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玄幻魔法 > 寒門宗婦 > 第一卷 第2章 京城那邊,應了婚事?

第一卷 第2章 京城那邊,應了婚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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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火爐裡炭火炸的劈啪作響,陳稚魚發怔,火烤的她臉發燙,陳握瑜坐在她旁邊,得知那新通判的想法,方才已經暴跳如雷,在一同發作後,被陳稚魚安撫下來。

隻心裡驚疑不定,一時猜測那通判圖謀不軌看上了阿姐,一時擔心他見阿姐長相不俗欲拿她做人情,總之沒想個好的。

得知那通判所說的隻是保媒,更加嗤之以鼻了。

無怪乎他如此,他們這樣的家世,如何能攀得上通判大人所做的媒?

也並非他瞧不起自己的姐姐,若非那方有問題,好的親事,那通判憑何給姐姐?非親非故的。

忍怒過後,陳稚魚聲色溫和,與他解釋了幾句。

“聽說是京城的富貴人家,怎麼聽來都像是我賺了,若是自己找還不一定能找到當官的夫婿,保不定將來還能反過來幫家裡一把。”

她笑的溫柔,陳握瑜卻笑不出來。

“阿姐的為人,我還不知嗎?若真去了那家,過得好也就罷,過得不好,隻怕阿姐要與舅家劃清界限,又怎會用婆家的權勢來助娘家呢?”

阿姐,是最有自尊的一個人,看著文弱,實則堅強。

況且,這般如同交易一樣的婚姻,又怎會是個好的?

陳稚魚抿了抿唇,看著他,眼神頗有些欣慰。

她也是沒有辦法了,這些年,他們姐弟二人越大,所需的花銷就越大,她雖有自身賺錢的路子,可舅父卻從不允許她花自己的錢,堅持從家裡走賬,一支釵、一件衣都是錢,還有阿弟在書院的學雜費,也都是家裡出的,這些年舅母嘴上雖沒說什麼,可心裡或多或少是埋怨的,對她也明顯不如小時那般愛護親近。

這些她都感受得到,心裡難過,卻也知親情緣法,許多都不可強求,他們姐弟兩因著舅父得到了足夠多了,應當心存感激。

所以,哪怕這個年紀對未來惶恐,可對成親這件事並不排斥,隻要對方人品端正,她沒什麼不願的。

雖說用婚姻作為交易實在荒唐,但也是她和舅父逃離眼下困境最好的辦法了。

第二日一早,她做了早飯,吃過後換了身得體的衣裳,便出門去了。

來到通判府,很快就被迎了進去。

再次見麵,方通判便知她的選擇了。

便又問了陳稚魚一些問題,言辭間頗有些不確定的意味。

到底事發突然,決定倉促,他是有心促成一門婚事,卻也有些擔憂她心誌不堅。

麵對方通判遲疑的眼神,陳稚魚微微一笑:“民女雖非君子,卻也知君子一諾,重在千金的道理,通判大人不辭辛苦應下徹查民女舅父的冤案,那麼民女自當傾力報答。”

如此,兩廂明了。

確定了心意後,方通判請了畫師,讓她端坐著畫了一幅畫像,說是要送去京中讓當家夫人過眼,是以,她是同意了這場交易,但還是待定呢,人家瞧得上她與否,便要等回信了。

觀方大人嚴謹的做派,陳稚魚安了安心,好歹不是什麼隨意的人家,方通判提起他們時,眉宇間多有恭敬,那便說明,主動權在人家手上。

倒是叫陳稚魚有些好奇,這位京中的大戶人家,是因何事不允與貴族通婚,才叫方通判想了這麼個昏招,潦草的定了自己來。

好在,拋開這樁交易不談,方通判也是個正派的人,早已言明,若是京中沒瞧上她,隻當是沒緣分,該幫她的,他還是會信守承諾。

隻叫陳稚魚心裡也有些不厚道的想著,若是那家沒看上她就好了,總歸她也不算食言,那方通判也隻能將此事作罷。

她坐著被畫像時,方通判便著手調查最近幾起受賄事件,並且下令,事情尚未蓋棺定論之前不允許動用私刑,這令她頓時大鬆口氣。

同時,方通判還允她可以去探監,這個格外的恩惠,讓陳稚魚離開的時候,腳步都是輕快的。

……

回到家中,接了舅母和阿弟,幾人一道去了大牢,隻是在門口被攔下,看守監獄的獄卒道隻能進去一人。

沒有商量,陳稚魚握住舅母的手,溫聲道:“舅母去吧,我和阿弟在這裡等你。”

江氏淚眼婆娑,點頭進去了。

裡頭如何灑淚相聚自不必說,等到江舅母從裡麵出來後,神色好了許多,整個人也不那麼病懨懨了,她拉著姐弟倆去菜市口買魚、肉,說是要好好犒勞他們。

晚飯間,一家子坐在一起,等飯後,坐在一起閒聊時,便將在通判府發生的事說了出來,涉及終身大事,無法相瞞。

江舅母愣在了原地,外祖母反應極快,並沒有因為這場不平等的婚事喜悅,隻拉著陳稚魚的手老淚縱橫哭叫:“我的兒,我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啊!”

陳稚魚雙眸濕潤,外祖母年老,她不願她為這些事操心,隻做了副輕鬆模樣,道這場婚事的種種好處,模樣爛漫,仿佛真心待嫁一般。

江舅母怔愣的看著她,不同意的話都到了嘴邊了,可一想到今日去獄中看到丈夫被打以後渾身是傷的模樣,這話就說不出口了。

事已如此,再反悔,隻怕原本還有轉圜的餘地都要沒有了,這些日子家裡沒了頂梁柱,支撐著她的那口氣也就散了,她差點沒熬過去。

“是舅母沒本事。”最終,她隻語氣艱難地說出這麼句話來。

陳稚魚直起身子,朝著舅母看過去,莞爾一笑:“舅母為我和阿弟做的已經夠多了,也該是我孝順舅父舅母了。”

這番話說的,江舅母無地自容,原來她什麼都知道,知道自己近些年來隱隱不喜,側過臉去垂淚不已。

這夜各懷傷感,擁夜難眠。

時光易逝,一晃便是半月。

陳誌成被放出來了,一家人帶著乾淨的衣裳去接時,又碰上了一批戴著鐐銬被罰去做苦役的,聽說這些人是貪的不重的,而那些貪得不堪說,甚至有的涉及人命的,則被判斬首。

衙門前,哭暈了一眾家眷,江舅母在裡頭給丈夫換好衣裳扶著他出來時,正瞧見一婦衝陳稚魚衝過去,隻見那婦人抓著陳稚魚的手,目眥欲裂的問:“你那天單獨見了通判大人,你們說了什麼,為什麼偏偏陳誌成沒事!”

在場的人,都稍停了腳步,朝這處看來。

陳稚魚看著殷氏微微蹙眉,沉臉道:“我向大人陳情,僅此而已。”

“不可能!那天他趕了所有人,誰都沒見!偏見了你,誰知道你們做”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疾步而來的江舅母一把拽開,惡狠狠地盯著她:“衙門麵前,勸你不要信口開河,你是想吃板子嗎?”

這話給她提了個醒,眾目睽睽之下,她方才想說什麼,有心人是聽懂了,她欲要毀一個小姑娘的清白,同時也會扯上方通判,誹謗一個姑娘是口舌之爭,連累到地方官,那她是不想兩條腿兒好生的走著回去了。

殷氏警惕著沒有開口,但看陳誌成被放出來,他們一家團聚,而自家那個卻不知情況,一時心中生惡:“浪蹄”

“衙門麵前,禁止喧嘩!”

一陣高喝聲從門口傳來,吸引了眾人視線,隻見吏目站在那裡,一雙冷眼掃視下來,朗聲道:“先前拜訪通判府,送了禮的,罪加一等,通判大人說,這些人家還要徹查!好叫諸位切記,受賄行賄、魚肉百姓是要命的!”

話音落下,原本怨氣十足盯著陳稚魚不放的殷氏頓時癱軟在地,口中喃喃自語,不知在說些什麼。

陳稚魚看了她一眼,拉住了想要啐她一口的舅母,一家人遠離了是非地。

被她拉走的江舅母一臉不忿:“賊婦人!非要好好啐她一口不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詆毀你,我…”

“舅母莫氣,相比起他們,我們已經很幸運了,她已到末路,多行不義必自斃,舅父出來了,她家的被判流放,如今還要再查下去,隻怕是要不好了。”

這時,因傷而慢步走來的舅父才說:“她家經不起查,他們的事彆沾邊,最近也不要和他們發生口角,女兒說得對,已入末路的人,何必逞口舌之快。”

又告誡了家人一番,因著新令下達,不知有多少人被從嚴處罰,哪怕有些隻是開了小差的,因此也被殺雞儆猴了,而他能走著出來,已經是十分不易,此時還是不要太顯眼了。

說罷,一家人便要回去。

隻是還未走開,那吏目追了上來,在陳稚魚麵前站定。

吏目一抱拳,對陳稚魚道:“通判大人讓我來與姑娘說一聲,彆忘了您答應過的事。”

陳稚魚微滯,隨後點頭應下。

那吏目又道:“還有,通判大人說,等過兩日,還要請您過府一續,另有交代。”

陳稚魚微愣,神色莫辨,京城那邊,是應了此事了?

胸口一陣悸動,不是激動,而是慌。

她也不是真的穩得住的,到底隻有十六歲,麵對這種大事,前頭裝的如何鎮定,此時也有些迷茫了。

一抬頭,對上舅父蹙眉不解的目光,更是喉頭一緊,莫名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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