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煙峰頂的晨霧凝成霜花,陳燕腕間的鳳凰咒印突然灼如烙鐵。她在青石上刻下第三道血符時,識海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三百年前聖女布下的記憶禁製,正在血脈共鳴中瓦解。
"你當真要窺探天機?"心魔幻化成玄微模樣,指尖拂過她滲血的額角,"可知這禁製反噬足以令你魂飛魄散?"
陳燕碾碎掌心血痂,金紅星火墜入寒潭。十二尾錦鯉銜著火種遊成北鬥陣型,潭底青銅棺槨應聲開啟:"三日前我便知曉,這具冰封的聖女屍身"她扯開衣襟,心口浮現與棺中女子相同的迦樓羅金紋,"才是真正的命格容器。"
妙音峰方向傳來焦尾琴的魔音,陳燕脊背的《九霄引鳳圖》透體而出。金紅鳳凰虛影銜住青銅棺中的弑神匕,直刺心魔眉心:"告訴幕後之人,我既承了這涅槃命格——"匕身梵文燃起焚天烈焰,"自當斬儘魍魎,重定乾坤!"
陳燕脊背的《九霄引鳳圖》在破曉時分泛起金芒。她咬破舌尖,將精血點在眉心,強行壓下識海中翻湧的預言幻象——三百年前的誅魔台上,玄微手持鎮魂劍刺穿的女子,額間赫然與她有著相同的迦樓羅紋。
"寅時三刻,紫氣淬骨。"識海深處響起母親臨終時的密語。陳燕並指成劍劃過腕間,金紅血珠墜入玄冰岩縫的刹那,七十二道地脈靈光自山體迸射,在虛空凝成北境星宿陣的殘章。
"小丫頭倒是舍得下血本。"心魔幻化成兄長模樣,指尖撫過她手背交錯的冰裂紋,"用梵音禁術強開天眼,不怕折了壽數?"
陳燕碾碎袖中冰魄珠,寒氣將幻影凍成霜花:"昨夜藏劍閣第七層,我看見了。"她自霜花中拈出半枚青銅密鑰,紋路與心兒頸間血玉嚴絲合合,"你們處心積慮要的,是三百年前聖女剜出的佛骨吧?"
旭日躍出雲海時,玄微的霜刃破空而至。劍氣掃過陳燕發梢,將她周身翻湧的魔氣儘數凍結:"淩煙峰的晨課,何時教過弟子用血祭陣?"
陳燕反手握住刺入青石的劍柄,涅槃火順著霜紋攀援而上:"師尊可知這觀星岩下鎮著什麼?"地脈應聲沸騰,岩縫中湧出的卻不是岩漿,而是裹著梵文的鎖魂鏈——末端拴著的,正是昨夜幻象中那柄弑神匕。
妙音峰傳來焦尾琴的悲鳴,十二尾錦鯉自寒潭衝天而起。陳燕在魚群幻化的星圖中看清真相:所謂係統,不過是心兒用噬心蠱捏造的心魔;所謂天命,不過是魔門篡改命格的騙局。
"今日這晨課,"她徒手扯斷鎖鏈,弑神匕在朝陽下燃起焚天烈焰,"該換種修法了。"
陳燕腕間鳳凰咒印泛起冰裂紋。她咬破舌尖將精血點在眉心,強行壓下識海中翻湧的幻象——三百年前的誅魔台上,玄微手持冰魄劍穿透的女子,脊背竟生著與她相同的《九霄引鳳圖》。
"寅時三刻,紫氣東來。"識海深處響起母親臨終時的密語。陳燕並指成劍劃過腕間,金紅血珠墜入玄冰岩縫的刹那,七十二道地脈靈光破土而出,在虛空凝成殘缺的北境星宿陣。
玄微廣袖翻卷震碎霜花,瞳孔映出小徒弟周身流轉的龍鱗紋。藏劍閣頂層的鎮魂鐘突然自鳴,青銅表麵梵文與陳燕血脈共鳴,震得整座淩煙峰簌簌落雪。
"倒是小瞧了這丫頭。"玄微劍指輕挑,霜刃截斷一縷試圖鑽入陳燕百會穴的魔氣。那魔氣凝成饕餮虛影,額間血玉紋路與心兒頸間玉佩如出一轍。
陳燕忽覺靈台清明,經脈如被月華滌蕩。她睜眼時朝陽正好刺破雲層,三百道金芒竟在她周身凝成劍形虛影。妙音峰方向傳來焦尾琴的悲鳴,琴音觸及劍影瞬間化作青煙。
"這是"陳燕撫過袖口凝結的冰晶,內裡封著片迦樓羅金羽——正是昨夜在藏劍閣幻境中見過的聖物。
"劍意通靈?"玄微碾碎指尖冰晶,唇角勾起玩味弧度。三百年來首次有弟子在晨課中引動鎮魂鐘,竟是個被判定為廢靈根的小丫頭。
妙音峰弟子堂內,心兒頸間玉佩突然滲出黑血。她撫琴的指尖迸發魔紋,將《清心咒》彈成勾魂之音。圍觀的弟子們眼神逐漸渙散,卻沒注意到梁上垂落的蛛絲正將他們的魂魄緩緩抽離。
"師姐這曲《攝魂引》,彈得可比梵音宗那些禿驢正宗多了。"陰影中走出個披著弟子服的魔修,腰間骨哨刻著與陳府血案相同的星圖。
陳燕踏進弟子堂時,正看見心兒袖中滑落的半截鎖魂鏈。鏈頭墜著的青銅鑰匙,與她今晨在岩縫所得嚴絲合縫。
陳燕腕間鳳凰咒印突然灼如烙鐵。她倚在朱漆門邊,看著宋敏敏手中玉佩折射出的詭異血光——那分明是昨夜在藏劍閣幻境中見過的噬魂玉。
"這饕餮紋"陳燕瞳孔微縮,玉佩邊緣的魔紋竟與兄長失蹤那日,魔修首領佩劍上的圖騰如出一轍。
係統殘留的警示化作刺痛紮入靈台:"彆多管閒事!這玉佩裡封著心兒母親畢生修為,正是她日後"
陳燕碾碎袖中冰魄珠,寒氣將識海雜音凍結。她指尖撫過腰間鎮魂鈴,鈴芯迦樓羅金羽與玉佩產生共鳴——三百道梵文突然浮現在玉石表麵,映出心兒弟弟魂魄被魔氣侵蝕的畫麵。
"宋師姐可知?"陳燕踏著滿地霜花走入堂中,"這玉佩浸過北境魔窟的忘川水,碰過的人"她突然掐訣,涅槃火自指尖竄出纏繞宋敏敏手腕,"三日內必遭反噬。"
宋敏敏驚叫甩手,玉佩脫手而出的刹那,十二道冰棱自地底刺出,將玉石懸在半空。陳燕脊背《九霄引鳳圖》透衣而出,金紅鳳凰虛影銜住玉佩,灼穿其中暗藏的噬心蠱。
"你!"宋敏敏袖中滑落刻著星圖的骨哨,"區區外門"
陳燕劍指輕挑,冰棱穿透骨哨釘在梁柱。哨孔滲出的黑血在地麵腐蝕出魔門祭陣,陣眼赫然是陳府滅門案殘留的符咒:"三日前亥時,宋師姐在紫竹林見的黑袍人,可還安好?"
滿堂嘩然中,歸陽真人玉簫化劍直指陳燕眉心:"淩煙峰弟子安敢在妙音峰放肆!"
玄微的霜刃破空而至,劍氣將玉簫凍成冰雕:"我倒要問問妙音峰主"他指尖掠過玉佩表麵的饕餮紋,"為何親傳弟子會戴著七殺殿的信物?"
玉佩應聲而碎,磅礴魔氣中浮現心兒母親殘影。陳燕突然嘔出金紅血液,在地麵凝成梵音禁製:"原來如此"她擦去唇邊血跡輕笑,"三百年輪回,你們竟將聖女魂魄拆解溫養魔尊!"