,實際上就為老李鬆了擔子。
我與老李住在同一層樓,相隔隻有一間屋子,接觸多。他結婚早,小孩有幾歲了,每周回區公所那個小家看孩子。我去他家裡都好幾回。久後來,學校調來一位開明的向校長。他敢於創新,開拓進取,把職業教育抓得有聲有色,風神水起。他來不久,學校生態一下就大變。辦起了建築,農經兩個新專業,外加以前的畜牧專業共三個,為地方經濟發展培養了更多急需人才。後來,我建議辦起了音樂舞蹈專業,讓學校的文化娛樂生活大變樣,隨著青年教師的急劇增加,學校工會還開設舞廳,每周末開辦舞會,吸引了全鎮遠近的青年男女,前來聚會交友,原來沒有談朋友的也開始找到了另一半。
特彆讓我自豪的,按照李主任的倡議,讓我牽頭辦起了《校園之聲》廣播節目,雲夢文學社及校刊《開拓報》,在附近的鐵釘寺山頂和後河岸邊舉辦文友筆會,邀請李主任這個寫手親臨指導。
學然後知不足,教然後知困。各班所設通訊員積極投稿,我負責收稿編輯,每周一刊,這樣調動了寫手的積極性,為培養寫作人才做出了貢獻。在學生成長的同時,自己也不斷成長與成熟。通過辦理校刊,把學校的好事和辦學成績在地區和縣教育局及相關部門,把學校宣傳出去後,聲名遠播。成就了事業,也成就了自己。
不瞞說,自己在文學寫作上有了進步,在學校的地位也提升不少,再不是以前那些中文本科生看不起的年輕人,而是具有一定特長的有誌青年,文學愛好者。
再說那老師範畢業生向校長,對我也刮目相看了。他一來到學校,就聽說我是馬伏山北麓人家,便主動找到我談心,問我有什麼打算。很關心我,讓我受寵若驚。我很感動,才問他老家是哪裡。結果我們同是馬伏山人。小時候,他也經常上馬伏山頂大團堡下砍柴。他老家在南麓,就是山的那一麵。
我們同是馬伏山人,他關心我的成長,我支持他的工作,後來竟然成了忘年之交。每次放暑假和寒假他都要叫我跟他一道回縣城,在他家吃飯後,留在縣城玩一晚上,才回老家度假。要收假時,比如正月十五下午,先到他安置在一所小學的家中聚會,吃午飯後,再乘下午的班車回鐵釘中學,都基本上形成了規矩。平時在放學後,還經常陪她轉國道,一般都要經過那卡子灣,到達鐵釘寺下,看一看遠山與近水。
想起那些快樂時光,心裡有說不出的留念與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